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名聲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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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直接將炮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薑挽月緩緩抬起頭看著他。
    一雙黑眸裏散發著岩漿般的怒火。
    衝著他咯咯一笑:“好啊,不教訓他們,那我來教訓教訓你。”
    帶著血的狼牙棒,直接往他頭上著火,隻一棒子,薑四河的腦袋就開了瓢。
    天旋地轉,雙腿一軟,靠著門滑落在地,躺在血泊中。
    裏麵的薑大山終於出來了,看到這樣的畫麵,氣血上湧。
    顫抖著手指指著薑挽月:“你,你…以下犯上,毆打親人,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薑挽月絲毫不怕,拎著狼牙棒一步步靠近,狼牙棒的另外一頭拖在地上,留下長長的血跡。
    她忽然笑了。
    “好啊,那就報官。”
    “正好讓官老爺評評理,堂堂秀才老爺,尖酸刻薄,常年欺辱長兄,賣外甥女進窯子用來束脩,你猜猜,他還有前途嗎?”
    讀書人的名聲最重要,維持名聲很難,可毀了一個人的名聲,非常簡單。
    本來他們家就臭名遠揚,要是真的鬧上去,薑大河一家可能會被扣不孝的帽子,但薑四河的前程,一定毀於一旦。
    嚴重的話,可能連秀才這個名稱都要被收回。
    薑挽月衝著薑大山嘿嘿一笑
    “你不是最看重那個秀才兒子嗎?那就鬧,鬧到天上去。”
    “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們一家都是爛命一條,我們敢賭命,你,敢嗎?”
    她衝著他笑。
    “阿爺,當年把我賣進窯子,也是那秀才的主意吧?”
    薑大山看著這個孫女,她肩上扛著的狼牙棒還在滴落鮮血,就衝著他嘿嘿直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忽然就打了個冷戰。
    “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
    他的秀才兒子,絕不能壞了名聲。
    一咬牙,猙獰的老臉變得慈祥,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三丫,你終於回來了,這麽多年,阿爺可想死你了。”
    薑挽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指著一地倒在血泊中的人:“你確定,要現在跟我談親情?嘖嘖嘖,秀才老爺腦袋被開了瓢,也不知道醒來會不會變傻。”
    聞言,薑大山心中一驚
    哎呦,這可不行,他金貴的老兒子以後可是狀元宰輔根苗。
    使勁深呼吸,瞪了一眼被嚇傻的幾個孩子。
    “看啥子看?還不趕緊去請大夫?快點去。”
    薑挽月下手有分寸,看著渾身血肉模糊,並無生命危險,卻又很疼。
    轉過頭,秀娘正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家小姑子…這麽厲害?
    “嫂子,麻煩你把娘給背到屋子裏去。”
    “啊?哦。”
    此時,就聽到狗蛋的哭聲
    “你這是我的棉衣,你別搶我棉衣。”
    門口,兩個一般大的孩子在鬧,並沒有看到裏麵的情況。
    另外一個孩子身上穿的是帶補丁的棉衣,已經很舊了,這已經是全家穿的最好的了。
    小小的年紀,眼睛裏都是傲慢,不講理。
    “薑狗蛋,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不給,這是我小姑給我的,憑什麽給你?”
    小寶雙手叉腰,學著薑錢氏的樣子破口大罵。
    “你就是個該死的小雜種,根本不配穿這麽好的衣服,交出來,否則我讓我阿奶打死你這個不聽話的小畜生。”
    一邊說,一邊朝他身上開始扒衣服。
    小狗蛋果然不敢動了。
    看到這一幕,薑挽月被氣笑了。
    真是一家子的豺狼。
    本來還給他帶了一身新棉衣,現在不用給了。
    眼看著小寶就把棉衣給扒下來,腦袋被突如其來的大巴掌給扇迷糊了。
    “小畜生,敢搶我的東西。”
    小寶哇的一聲大哭:“嗚嗚嗚,娘,阿奶,有人打俺,快把他給打死,把他給打死。”
    薑挽月雙手叉著腰,衝著他邪惡的笑著
    “嘖嘖嘖,你可喊不動他們了喲,因為你娘和你阿奶已經被我給打死了,不信過去看看。”
    小寶嚇得打了個嗝。
    猛地衝進院子,看到一地的血,又被嚇哭了。
    “哇…”
    薑挽月沒管那孩子的嚎啕大哭,看到兩個小姑娘正麻利的幫忙抬人。
    同樣穿的單薄,身上腳上臉上都被凍爛了,有的地方還大片的流膿。
    薑大河終於從震驚反應過來,說話都帶著哭腔。
    “三丫?,你真的是三丫?你回來了呀。”
    薑挽月回想小時候,原主這個爹十足一個窩囊廢,但卻極其疼愛孩子。
    “爹,先幫著嫂子把娘給抬進屋裏。”
    “好 好 好…”
    薑大河笨嘴拙舌的,激動的手都在發抖,不知道該說點啥,隻能閨女怎麽說他就怎麽做。
    而另外兩個小姑娘幫忙把柳氏抬進來之後,又很快抬著另外一個女人進來。
    薑挽月看了一眼。
    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昏迷。
    應該是大嫂了。
    可惜這一大家子全部身上臉上都被凍爛了,也幾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她剛踏進這個屋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狹小逼仄的房子,除了地上鋪著厚厚的幹草,什麽都沒有。
    全部的家當估計都在他們身上穿著呢。
    眼見著還有老鼠在草堆裏麵爬,牆上的土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房間本來就小,竟然還用木板隔開了一個更小的房間,潮濕昏暗,沒有一絲光亮,應該是兩個嫂子睡覺地方。
    我的天!!!
    她那兩個哥哥就在這破地方成婚的?
    他們回來怎麽住的?
    總不能大郎兩口子,和二郎兩口子同住一個屋吧?
    薑大河忍著哭腔詢問:“三丫,你娘還能活不?”
    薑挽月給柳氏把脈。
    “常年鬱結於心,心脈受損,營養不良,貧血…”
    還有,全身潰爛,流膿,膝蓋受損,眼睛看不清人…
    身上哪哪都是病。
    就連薑挽月都忍不住破口大罵:“畜牲,一家子的畜牲。”
    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薑大河:“爹,你怎麽能容忍我娘被欺負成這樣?”
    薑大河羞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是爹沒用,保護不了你,也護不住你娘。”
    薑挽月歎口氣,身上拿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一顆藥丸在水中化開,給柳氏喂了下去。
    “幸好還能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