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蚌埠:一座橋的命運——通南北、聚百川的江淮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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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吳阿蒙。
    從阜陽踏上東行之路,車窗外的麥田漸漸讓位於大片的湖泊與濕地。江淮平原在這裏稍稍收緊脈絡,將水與路、人與貨、南與北,悄然匯聚於一座城市。
    蚌埠。
    一座因為一座橋而興起,又因一列列火車而通南北的城市。她沒有揚州的婉約、也不似南京的厚重,但她是江淮地帶最早睜眼看世界的城市之一。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淮河之濱、龍子湖畔、橋梁交匯的樞紐點鄭重落筆:
    “第186站:蚌埠。
    她是一座橋,但不僅僅是橋;
    她是一個口岸,但遠不止貨物。”
    一、蚌埠鐵路橋:火車轟鳴中的時代信號
    我來到蚌埠鐵路橋下,那是座曆經風雨的老橋,曾是南北交通的命脈。鐵軌在陽光下泛出鐵鏽色的光芒,一列綠皮車緩緩駛過,轟鳴聲如曆史的喘息。
    我閉上眼,仿佛能聽到幾十年前,肩挑手扛的搬運工人在橋頭吆喝;也仿佛看見那一封封來自北方工廠、南方碼頭的信,隨火車帶來未來的希望。
    一位鐵路退休工人坐在橋下的石墩上曬太陽,他指著遠方說:
    “你看,這橋啊,不光過火車,也讓我們家人能回家。”
    我寫下:
    “蚌埠的鐵軌,不隻是通向遠方的路,
    更是南北文化第一次正麵相遇的手勢。”
    二、龍子湖畔:水中之眼,夢中的鏡
    城市的正中心,有一片遼闊的湖——龍子湖。
    湖水靜靜流淌,似鏡似夢。湖邊的跑道上,有老人打太極,也有年輕情侶在拍照。湖心有亭,映著天色,有種說不出的清逸。
    湖的東岸,有一塊碑刻,上麵寫著“龍子吐珠,澤潤四方”。
    我在湖邊坐了一整個下午,看著城市的倒影變幻,從午後白光到傍晚金黃,再到夜裏浮起燈火。
    我寫下:
    “蚌埠的湖,不靠山之偉岸,不憑水之洶湧,
    她以一片平靜,承載所有奔波後的歇息與回望。”
    三、張公山舊鎮:市井之中,風骨不散
    第三日,我走進張公山舊鎮。
    小巷裏賣豆腐腦、鍋貼的攤點依舊,炊煙在屋簷上彎出老蚌埠的輪廓。年久的石板路上,有店家鋪著老式棉布,也有書攤攤主在賣舊版連環畫。
    一位賣燒餅的大爺告訴我,他祖上三代都在這裏做吃食,“我們不講花樣,隻講良心。一個燒餅,香得要靠傳承。”
    我嚐了一口他手裏的燒餅,酥香中竟有淡淡酒味,他說那是老酒麵發出來的。
    我寫下:
    “蚌埠的味道,不在菜單上,
    它藏在時光與火候之間,講究得像一位沉默的老人,
    說話不多,卻句句在理。”
    四、懷遠石榴鎮:一顆果的深情守候
    我繼續向西北,到了懷遠縣,那裏是遠近聞名的“石榴之鄉”。
    初夏時節,石榴尚未紅透,但枝頭已飽滿。一位果農指著枝頭跟我說:“它跟人一樣,不急,要懂得沉得住氣。”
    果園盡頭有座小廟,廟中供奉土地神。香火雖不旺盛,但幾位老農每天都會來上香,祈求風調雨順。
    我寫下:
    “蚌埠的果,不以甜取勝,
    她以慢、以耐、以厚積薄發,為自己積攢豐盈的底氣。”
    五、蚌埠博物館:瓷與銅的江淮印記
    在旅程的最後一日,我前往蚌埠博物館。
    展廳內陳列著漢代陶俑、宋代瓷器,還有從淮河出土的古銅鏡。展櫃下是一張張考古簡圖,寫著那些在地下沉睡千年的物件,從故土裏蘇醒,為今人解謎。
    我站在一麵古鏡前,鏡中映著我,也映著這個城市。
    一位博物館工作人員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們覺得,城市是在不停長大,其實它也是在不斷回望。”
    我寫下:
    “蚌埠的文化,不是包在金絲錦緞裏,
    而是埋在泥土中,被人一鏟一鏟挖出來,
    再交給下一個人接著守。”
    六、橋與湖之間·地圖落筆·下一站淮南
    五天的蚌埠之行,我從鐵路橋下走到湖心亭前,從老鎮燒餅吃到石榴果實,從瓷片碎痕讀到城市年輪。這座城市像一位不爭的中年人,表麵樸素,其實深情款款。
    她不以高樓取勝,卻在一片湖水與一道橋梁之間,寫下了屬於自己的文明篇章。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淮河之北、鐵路交匯、江淮文化折返點鄭重落筆:
    “第186章,蚌埠已記。
    她是一座橋,也是一座湖;
    是一列列火車遠行的開始,
    也是一杯湖水沉澱過往的鏡。”
    下一站,是淮南。
    我要繼續向東南行走,進入另一座因礦而興、因能而立的資源之城。我想看看,能源背後的人們,是怎樣讓黑色的地下變成生活的光。
    我收起地圖,聽著一列列火車在身後遠去。
    風從淮河吹來,我輕聲說:
    “橋已走過,礦將見光——淮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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