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太太，您睡了嗎？”
    易中海敲敲老太太的門，輕聲詢問。
    “是小易啊，進來吧，門沒栓。”
    田旭眼睛微眯，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這老太太果然是在裝聾作啞，耳朵好使的很。”
    易中海顯然對此心知肚明，不然不會輕輕敲門，小聲呼喚。
    “坐吧，有什麽話坐下說。”
    聾老太太離開窗邊，坐到了桌邊，易中海也依言坐下。
    “太太，今天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吧？”
    老太太耷拉著眼皮子，沒有說話。
    “田家開始插手院子裏的事情了，這跟他們以前的形式風格截然不同，我擔心......”
    易中海欲言又止，話隻說了一半，眼巴巴的瞅著聾老太太。
    一直以來兩人的關係就頗為複雜，聾老太太把易中海夫妻倆當做自己的養老對象，照顧她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而她算是易中海的靠山，也是幫他出謀劃策的軍師。
    別看易中海是位高級工，不久的未來甚至升到了8級工匠，但是他的層次和眼界也就在平民堆裏耍點機靈，更沒有拿得出手的倚仗。
    聾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小腳女人，身份背景絕非尋常，經曆過大風大浪，手上的人脈資源是易中海無法企及的。
    遇到大事，他第一時間就會找到老太太問計，讓老太太幫他拍板拿主意。
    沉默了須臾，聾老太太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眸中滄桑又包含睿智，抬手衝著窗外田家跨院的方向指了指。
    “時移世易的道理你應該懂，田家跟以前不一樣了。”
    見易中海滿頭霧水一臉茫然，她抿了抿嘴，再次開口。
    “田文程離開有幾年了，田家兩個小崽子也長大了，開始頂門立戶當家做主，年輕人行事自然會有所不同，不會像老人那樣沉穩，免不了衝動，頭腦發熱。”
    “你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年輕人什麽樣，不會不知道吧。”
    “眼裏不容沙子，受不得激，看事情隻有對與錯，不會考慮那麽多的人情世故，在他們心裏世界應該是黑白分明的，不存在模糊地帶。”
    “李娟是個有主意的，她可不是個普通女人，能做那麽大的幹部，怎麽可能沒有點手段和脾氣？”
    “平日裏不吱聲，那是沒有踩到她的底線，這道底線就是她的孩子，誰敢動她的孩子，就等著她拚命吧。”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聾老太太耗費了好些精力，停下來喘了半天。
    “您的意思是田家兩個小子想出頭立棍，在院子裏搞風搞雨？”
    易中海思尋了片刻，最近的事情似乎都是因為田暉而起，李娟今天出麵對上王主任，正是為了兒子出頭。
    “唉！”
    聾老太太白了易中海一眼，心裏相當無語，就他這腦子，還整天琢磨著算計人，也就在這四合院裏耍一耍吧，但凡遇到個厲害點的，少不了被吃的死死的。
    “最近的幾件事情，都是田暉那孩子鬧出來的，人家李娟和田旭壓根就沒想搭理院子裏的人和事。”
    喝了口茶，平穩了呼吸，聾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慨。
    “那是個心善的孩子，沒什麽壞心思，不過是想幫一把日子過不下去的人家，事情的根子還是出在賈家。”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張翠花是個不省心的，看看她幹的那些破事，挨揍一點都不冤，你啊，還是別和賈家攪合在一起，在他們身上，你落不下好。”
    易中海一臉苦澀，他當然清楚賈張氏難纏，好吃懶做，占便宜沒夠，撒潑打滾惹人嫌，最近更是把老賈都鬧出來了。
    他也想過徹底放手，跟賈家劃清界限，可是一想到養老問題，還有這麽多年對賈東旭的付出，終究是舍不得。
    用後世的話來說，沉默成本太大，不忍放棄。
    “你呀，要不就領養個孩子，不然的話，我看柱子更合適，比賈家靠譜的多。”
    聾老太太也知道易中海投入的太多，一時間回不了頭，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多勸了幾句。
    “領養就算了，萬一遇到個白眼狼，後悔都來不及，至於柱子......”
    易中海想想傻柱的脾氣還有惹事的能耐，不由得搖了搖頭，再想想他被秦淮茹拿捏的樣子，還有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的何大清。
    “我就是想找個合適的養老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聾老太太撇撇嘴，難個屁，真心換真心有什麽可難的，這人就是心思太重，得了疑心病，總想把人家捏在手裏言聽計從，可是，世間最難掌控的就是人心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最近別去招惹田家人，他們要鬥就去跟王主任鬥吧，你躲遠點，別當了炮灰。”
    見易中海有些不以為然，又點了點他。
    “太太我啊，看不透田家人，從田文程李娟到田家兩兄弟，我都看不透，至於他們背後的人脈，我沒有一點把握，估計我的那些人情對上他們呀，不夠看。”
    易中海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老太太手裏的人脈他雖然知道的不多，就算已經露出來的在他眼裏已經相當不得了。
    沒想到，老太太會說出不如田家的話，他心底不禁對田家多了幾分忌憚。
    表麵上點了點頭，心裏卻沒打算放棄，琢磨著怎麽給田家上點眼藥。
    “那我回去了，您早點歇著吧。”
    “回吧。”
    翌日。
    四合院裏恢複了安靜，上班的上班，看家的看家，看起來似乎與以往沒什麽不同，除了男人們臉上的傷痕。
    易中海工作的心不在焉，時不時發會呆，好在臨近過年，廠子裏任務都完成了，車間裏沒多少活。
    他琢磨了一上午，也沒想到該怎麽出手。
    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一件意外的事情打亂了他的算計。
    “易師傅，大門口有人找您。”
    剛吃過午飯，一位工友跑來通知他。
    “有人找我？成，我知道了，這就去。”
    軋鋼廠大門外，一大媽譚翠蘭雙眼通紅，一見到他就哽咽著抓住他的手，說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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