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禽獸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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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軒獰笑著逼近,璃月護著念兒退到牆角,再無路可逃。
\"母妃!...\"念兒緊緊攥著璃月的衣角,小臉嚇得煞白。
就在司景軒伸手要拽璃月衣襟的刹那——
\"砰!...\"
殿門被猛地踹開,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風般衝入,寒光閃過,司景軒的袖口被利劍釘在了柱子上!
\"司景軒!...\"司景煜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找死!\"
璃月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司景煜一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將念兒抱了起來:
\"沒事了,父君在!\"
他又即刻查看璃月的境況:“覺得如何,可有哪裏被傷著?”
璃月此時站立不穩,眼淚不受控地湧了出來,勉力地搖了搖頭。
方才殿門一開,樂安擲劍死死地釘住了司景軒的衣袖,此刻正押著他的另一隻臂膀。
司景軒掙了幾下沒掙脫,反倒扯裂了衣袖,這才騰出一隻手來。他捂著流血的眼睛,陰狠道:
\"二哥來得正好!你的好太子妃用繡花針刺傷本王的眼睛,這小雜種還砸傷了本王的頭!
今日這事,沒完!\"
司景煜眼裏寒光淩冽,目光掃過殿內——散落的鳳釵、撕破的衣料、染血的絲帕,還有璃月紅腫的臉頰。
他眸中殺意翻湧,拔下柱子上的劍,劍尖直指司景軒的咽喉:
\"內宮重地,你怎會無端在此,還誣告太子妃傷你?
你竟敢擅闖太子妃寢殿,意圖不軌,按律當誅!\"
\"誅我?!...本王今日是特意來拜會的。\"司景軒有恃無恐地舉起那塊染血的絲帕,\"這上頭可是太子妃親手繡的白梅,還有一朵並蒂蓮呢,甚是好看!
若本王將今日之事傳出去,你說滿朝文武是信本王調戲嫂嫂,還是信她勾引小叔子?...\"
璃月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你無恥!...\"
司景煜忙將璃月擁入懷中安撫,而後轉身突然冷笑:
\"三弟確定要這麽做?!...\"
他劍鋒一轉,挑開司景軒手裏的絲帕。司景軒的手裏一空,空蕩蕩的掌心差點被劍刺到,頓時嚇得一哆嗦。
司景煜繼續冷肅道:
\"三年前那個冬夜,三弟在禦湖冰麵上對大哥做了什麽,被月兒發現後,又對月兒做了什麽,該不會這麽快便忘幹淨了吧?\"
司景軒臉色驟變。
當年那件事被他僥幸逃了過去,所有的罪責皆由侍衛沈煉一力擔下。
當年司戰野並非心裏沒數,隻是彼時申綠如正得勢,申家的勢力震懾朝野,他才未深究,隻處置了區區一名侍衛,對申綠如母子不過小懲大戒。
可眼下申綠如早死了,申家已然失勢,若此事再被翻出來,司景軒顯然沒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司景軒的神情有些慌亂,但仍極力掩飾著。他訕笑兩聲道:
“二哥是在與弟弟說笑吧?什麽禦湖,什麽冬夜...弟弟早就出宮立府單過了,甚少有機會進宮。
二哥方才說的事,弟弟委實不記得了。
今日是弟弟莽撞,擾了二哥和嫂嫂的清靜。
你看,弟弟的眼睛傷得不輕呢,二哥總不忍心弟弟瞎了眼,成了六根不全之人吧?
父皇若問起,二哥也不好交代不是?弟弟這便趕緊去太醫院治傷,不打擾了哈!...”
說著,司景軒便轉身,打算腳底抹油開溜。他瞧見掉落在地上的絲帕,竟不忘伸手,想撿起帶走,做為日後挾私報複的證物。
樂安見狀忙一腳踩了下去。
“啊!!...”
又是一聲刺耳的慘叫,司景軒覺得自己那隻手快廢了,忙抽回湊到嘴邊不住地呼氣。
司景煜一把扣住司景軒的手腕,低聲道:
\"孤今日放你一馬,你竟然還不老實,果然本性難移,一肚子惡念。
看來孤今日饒你不得!\"
“別別別!...”司景軒嚇得忙求饒,“弟弟錯了,弟弟一時糊塗,這不是怕二哥忌恨弟弟,日後與弟弟為難嘛!
弟弟再也不敢了,求二哥寬恕,給弟弟改過自新的機會!...”
司景煜看著司景軒奸滑又透著狼狽的慫樣,真想一劍了結了他。
可眼下的情勢對他和璃月很是棘手,實在不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於是,他痛恨道:“還不快滾!日後若再敢來東宮造次,孤定取你性命!”
“是是是!...弟弟再不敢了,這就滾!...”
司景軒嚇得渾身哆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明月閣。
樂安怕他再行不軌、生出事端,便跟出殿,盯著他離開了東宮。
待眾人離去,璃月終於癱軟在地。
念兒趴在她的懷裏痛哭抽噎:\"哇!...那個壞蛋是誰?好可怕!...哇!...\"
小東西方才被嚇壞了,眼淚糊了一臉,卻不敢發出聲音,這會兒哭得人心都碎了。
司景煜蹲下身,將璃月和念兒一起擁入懷中。
他輕輕擦去璃月臉上的淚:\"對不住,孤來晚了。\"
璃月此刻驚魂未定,臉色慘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隻覺得渾身脫力,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算曆經生死,若不是司景煜及時回來,她今日的惡夢不知該如何結束。
她方才意識有些昏沉,此刻腦子裏隻有司景軒手裏揚著她的絲帕,叫囂著威脅,要汙她清白的邪惡嘴臉。
她忽然抓住司景煜的衣袖:\"我的帕子!......\"
\"在這兒!...\"司景煜一陣心酸,顫抖著將那沾了血汙的絲帕塞進璃月的手裏。
絲帕雖髒了,上麵的並蒂蓮卻清晰可辨,“綻放”地肆意,帕子的角落還繡著一個\"煜\"字。
司景煜看著自己的名字,眼眶不自覺地泛出紅暈:\"月兒繡給孤的絲帕,誰也別想搶走!\"
“幸虧殿下回來,此物才未落入齊王之手。
不然,臣妾今日不但性命不保,名聲更是毀於一旦,令殿下蒙羞!...”璃月看著手裏的絲帕,後怕道。
“都過去了!...”司景煜抱著璃月的手緊了又緊。
“這個畜生!他今日令你受辱,來日孤定不能饒他!”
司景煜心裏又恨又痛,好歹兄弟一場,他沒想到,司景軒會禽獸至此。
窗外,申淩雪躲在樹後,死死地盯著相擁的一家三口,滿心滿眼的嫉妒憤怒,尖銳的指甲深深掐進樹皮:
\"璃月,咱們走著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