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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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做錯了一點,不是“後腿蹬地,前腳踏出膝蓋跪地,小腿發力轉身,伸手從後攔抱,腰部發力朝後起橋”,而是“後腿蹬地,前腳踏出膝蓋跪地,伸手合掌,小腿發力轉身,後腳蹬地腰部發力朝後起橋”。
    過程中他做錯的環節比較多。
    伸手去將人抱住的動作,其實衝向對方時就得做了。
    不然錯過的時候對方要是用力過猛,那一下就錯過了。
    另一個就是最後起橋的動作,不是腰部先發力,腰部隻是杠杆動作中的一個支點,真正起橋打破平衡的是雙腿。
    跪在地上從後抱住人,雙腿蹬起將人抱起。
    這時腰盤就成了平衡點,朝後一個傾斜,被抱起的人雙腳離地,已經失去平衡,就直接朝後倒去了。
    所以他真正需要力量的點隻有兩個。
    一個是臥步時小腿發力,擰轉身體。
    另一個是起橋時的雙腿。
    “不對,速度得快,所以真正第一個發力點是踏出去的第一步。”
    第一步,蹬腿,將力量符文提供的力量,通過地麵轉為速度。
    臥步反抱摔的整個過程隻有三個。
    “臥步——鎖抱——起橋——”
    房間內,他不斷練習著,直接用語言引導動作與符文發力。
    昏暗中,橘色光芒忽明忽暗。
    唰——
    唰——
    唰——
    隨著安什林不斷練習,遵循正確的方式,越來越熟練,他的動作越來越流暢,速度也越來越快,可以說行雲流水。
    當他的動作快到和橘光湧向頻率一致時,一條羸弱的線在身體中隱現。
    這條線從額心貫穿到他雙腿及腰。
    “成了。”
    安什林沒有任何欣喜,有的隻是理所當然。
    欣喜的情緒,往往是意外。
    但是這種通過努力與積累得來的成果,伴隨的是必然。
    不斷使用符文,讓他精神力不斷消耗。
    此刻,精神容量已經快見底,他整個人又累又餓又困。
    還好,睡有睡的地方,吃也有吃的。
    他躺靠在草窩裏,拿出黑麵包來撕扯著,讓發硬發脆的麵包在口腔內打架,最終為口水攪拌所化糊糊。
    隻有一點鹹味,難以下咽,甚至不如泔水。
    但……好歹是正經食物。
    烤一烤會更好,可那需要火柴。
    想要火柴得出鎮子去撿,而不能砍。
    除非拿到砍柴許可。
    因為鎮外土地,相當多都是領主的,上麵任何東西都是領主的財富。
    砍掉人家的樹,相當於犯了強盜罪,重則吊死。
    所以,樵夫也是一個比較吃香的職業,基本也是代代相傳。
    沒有意外,你想要砍柴許可都不可能。
    盡管柴火還算便宜,可他身上一分錢沒有。
    是的,正兒八經的一分錢都沒有,不是開玩笑。
    “沒錢可不行……”
    安什林吃著黑麵包,躺靠冰冷牆壁,閉著眼放鬆身體,讓疲憊的身體盡量得到舒緩,可以有著不錯的恢複空間。
    他腦子裏有很多賺錢的想法。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其實在這落後貧窮的地方賺錢並不難。
    但沒有本錢起步,一切免談。
    怎麽弄本錢呢,他伸出雙手,低頭看了看。
    左手腕上戴著的是機械表,這東西太重要了。
    右手腕上是一串滿瘤花的正宗太行崖柏手串,一點零大小,足足一百零八顆,大部分上麵除了有變化多端玄奧美麗的花紋外,還有黑色斑點與裂痕。
    這是雷擊木。
    撩出手腕,可以聞到因體溫所散發的那股濃鬱奶香中所帶的絲絲淩厲的辛涼藥香,越聞心頭越甜,心中愈發安寧。
    每一顆都被盤完出了玻璃底。
    鮮潤卻內斂的瑰麗棕紅色……
    明明是木頭,卻給人一種瑪瑙質感。
    隨著得絕症越發嚴重,他病入膏肓。
    哪怕有一絲僥幸的事他都願意去嚐試。
    比如說相信這長在懸崖峭壁上具備極強生命力的太行崖柏,可以鎮邪驅災,尤其是其中滿瘤花的數百年極品雷擊木。
    他當然買不起這東西。
    但他買得起繩子,自己去懸崖采的。
    之所以冒險,也是本著萬一摔死也好解脫。
    結果異常順利。
    “街上好像有典當鋪,去試試吧,有了錢一切好辦……”
    砰!
