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訛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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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恨不得將整片大地都埋葬。
    好在村民都很勤勞,大家冬天沒有重要的事情,都自發的出來掃雪。
    大雪封山,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薑挽月剛給鄰居送完東西回來,就又聽到門口的吵鬧聲,眼中殺意彌漫。
    該死的老薑家人,又來鬧事!
    本打算等縣城的命案的風頭過去之後,再收拾這一家子,暫且讓他們多活幾天。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今天晚上不弄死他們,她就不叫薑挽月。
    “你又來我家幹什麽?看來還是沒長記性,找打是不是?”
    薑錢氏縮了縮脖子,隨後挺直了腰板。
    “怎麽說話的?俺可是你的阿奶,真是沒教養。”
    話雖這樣說,身體快速的後退,生怕薑挽月發瘋從身後抽出棍子打人。
    這一躲,就把身後躺在板車上的人暴露在大眾的麵前。
    有同村的早就看到薑錢氏拉著板車過來,也趕緊跟來,別鬧出人命。
    現在看她又找麻煩,忍不住勸說。
    “老嬸子,你說說你就不能消停幾天?這又事幹啥來了?”
    薑錢氏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還是好好看著你家男人吧,聽說他最愛去窯子了,說不定還是三丫的……”常客。
    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嘴裏就被衝出來的柳氏塞了一嘴的屎。
    “嘔…”
    薑錢氏剛好開口說話,他一坨屎直接被塞進了嗓子眼,摳著嗓子幹嘔。
    惡心的眼淚直流。
    “柳氏!!!”
    表情扭曲,像一隻被惹怒的惡鬼。
    該死的賤貨,長能耐了,不僅敢反抗,還變得這麽瘋,該死,該死的。
    剛才想要勸架的苗大雲,原本聽薑錢氏說那樣的話,很憤怒,想要撕爛她的嘴。
    冷不丁就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了聲,衝著柳氏豎大拇指。
    “柳嫂子,幹得漂亮。”
    另外同村的人麵麵相覷:額,話說這苗大雲,不是說來拉架的嗎?
    柳氏對著薑錢氏惡狠狠的道:“老不死的,你要是再敢汙蔑我閨女,下回可就不是潑屎潑糞這麽簡單了。”
    平時麻木的雙眼,此時帶著無邊的恨意,咬牙切齒。
    閨女說的對,她的軟弱隻會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家人。
    “你,反了反了,翻了天了你,嘔…大家夥都來看看喲,兒媳婦毆打婆母,嘔…倒反天罡,俺可不活了…”
    坐在地上一邊嘔吐,一邊拍著大腿嚎,被趕來的薑四河給製止住。
    “娘,別忘了今天是來幹啥的。”
    剛一湊近,就聞到了身上那一股難聞的屎臭味,捂著鼻子嫌棄的後退幾步。
    他們五個孩子也都跑過來看熱鬧,聞到薑錢氏渾身滂臭,趕緊捂住鼻子後退。
    “奶,你吃屎啦怎麽這麽臭。”
    小寶並沒有看見被塞屎的場麵,隨口一說,便精準還原事實。
    老薑家5個孩子,手裏都拿著菜刀和棍子,惡狠狠的盯著薑挽月。
    “你個下三濫,居然給我奶吃屎,俺砍死你。”
    剛要衝出去,被薑四河給抓住:“別鬧,我們是有正事。”
    他一個頭兩個大。
    明明在家說好的來打親情牌,要銀錢,若是贏錢要不到,就訛錢。
    結果全亂了。
    幸虧自己多個心眼過來瞧瞧,不然全家又得吃虧。
    他衝著薑挽月笑了笑:“大侄女,讓你見笑了,你奶就是沒見過世麵的農村老太太,就別跟他一般計較。”
    薑挽月實在不想跟他虛與委蛇,要說老薑家誰最壞,就屬薑四河莫屬。
    所有的餿主意都是他出的,最後不費一兵一卒,獲得最大利益。
    “那我就來計較計較你,你說說你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是秀才呢,天天躲在女人的屁股後麵,藏頭露尾實乃鼠輩。”
    薑四河臉一黑,暗罵她粗俗,坐著深呼吸,安慰自己不跟她一般見識。
    指著躺在板車上的薑三河:“我三哥昨天被你打斷了腿,郎中說需要十兩銀子醫治。”
    薑挽月了然,拉長了尾音:“哦,原來是想訛錢的。”
    薑錢氏摳著嗓子嘔了半天,滿口腔都是屎臭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的老臉通紅。
    薑三河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破洞棉襖的婦人,鼻青臉腫,看不清原本容貌。
    正是薑三河的媳婦,之前被薑挽月打了兩頓,到現在還沒恢複。
    聽聞薑四河的話後,直接嚎啕大哭。
    “三河呀,你怎麽這麽命苦,被親侄女打斷了腿,以後我和孩子們可怎麽活嗚嗚嗚…”
    薑四河早就讓人請村長過來主持公道。
    “鬧什麽鬧?還有完沒完了?”
    村長也徹底被這老薑家給氣著了,大河一家子多好的人,非得往死裏磋磨。
    薑四河身為秀才,在村裏也算得上有頭有臉,平時不管村長還是裏正,見到他都會有三分對讀書人的敬重。
    現在居然這樣…
    可恨,可惱。
    衝著村長和裏正道貌岸然的行了一個書生禮。
    “村長爺爺,裏正爺爺,之前家裏是鬧了些矛盾,我娘確實有錯,可到底是長輩,毆打長輩,按天啟律例是要打板子的下大獄的。”
    赤裸裸的威脅。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隻有錯的子孫,不管怎樣,我母親和我三哥被打成這樣,我絕不允許,如果去見官,他們誰都別想好過。”
    村長和裏正對視一眼,不禁覺得頭疼。
    “你想咋滴?”
    他又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好歹我們是血緣至親,見官就不必了,但是,我們這一家老小被打的死傷慘重,請郎中的錢他們應該出。”
    到底是秀才,口齒清晰,說話有條有理,讓人挑不出錯。
    村長在薑挽月耳邊悄悄道:“丫頭,這件事確實難辦,要是你們全家被告到官府,出來得掉層皮,要不,拿錢消災?”
    沒辦法,世道就是這麽不公平,誰讓他們是長輩。
    柳氏也害怕了,六神無主的抓著薑挽月的手,她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這時候,薑挽月好像變得很好說話了。
    看向薑四河:“你是說,來跟我要薑三河被打斷腿的治療費用,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