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好暖和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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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在意的就是兒子的名聲,要是考上了狀元之後,有人到村裏來打聽名聲。
    這…
    薑四河也幽幽轉醒,剛剛聽到薑挽月的話,開始後怕起來。
    他怎麽忘記這茬了。
    秀才的名聲不好,再有才華,也不會有貴人多看一眼。
    薑四河眯著眼睛
    “你想怎樣?”
    “分家。”
    薑錢氏發出殺雞般的叫聲:“不可能。”
    薑大河一家就是自己家的奴才,能幹活能下地,她家倆兒子每月還能在縣城扛包賺兩百多文,她不同意。
    “俺就不信,那些人敢得罪你一個秀才老爺?”
    就算名氣不好又怎樣,村子裏哪家沒有把他們的地掛在四河的頭上?
    要知道,秀才名下的地,不要交稅銀的。
    “如果我兒子做不成秀才,你們的田地還要掛回自己的頭上,全部還得交稅銀。”
    涉及到切身利益了,哪怕村民再看不上薑錢氏,也都不吱聲。
    這也是薑四河的主意,把全村人的田地都掛在他秀才的名下,不需要交繁重的稅銀,相當於被拿捏住了。
    誰都不敢在外胡說。
    薑挽月一打眼就知道裏麵是什麽事兒。
    “俺就去縣城敲登聞鼓,跪釘板,狀告繼母,虐待前妻留下來的孩子,抓你進大牢。”
    是平頭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被薑挽月堅決的目光給嚇到。
    “你,你…”差點氣的暈厥。
    薑四河眼珠子一轉
    “三丫,是四叔對不起你,用了你買身的銀錢,等我出人頭地,一定會報答你的,你看這樣成不?先不分家,你可以先把大哥一家子全部接走在你那邊住,農忙幹活的時候再回來幫個忙。”
    薑錢氏剛想大嚎,到口的聲音卡在了嗓子眼。
    這個主意好哇。
    不用分家,到時候壯勞力還要回來幹活,又不用吃他家的飯,還要上交銀錢,簡直太好了。
    四河果然是他生的兒子,狀元宰輔根苗,腦瓜子轉的就是快。
    薑挽月看這個家是沒法分了,退而求其次
    “可以,不過,隻在春種秋收的時候過來幹活,平時不行。”
    別到時候喂雞喂鴨,割豬草,砍柴洗衣做飯什麽的,都來叫人,煩都煩死了。
    “這個怎麽…”
    “行。”薑四河打斷了薑錢氏的話。
    就這樣,在村民的見證下,薑挽月和秀娘拉著板車離開了。
    薑錢氏還想訛點看大夫的錢,張了張嘴被薑四河給捂住,衝著她搖搖頭。
    兩人的倒三角眼及其相似,一樣的算計,一樣的貪婪。
    小聲道:“娘,從長計議,那些村民就是蠢貨,根本不相信是那死丫頭打的人,你沒法要錢。”
    薑錢氏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咬碎一口後槽牙。
    “那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薑四河笑的陰險:“當然不,我會讓他們受到教訓的。”
    薑錢氏立刻眉開眼笑:“俺就知道,兒子是最聰明的。”
    張大河一家離開,最愁雲慘淡的是江二河和江山河的老婆。
    原本家裏洗衣,做飯,砍柴,喂雞,喂鴨,喂鵝…等所有活計全部由大房幹的。
    她們就整天聊聊東家長李家短,現在人走了,那麽沉重的活肯定都落到她們身上。
    四河媳婦肯定不會幹,薑錢氏最疼這個兒媳婦了。
    “老天爺,這可怎麽辦呀?”
    薑挽月拉著板車在前頭走,秀娘和大妞二妞在後麵推,小狗蛋跟著走。
    兩個小姑娘垂著腦袋嘀嘀咕咕的。
    “二妞,我跟你說的那個那可好看的仙人,就是咱小姑。”
    “我在山上見過她。”
    二妞偷偷抬頭:“小姑長得可真好看。”
    薑挽月的長相,五官精致,桃花顏,柳葉眉,皮膚白皙,像剝了殼的雞蛋。
    這種長相在京城隻能算得上中上等,可是在這滿是泥腿子的鄉下,真的就跟仙女下凡一樣。
    “大妞姐,你說咱們去了住哪?青磚瓦房可隻有三間。”
    “還有,咱們走的時候,太奶什麽都沒給,一口吃的都沒有…”
    說到吃的,二妞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眼淚汪汪。
    聽著倆丫頭在後麵說話,秀娘心裏也沒底。
    他們家人本來每天中午都能喝上一碗野菜湯,可今天雞蛋丟了,全家到現在滴水未盡。
    秀娘走路都打飄,高高隆起的孕肚隱隱作痛。
    三丫那裏,能有吃的嗎?
    就算有,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誰願意養活這一大家子?
    想著想著,秀娘偷偷抹了抹眼淚。
    二郎啊,咱們和孩子,以後可咋活呀?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沒有月光,黑不隆冬的。
    大人和孩子們都帶著對未來的恐慌和迷茫來到了村尾。
    薑大河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薑挽月身邊,時不時偷看閨女一眼。
    木訥的他不知道該說啥話。
    最終隻憋出五個字。
    “閨女,對不起。”
    良久,才聽到回答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娘和哥哥們,還有嫂子和孩子…”
    “若硬氣一些,能淪落至此嗎?”
    她的聲音很清脆,如同山澗溪流,卻讓薑大河捂臉痛哭。
    “是俺沒用。”
    想到閨女也不容易。
    “你放心,爹雖然是個瘸子,可手藝活還行,能幹木匠活補貼家用,你大嫂二嫂會砍柴去賣,我們…”
    薑挽月打住他的話頭:“既然來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我還不差那點糧食養活你們。”
    她的聲音平淡如水,似乎在生氣,又似乎沒生氣,薑大河又不敢說話了。
    這一路上都在偷偷看她家閨女。
    很快,來到家中。
    “你們等一下啊。”
    板車放在院子裏,她開鎖進屋,從空間裏又拿出一張大床和原本的床拚在一起,幾乎占了整個房間。
    隻剩下床頭一條窄窄的通道。
    然後把中間屋裏的桌子挪到外麵屋簷下,中間屋剛好放得下兩個帳篷。
    下麵鋪了幾層厚厚的墊子,又鋪好幾床褥子在上麵,才讓大家進來。
    外邊的人都快要凍僵了,聽到薑挽月喊他們,這才恍恍惚惚的走進去。
    剛一進來,就被突如其來的暖氣震撼到了。
    大妞二妞的眼珠子都不會轉。
    “哇,這裏怎麽會這麽暖和?”
    狗蛋拽著小屁股擠進來,手裏指著旁邊的火爐,像個小先生一樣。
    “那是火爐,裏麵燒的炭,熱氣從那個煙囪裏走一圈,所以房子裏就暖和啦。”
    嘿嘿嘿,這還是小姑告訴他的,你們都不知道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