    忽然,木門被撞開,他嚇了一跳,立刻收起手腕。
    目光透過黑暗,看向門口。
    借著透進來的明亮雪光,可見這是個衣衫襤褸,身形單薄的少女。
    她留著一條麻花辮,頭發棕黃,麵孔瘦得近乎脫相,襯顯得那雙布滿驚恐之色的眼睛奇大無比,四肢也是骨瘦如柴。
    她衝入屋內後慌張地看著外麵,淩亂地將門關上。
    當她掃視屋內時,這才看到角落草窩裏,那裹著粗麻的清瘦黑發男人,這才意識到這個屋子原來是有主人的。
    “求你了,讓我躲一躲,就一會兒,他想將我賣掉……”
    少女雙手緊攥成拳,壓低嗓子朝安什林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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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還沒說完,門再次被“砰”一聲打開。
    這一次,門是支撐不住了,打開同時直接躺在了地上。
    一道邋遢的身影,拎著酒瓶走了進來。
    這道身影頗為高大,足有一米八,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一大把,隻能看清楚一個通紅的噴著熱氣的大酒糟鼻。
    他渾身衣服很髒,很襤褸,布滿了各種斑漬,看不出原來什麽樣。
    男人身形搖搖晃晃,逼向少女。
    少女搖頭哭泣往後縮,他卻越發憤怒,罵罵咧咧。
    “逃……老子供你吃……供你穿……”
    “你除了浪費糧食有什麽用……”
    “養了你十幾年……為你……”
    “老子吃了多少……苦……”
    “你這個小婊砸……”
    “遲早都是要給男人騎的……”
    “去賣了……給老子換酒喝……”
    他說一句,往前一步,少女後退一步。
    一進一退,很快就到了牆角。
    當他伸出手時,少女避無可避。
    啪!
    一記耳光,直接把本就羸弱的少女刮倒。
    然後他伸手抓向少女的頭發。
    也是這時,少女抬眼,看到了對麵角落草窩裏的男人。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好是壞,不知道前麵是天堂還是深淵。
    一切都是未知。
    但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她隻是本能地連爬帶滾起來,跑過去,求救。
    “救救我!求你了!”
    男人轉過身,看到角落裏還有個人不禁愣了愣。
    他用酒瓶指著道:“給我一卷隆得利……她就是你的了……嗝……隻要一卷,我告訴你……她身上可都是粉嫩的……和他娘一樣……你可以扯開看看……雖然……臉看著醜……可是……奶油紅果……誰不、不喜歡?”
    “很抱歉,我一分也沒有……”
    砰!
    酒瓶忽然擲來,在腦袋旁的牆壁上破碎。
    “給我滾,你個窮鬼!”
    “這裏是我的房子,你砸壞了我的門。”
    男人大步流星逼近,聞言頓了頓,他顯然沒有完全喝醉。
    四下看了看,忽然笑了。
    “你在放屁,這破屋子不是任何人的,你在撒謊。”
    “那我問你,這屋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
    “這屋子又沒人來認領。”
    “沒有。”
    “不是你的,也沒人認領,我住這裏,就是我的。你還有什麽話說?那麽現在,請你離開,順便把門的錢給我賠了。”
    男人要被氣炸了。
    這個世界大部分人普遍都是文盲。
    這種文盲,不僅指識字有限,還有懂的道理也很有限。
    換而言之,就是腦子不行。
    這樣的人又怎麽說得過安什林這種職場萬金油條?
    可是,在一個普遍文盲的世界,也有它的規則。
    比如說……說不過就打。
    “賠錢?問問我的拳頭吧。”
    他撩起袖子,一步衝了過來。
    安什林推開貼在身旁少女的同時,一個臥步,與之擦身而過。
    他倒是想試一試自己剛習得的靈能“臥步反抱摔”。
    可是先前還不是靈能的時候,一下就把那流浪漢給弄死了。
    現在一施展,百分百要死人。
    殺人他不敢?
    不是不敢,一是他不想濫殺無辜,二是這裏還有人呢。
    到哪裏都是殺人償命的。
    如果沒有這種懲戒措施,或者說是基礎道德懲戒,那不亂套?
    把這人殺了呢,剩下這個姑娘要不要也處理了?
    “所有事要是能夠用殺戮解決,唉……世界就沒煩惱了。”
    他避開之後站起來,有些惆悵地感歎著。
    不能用靈能將其殺了,可光靠身體與之對抗也不現實。
    體重,塊頭,這男人哪方麵比他弱?
    碰了一個交鋒錯開後,男人很快轉過身來。
    “有點意思,來玩玩吧……”
    男人看著站起來後側著身,正在墊步的安什林,像是貓看到了自己會動的毛線球,嘴角露出了笑。
    隨後忽地一個步衝上前,對著安什林打出一記後手直拳。
    安什林前腳猛蹬,快速抽身拉開距離。
    瞬步後撤。
    這一拳又快又猛,幾乎在安什林後撤同時,拳頭也追了過來。
    在他後撤站定瞬間,拳頭停住,離他鼻子隻有三指。
    頓了頓,男人立刻猛前踏半步,擰轉身體,側身甩來一記擺拳。
    安什林再次瞬步後撤。
    唰!
    後撤完成瞬間,拳頭貼著鼻尖掃過。
    寒夜裏,這拳風甚至刮得他有些臉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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