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濰坊:風起雲揚,紙鳶之上的中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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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吳阿蒙。
離開淄博,我繼續向東,踏入魯中平原最遼闊的懷抱。車窗外,田野連成片,風起雲動,麥浪翻湧,而那高高掛在藍天的五彩風箏,已經提前為我揭示了目的地的名字:濰坊。
這是一座被風“定義”的城市,四月放風箏,全年有風情。
可在風箏之外,我更想探一探,這座城市如何以風帶魂、以風托人,把傳統的韌勁、當下的務實,以及未來的期待,統統紮進一枚小小的紙鳶之中。
一、楊家埠:風箏之鄉的骨與翼
清晨,我前往濰坊西南的楊家埠村。
這個村子,因風箏而聞名,卻因文化而沉澱。
剛下車,便聽到鋸木、刷膠、剪紙的聲音,走進一間作坊,幾位師傅正在趕製一批“硬翅金魚”風箏,桌上顏料鮮明、竹骨成型。
我坐下與一位姓於的老師傅聊起來。他說自己是第四代風箏藝人,家裏從曾祖父就開始紮風箏。
“你看這骨架,要選三年冬竹,不能急。紮得正,風才好走。”
“那圖案怎麽選?”我問。
“寓意全靠人心。有人要‘鯉魚躍龍門’,有人要‘鳳舞九天’,但不論圖案,最重要的,是風上時能飛得穩。”
他說著,將一隻尚未上色的紙鳶遞給我,“這就是濰坊人,骨硬,翼廣,心穩。”
我寫下:
“濰坊的風箏,
不止是孩子的玩具,
更是一個民族對高飛的注解。
她有竹骨的堅、宣紙的柔,
更有心念的深與遠。”
二、濰坊老城:風裏不走遠的根
我轉往濰坊老城區。
這不是人們口中的新商圈,而是真正承載了濰坊千年記憶的地方。老街兩旁是灰磚青瓦,牆麵斑駁卻不頹廢。
走進一間老裁縫鋪,牆上掛滿幾十年沒換的樣衣。老板是一位拄拐的老人,他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對我說:“這條街以前是濰縣古道,北來南往的商人都要在這歇一腳。”
他說到興起,還帶我看了他祖上傳下的賬本,上麵用毛筆寫著“衣料、工價、客名”,清晰如新。
“濰坊人,不求快,但求穩。”他說。
我看著他那雙縫衣三十年的手,忽然覺得這城市如同風箏線下的拽手——輕巧中藏著用力,平凡中蘊著信念。
我寫下:
“濰坊的老街,
不是懷舊的噱頭,
是根在土裏的生活,
是風再大,也拽得住方向的底氣。”
三、濰縣集中營遺址:在苦難之上重生
濰坊也有不為人知的曆史之重。
我來到濰縣集中營遺址,這裏曾是戰爭年代的外僑集中營,如今被改建為紀念館。
鐵門鏽跡斑斑,牆體仍留有英文塗鴉。展館內,一位誌願者講解員向我緩緩敘述當年故事:這裏曾關押兩千多名西方僑民,生活極其困苦,但他們用自己方式互助自救,還創辦了學校與刊物。
“這是濰坊的故事,不僅是風箏,還有堅持。”她說。
我站在一間舊教室前,想象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有人依舊堅持教育、信仰、希望。
風不止是輕盈的,也可以是堅定的。
我寫下:
“濰坊的風,
吹過鮮花,也吹過廢墟,
她沒有讓人逃避,
反而教人在風中,學會站立。”
四、魯菜之都:平實食材裏的人情風味
中午,我走進一家本地人推薦的魯菜館。
點了一份九轉大腸、一碗朝天鍋,還有一道糖醋鯉魚。師傅刀工極細,火候分明,味道層次豐富。
老板娘是一位熱情的中年婦女,聽我說來自外地,特地送了一碟花生米。“咱濰坊人待客就是這麽個實誠。”她笑道。
我看著桌上的菜肴,忽然明白,所謂“魯菜之都”,不是華麗堆砌,而是在熱湯裏藏著生活,在香味中留著溫度。
飯後,一位本地老食客說:“濰坊的菜,是家裏的味,也是街坊的情。”
我寫下:
“濰坊的菜,
不為驚豔四座,
隻為讓你記得,
這一口,是有人用心為你做的。”
五、放飛紙鳶:風中一躍的人生誌氣
下午,我隨一群本地少年去河邊放風箏。
風正好,天如洗。小紙鳶升空後翻飛幾次,漸漸穩住,我看見那些線的另一端,握在孩子手裏,他們仰頭的神情認真又歡快。
一個男孩說:“我爸說,做人要像風箏,飛得高也要拽得緊。”
我聽了,心中一震。
濰坊人,骨子裏藏著這種樸素哲學:飛翔不是飄,而是帶著線的飛躍。
我也放起風箏,眼看著它越升越高,一如那條條通往遠方的路。
我寫下:
“濰坊的天,
不止是藍,
是每一個孩子都可以仰望、
並想要飛起的夢想。”
風箏落下之時:我向北望,煙台在召喚
暮色降臨,我站在風箏廣場上,萬家燈火,一片祥和。
我合上筆記本,輕輕將紙鳶收入背包。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地圖上,鄭重寫下:
“第254章,濰坊,記。
她不是輕飄的風箏,
而是有竹骨、有線軸,
飛得高,也落得穩的城市。”
下一站,是煙台。
我要去看那片海,聽那裏的風是否不同。
風未停,旅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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