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學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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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言希的效率很快,第二日就派人傳來口信,說她祖父和族老們都同意了,讓林晚秋給聽雨聽瀾準備好紙墨筆硯、書匣子以及20兩銀子束侑。
當天林晚秋就帶著兩娃娃去書齋購物,筆墨紙硯倒好說,夥計一聽是啟蒙孩童用的,就給推薦了性價比高的,還建議林晚秋多買幾支筆,以備不時之需。
就是書匣子,著實有些不方便,這個時期的上學的學子,不管是孩童還是大人,都是背的書匣子,用一種植物藤蔓編製的,方方正正的,倒是能裝東西,但實在太重了,怪不得那些人要配一個書童。
最終林晚秋也沒買書匣子,實在是可憐娃娃們瘦弱的肩膀,她決定做書包,樣子繁瑣的她不行,但是款式簡單實用的,倒是可以嚐試下。
回了府,一盤問,府裏還是有精通女工的,按著林晚秋的意思,縫縫改改了四次,才算是勉強能看。
書包因著是消耗品,林晚秋就找了粗布,結實耐用,做了裏外兩層,側邊也做了半開口的書袋,便於放一些隨手小物件。
肩帶是整個書包的受力點,除了耐用外,還要舒適,於是讓人在外麵又墊了點棉花套了層細棉布。既然是孩童要用的書包,除了實用,還要講究外觀。
聽雨的書包上繡的是牡丹,用的粉白漸變色,聽瀾的繡的是青竹,用墨綠翠綠漸變,還別說,書包完工後,兩個小東西開心的抱著書包睡覺。
第二天,顧言明和林晚秋親自帶著兩個孩子去了薑氏學堂,學堂的直學親自接待了他們,帶他們了解整個學堂的布局、課業設置、教室、食堂,最後又帶她們見了山長,山長早早從薑氏組長那得到消息,對著兩位孩子說了些激勵的話,就讓直學帶著她們去了班級。
薑氏學堂的啟蒙班不分男女,隻是在教室中間隔上一個大屏風,男女各坐一邊,聽雨聽瀾隻在顧言明那剛學會三字經,隻能上啟蒙班,林晚秋很滿意,至少姐弟倆在一個班,相互有個照應。
薑氏學堂在這福山郡也是出了名的治學嚴謹、學風清正,這也是為什麽林晚秋當得知聽雨聽瀾可以進薑氏學堂,沒有絲毫猶豫,就入學了,誰曾想,就因為林晚秋做的書包,惹出了一場風波。
顧聽雨和聽瀾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讀書機會,尤其是聽雨,她知道要不是林晚秋夫婦,她這輩子能不能活著長大都是問題,讀書更是想都不敢想,別說是她了,就連村裏很多男孩子都沒有讀書的機會。
所以她上課格外認真,她啟蒙的算晚的,課堂上夫子講的很多都不懂,但沒關係,一遍不會就讀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四遍····直至學會為止。
本來入學第一天,班上學子們都對他倆挺照拂的,甚至還主動帶他們去食堂用餐,告訴他們哪些好吃,哪些味道欠佳。
就當最後一節課結束,夫子宣布完今日作業,顧聽雨和聽瀾二人掏出書包在那整理書籍,旁邊的同學們第一次見書包都好奇的緊,一個個湊上前詢問,得知是家人做的,不免有些失望。
班裏有個小霸王,據說他祖父、父親都在京為官,就是因為過於無法無天,才將他送來福山郡外祖父這邊,他外祖父是山長的好友,山長求了薑氏族長才入學的,今兒個沒發威,是昨兒個跟人打賭賭輸了,今日才格外安分。
誰曾想,那小霸王一見書包,就上手就搶,聽雨聽瀾雖然在陌生地界,但也不是軟柿子,林晚秋就時常教他們,做人要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這是兩娃娃死死拽著書包帶子,就是不撒手。
他的小跟班見聽雨聽瀾不識趣,也開始上手幫著搶,班上既然有那小霸王的跟班,就有死對頭,那些人見他們多對二,聽雨聽瀾還是今日剛入學的新生,立馬就不幹了,紛紛加入幫忙。
本來是三個人的事情,逐漸演變成全班群毆事件,當夫子趕到時,班裏已經亂成一團、扭打在一起。
夫子見狀一邊喊人幫忙,一邊開始拉架,直到山長出麵,大家才住了手。
林晚秋想著今天第一天上學,就親自來學堂接姐弟倆放學,可眼看著學堂內學子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沒見他們出來,但等的不止她一人,還以為是夫子拖堂了,誰曾想,等來的竟是直學,讓她們進學堂。
