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不好了，一大爺出事了。”
    傻柱著急忙慌的跑回四合院，剛進中院就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正聊天打屁的一幫大媽齊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到傻柱身上。
    水池旁作業中的洗衣姬，家門口納鞋底子的召喚師，嚐試製作十字繡的二大媽三大媽，一個個眼中精光閃爍。
    坐在小板凳上曬太陽的一大媽精神一陣恍惚，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慘白，身子一軟就要摔倒。
    好在身邊的幾位大媽眼疾手快，七手八腳的扶住她。
    “傻柱！你瞎叫喚啥呢，看你把一大媽嚇的。”
    二大媽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嗓子，關切的幫著一大媽順氣。
    “就是，不知道你一大媽正懷著身子嗎，趕緊把話說清楚。”
    三大媽語氣相當不滿，譚翠蘭的人設一直很不錯，在院子裏向來不爭不搶，與世無爭，人緣好得很。
    “嘿！怎麽還埋怨上我了，一大爺真出事了，在廠子裏受了傷，被送去了紅星醫院，我這一路跑回來通知一大媽去醫院。”
    傻柱氣喘籲籲，跑的一腦門汗。
    一群人聞言麵麵相覷，臉色不自然的看著譚翠蘭，眼神複雜。
    譚翠蘭雙眼失神，整個人一瞬間被掏空，身子軟軟的坐都坐不穩。
    賈張氏手上一頓，抿著嘴唇，眼神不住變換。
    她的內心戲最豐富，怨恨、幸災樂禍、同情、茫然，不一而足。
    易中海原本是他們賈家的靠山，可是自打他召喚了老賈，兩家的關係就有些微妙。
    在譚翠蘭懷孕以後，她清楚的感覺到易中海的疏遠。
    賈東旭上牆這事，她一直認為易中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老絕戶有了孩子便放棄了他的東旭好大兒，使得他們家的日子越過越難。
    賈東旭在工廠裏出事故也是易中海的責任，是他沒有照顧好東旭。
    當然，發生的一切她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即便心裏隱隱後悔自己太作，她也選擇強行加戲，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背地裏，賈張氏沒少詛咒易中海。
    詛咒他到下麵去陪自己的兒子。
    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她感到暢快，大仇得報之餘，心裏空空的，有些失落。
    看著譚翠蘭被打擊到的樣子，甚至產生了同情心。
    這畫風不對呀，她賈張氏什麽時候成了好人？
    她趕忙壓下心底的情緒，開口詢問傻柱。
    “傻柱，一大爺到底出了什麽事，人還活著嗎？”
    “刷！”
    視線再次集中到傻柱身上，譚翠蘭也強打精神，眼巴巴的瞅著他。
    “具體情況我也沒見著，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傻柱咽了咽口水，把氣喘勻了。
    “說是有個工人機器出了故障，工件斷了，崩飛的一塊打中了一大爺，打到了，那個......”
    “打到哪了？你趕緊說啊，含糊什麽呢！”
    說話說一半，這種人最煩人，賈張氏被卡得不上不下的。
    她還不知道後世有種斷章狗，專門幹這事。
    傻柱瞅瞅身邊的一群大媽，猶豫了一下，訕訕的說出了答案。
    “就是，打到了一大爺褲襠，據說流了好多血，一大爺叫的老慘了。”
    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一群大媽倒是沒有覺得害羞，隻是瞟向譚翠蘭的眼神怪怪的。
    “老易人怎麽樣，能救回來嗎？”
    譚翠蘭聽說易中海是襠部受傷，心頭升起希冀，人應該能活下來吧。
    “送到醫院去了，廠醫倒是沒說有沒有生命危險，我這不趕緊回來喊你去醫院嘛。”
    “對對對！去醫院。”
    心裏有了盼頭，譚翠蘭感覺身上又有了力氣，起身拉住傻柱。
    “柱子，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向紅星醫院，不過有傻柱和譚翠蘭，二大媽和三大媽也一起陪著，就連賈張氏都跟著去看熱鬧。
    醫院走廊裏，長領導們還在等待手術結果，各個臉色都很難看。
    隻希望易中海吉人天相，能挺住，他們承擔的責任也能小點。
    “老易！老易在哪？”
    譚翠蘭步履蹣跚，在幾位大媽的攙扶下趕到手術室外。
    “廠長，這是易師傅家的，我們院一大媽。”
    傻柱幫著給介紹一下，楊振國上前兩步，握住譚翠蘭的手。
    “易師傅家屬，你先別急，醫生還在做手術，我相信易師傅不會有事的。”
    “你放心，我們廠裏一定會負責到底，我們要相信醫生的能力，會好起來的。”
    這時候，自然要說些寬人心的話，這些話也是他們這些廠領導希望的結果。
    譚翠蘭望著手術室的大門，眼淚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老易啊，你可不能有事呀，我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指望你呢。”
    “一大媽懷孕了，他們兩口子盼望了二十多年，總算有了孩子。”
    傻柱開口給疑惑的楊廠長解惑。
    “哦！那趕緊坐著，小心著點，可不能讓孩子出現意外。”
    楊振國小心翼翼的把譚翠蘭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易中海的傷勢他親眼所見，即便命能救回來，也不會再有機會生出孩子，譚翠蘭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家唯一的希望。
    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太殘酷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等待的時間總顯得格外漫長，一走廊的人誰也不說話，氣氛異常壓抑。
    賈張氏眯著三角眼，盯著手術室，心裏著實有些失望。
    易中海居然隻是傷到了褲襠，看這架勢，恐怕不會去陪他們家東旭，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易中海這個老絕戶命真硬，出了事故都死不了。
    雖說以後做不了男人，那也算不得什麽大事，老絕戶連孩子都要有了，那二兩玩意沒了就沒了，反正也不是她賈張氏使喚的東西。
    沒了更好，省的他以後不幹好事，去禍害別人。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旋即，大門打開，醫生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醫生，情況怎麽樣？”
    一群人蜂擁而上，圍住了醫生。
    “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手術很成功，受傷部位很嚴重，我們隻能選擇切除。”
    走廊裏瞬間陷入寂靜，男人們下意識夾緊了雙腿，一個太監就這麽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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