第76章 湛江:軍港之聲、火山之魂與雷州海角的強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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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帶著鐵的味道撲麵而來,我抵達了湛江。
    它是廣東的盡頭,也是大陸的出口;是雷州半島的咽喉,更是南海航道的了望塔。
    與廣州、深圳的都會節奏不同,湛江是一座擁有“脊梁感”的城市。它不是輕盈的旋律,而是一種堅定不移的根音,在中國的西南端奏響不容忽視的強拍。
    我的腳步從港區開始,一直走向雷州海角。
    一、軍港碼頭:深海沉音與戰艦影影
    我在湛江港附近的軍港遠望。
    雖然無法靠近,但軍艦灰藍色的剪影肅立在天光與海霧之間,仿佛隨時可以拔錨啟程。這裏是中國南海艦隊的重要駐地,是雷州半島最剛硬的骨骼之一。
    在附近的海軍公園,我遇見一位退役軍人,正帶著小孫子講解模型艦艇。
    他指著一艘小比例的052型艦說:“爺爺以前就在這種船上待了七年。”
    小孫子問:“會不會打仗?”
    他笑:“爺爺上艦是為了讓別人不敢打仗。”
    我站在旁邊,默默寫下:
    “湛江的港,不隻是出海的口岸,更是國防的脊梁。它不訴苦,也不高呼,它以靜態之姿,守住一個國家的海圖與底線。”
    二、雷祖祠與雷州文化:風土與信仰的深層紋理
    離開港區,我進入雷州市。
    這是一座比湛江市區更古老的地方,是雷州半島文化的源核之地。雷祖祠靜靜坐落在老城中心,廟宇不大,卻香火旺盛。走進其中,彩繪磚雕,木構梁柱,盡顯古樸與莊重。
    雷祖傳說與雷文化息息相關,祠中懸掛的“澤被四方”四字,落筆厚重,意象深遠。
    一位本地講解員說:“雷州人講‘硬’,但不是倔,是守得住、頂得上、擔得起。”
    我點頭。她又說:“我們這裏,女子也‘硬’,冼夫人就是從這片土地走出來的。”
    我寫下:
    “雷州文化,是嶺南民性中最深沉的一支。它不是巧,而是強;不是軟香細語,而是厚德載物。在湛江,這種文化不是書寫,而是活著。”
    三、火山湖與火山口:大地留下的怒吼
    在雷州半島中部,有中國唯一的濱海火山群遺跡。
    我乘車抵達火山地質公園,站在其中一個已熄滅的火山口邊緣向下俯瞰,火山岩黑亮如墨,湖泊鑲嵌其中,如地球張開的眼睛,久久不語。
    導覽員說:“這些火山上一次噴發是在十萬年前。”
    我問:“現在還會不會噴?”
    他說:“地質上‘死’了,但人心上,它一直活著。”
    我走下坡道,觸摸那斑駁的岩石,每一道裂縫像一頁頁千年前的怒吼,仍殘存在時間的頁腳。
    我寫下:
    “湛江的火山,不再爆發,卻仍在講述。它像城市的沉默者,不說話,卻讓人敬畏。每一塊岩石,都是大地曾經翻身的證據。”
    四、海東風情小鎮:漁人市井與時代折痕
    我回到市區,走入一個叫海東的小漁村改建小鎮。
    這裏保留了湛江人生活的原色:騎樓下賣魚的阿姨、老舊理發店門前打盹的老人、巷子深處曬魚幹的籃筐與鹹香味道。比起高樓林立的港灣新城,這裏才是湛江的煙火魂。
    一位做手工魷魚幹的老太太讓我試吃,她說:“現在人都去超市,不愛聞這個味了。”
    我說:“這個味才是海的身體。”
    她笑出皺紋:“你說得對,我們是吃鹹水長大的。”
    我寫下:
    “湛江的海,不隻是景觀,是生存方式。那一身魚鱗、那一把海鹽、那一口醃製,都是生活的海風,不管你是不是遊客,它始終照吹不誤。”
    五、雷州海角:大陸盡頭的詩意重錘
    黃昏,我站在雷州半島最南端的“海角公園”。
    這裏風很大,浪很急,前方便是南海深處,一塊碑石靜靜矗立,上書“中華南極”,是中國大陸最南端的標誌。
    我沿著海堤走了一段,望著天光被海麵最後一波浪反射,我知道,這是中國篇章的最後“南音”。
    它不是尾聲,而是南端鼓聲響起的一瞬。
    我寫下:
    “湛江,是《地球交響曲》中南端的強音章節。它不是終點,卻是一個方向的飽和。它以軍港為盾,以火山為骨,以雷文化為魂,以海風為韻。它不高調,卻像一記重錘,敲在地圖的底部,提醒著行者:這裏,是南;這裏,是根。”
    ?
    夜色中,我緩緩離開湛江,向北而返。
    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廣西北海。
    一座海絲遺夢、銀灘水響與西南門戶的海上敘事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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