到了學堂,就見一幫子孩子筆直的站在那,一個個發髻全亂、衣裳不整,女孩子還好些,男孩子都或多或少掛了點彩。
林晚秋見狀,就知道這個班怕不是打群架了,但想著在學堂,就沒開口,在那等著。
可林晚秋礙於學堂和薑氏的麵子沒說話,其他的學子家人可不管,一個個找到自家孩子,那叫一個心疼,尤其是薑氏的族人。
經過一番詢問,大家才知道原是因為今日來的兩位新生,也不等聽得事情原貌,就開始責罵聽雨聽瀾,林晚秋見狀,那如何能忍,走過去,將那些人一把推開。
“事情還未問清,你們圍著兩個孩子,害不害臊,何不等夫子說了再做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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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已經問清始末,是於文華想要顧聽雨、顧聽瀾兩人的書包引起的爭執,其他參與鬥毆的學子是為了分別幫助這三人。”
“你們都聽到了嗎?這件事不關我們聽雨聽瀾的事,應是那於公子的責任。”
“你這婦人,你知道我是誰麽?小爺看上你們的東西是你們的榮幸,你們竟然不想給。”
“同窗之間,何必這樣小氣,就一個粗布的書袋子,於公子想要給就行了,不然何至於鬧成這樣。”
“這位夫人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你的意思是說,就因為這東西不值錢,別人想要給了就是,那我看婦人這頭上發飾別致,也不是什麽貴重物品,我倆孩子既然是同窗,要不讓這位婦人割愛,給我可好?”
“我的東西,憑什麽給你?”
“是呀,我的東西,憑什麽給你?”
那婦人一聽,不由得老臉一紅,不再多說一句,至於那於文華的家長,一看就是家裏的仆從,算不得正經的,根本不敢說自家小公子錯。
“於小公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用知道你是誰,我隻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想給便給,不想給便不給。這是世人都知道的道理,顧家雖為商賈,但禮義廉恥還是懂得的。”
“我不管,這書袋子我看上了。”
“嗬!”這理所應當的語氣把林晚秋都氣笑了,這死孩子真的是當霸王當慣了,油鹽不進。正當林晚秋猶豫要不要教教這孩子如何做人時,他的外祖父到了。
“華哥,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麽話,如此蠻橫無禮,平常外祖就是這麽教你的?這位夫人,都是我孫子的不是,老夫在這裏給你賠禮了,放心府上公子小姐的醫藥我們負責,不僅府上在,整個班上今日參加鬥毆的我們都負責。”
林晚秋聽完麵前那老頭子的話,本以為終於來了個管事的,可竟然是個和稀泥的,一聽就是想拿錢平事,看其他人的態度,怕也不是第一次。
“不用了,幸好孩子們隻是皮外傷,要是真傷著了,怕是老人家把家底賠完了,也不一定還我家孩子的健康。聽雨聽瀾,走吧。”
林晚秋說完,就拉著倆小的準備回去了,當她走到門口時,聽見身後有些家長進讓還在恭維那老頭子,實在沒忍住,扭頭高聲說道:“這位老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一味的縱容溺愛,隻會害了他,他現在不能明辨是非,等來日他自己發現時,不知道會不會怨你。小婦人言盡於此。”
回去的馬車上,兩小的特別安靜,生怕林晚秋不要她們,林晚秋見他們小心翼翼地,故意板著臉問道:“今日的事你們知錯了麽?”
“我們知錯了,我們不該打架,別人要書包給了就是了。”
“錯,你們錯在當敵人強大時,就應該想其他辦法,而不是硬杠,幸好今兒班上有同窗幫忙,不然你倆可有想過後果,腿是用來幹嘛的,打不過,跑不行麽?”
“當時一著急,沒想到。”
“而且書包是身外之物,怎麽可以為了身外之物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這是最不明智地,下回記住了,不要再犯了。”
“是,我們知道了,下回不再犯了。”
“你們倆揍那個於文華了麽?”
“嗯?我打了好幾拳,小弟力氣小,應該沒有。”
“看來光讀書不行,後麵還得給你們找武師傅,不然找你們海河叔叔,下次打架可不能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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