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這棟樓占地麵積是寬八米，長八米，六十四平米。
    露天庭院寬兩米，長八米，占地十六米。
    後麵這棟樓，寬八米，長六米，四十八平米。
    總占地麵積是一百二十八平米。
    前棟的二樓有主臥，側臥，書房。
    後麵的二樓有兩個臥室。
    這屋子不小，功用層次分明，雖然老舊，可結構完全，仍舊很堅固。
    一個月隻租兩卷隆得利，也就是兩百分，實在便宜得很。
    “真不錯，這樣的地方三卷一個月都行吧？”參觀完一圈，回到了客廳，安什林坐下來詢問道。
    巴爾賓找出一盞油燈點亮，放在茶幾上。
    頓時屋子裏一片明亮。
    他拿掉沙發套，露出幹淨的沙發坐下。
    “是啊，問題是誰有這個錢，會來老區租房子呢？你也看到了，這裏有很多破舊的老房子，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根本不用花錢。”
    “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答應我一件事，隻要做到，半年以後這房子送給你。”
    “別送了，開個價吧。”
    “三個戈爾，你有這錢嗎？隻要三個戈爾，我立馬把這房子給你。”
    “這房子是你的？我不信。”
    巴爾賓早有所準備，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羊皮紙放桌上。
    安什林拿起羊皮紙，仔細看……
    “你不識字，拿反了。”巴爾賓提醒道。
    安什林尷尬道：“是的，不識字，這個是房契嗎？”
    他把紙張遞給菊藜。
    菊藜仔細看了看後點頭道：“是地契加房契，上麵的名字也的確是巴爾賓先生，這說明……他是這房子原主人。可是，你沒有公民章，拿了這東西也沒用。他就算給你，你也無法辦理過戶。”
    巴爾賓擺擺手：“不用著急，隻要半年，我會想辦法……”
    安什林打斷，拿著房地契遞過去：“我要能出三個戈爾，這歸我嗎？”
    “呃……”巴爾賓猶豫地看著安什林，好一下，點了點頭：“是的，老區的人說話算話，沒有一句……”
    “我覺得你在騙我幹一件危險的事。”安什林搖搖頭：“你到現在沒說那件事是什麽，也沒有立字據的打算，分明就是引誘我上當。很抱歉，除非我能立刻看到你寫的轉讓協議，否則……”
    他笑了笑，牽起菊藜的手往外走。
    “等等，我可以寫給你看，讓這小姑娘做證明！”
    巴爾賓急了，說完，看著安什林停下來，便立馬去會客間找了紙筆。
    是的，還能找到羊皮紙和筆墨，也真不容易。
    尤其是羊皮紙，這東西可不便宜。
    巴爾賓寫完，簽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遞給菊藜看。
    菊藜點點頭：“沒有問題，隻要你有公民章和房地契，拿著這個去鎮上理事會做公證，花費十卷五十分，就能完成轉讓了。”
    “為什麽要十卷五十分？”
    “十分之一轉讓費作為購買稅。”巴爾賓道，看了眼這小姑娘，才發現這個長得不能說難看，但也與不難看近乎不搭邊的姑娘，懂得還真多。
    至於安什林，一個異鄉人，指望他懂什麽？
    有問題解釋就好。
    “這樣麽，三個戈爾，你不會後悔吧？”安什林拿過承諾書遞過去。
    巴爾賓嗤笑一聲，沒有去接，而是充滿戲謔：“後悔？你先拿出三個戈爾再說吧。這個東西，我都能放在你這裏，哪怕你簽名按手印又如何？沒有我介紹門路，別說你一個流浪來的異鄉人，便是本地人，不吃不喝幾年，也別想賺這麽一筆錢。真以為幹苦力能賺錢？你要不認識熟人替你撐腰，被黑心商扣掉大部分錢，隻給你一口吃的，那是常有的事，呃……”
    他說著說著就不說了。
    因為安什林已經簽名按手印了。
    名字，是埃爾比教他寫的，也是他僅僅會的異界文字。
    簽完了，他拿出錢袋丟給了巴爾賓。
    “謝謝你了，好心的巴爾賓先生，我真的……哭死，怎麽會有您這麽善良的人，這真是我積了八輩子的……呃……土撥鼠。”
    巴爾賓打開錢袋，看清裏麵的東西，既驚訝又開心，還憤怒。
    他死死攥住，對安什林揮著拳頭：“你戲弄我！”
    “抱歉，善良的巴爾賓先生，我是個卑鄙的異鄉人，您……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那樣的話……好吧，給，錢給我。”
    安什林把承諾書遞過去，同時伸手要錢。
    “很抱歉，我說話算話，這是老區人的臉麵。”巴爾並忽然想到什麽，笑了起來，把錢袋直接塞入了懷中。
    可是安什林下一句話，就讓他笑容僵在臉上。
    “哦對了，差點忘說了，我已經得到了公民章。”
    這一刻，菊藜也目瞪口呆。
    聯想起整個過程中，細節上充滿的怪異與滑稽，安什林就顯得自己跟個小醜似的，巴爾賓還各種激將嘲諷寬慰承諾，引他入套，原來……
    小醜竟然是巴爾賓。
    她腦海裏也隻有一句話：卑鄙的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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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的萊姆鎮老區人巴爾賓先生，您不會反悔了吧？”
    巴爾賓收起僵住的臉色，看著平靜微笑的黑眸黑發麵孔，此時此刻，差點壓不住衝動給他一拳，但終究忍住了。
    “老區人，信守承諾，你贏了，不管怎樣，是你贏了，晚安……”
    他歎了口氣，頹喪著臉色打算離開。
    安什林抓住了他的手臂道：“巴爾賓先生，不瞞您說，我還缺不少錢，希望你能介紹個適合晚上的工作。”
    “為什麽是晚上，白天不行？”巴爾賓再次喜上眉梢。
    “因為白天我要送上門去被人剝削。”
    巴爾賓似乎明白了什麽，道：“辭了吧，眼下這份工作更適合你。”
    “我答應了人家，現在，我是老區人了，巴爾賓先生。”
    “好吧，老區人……幹得好，記住你是老區人了，要說到做到。”巴爾賓對安什林點點頭，他現在倒開始喜歡這異鄉小子了。
    巴爾賓介紹的工作，就是去打街拳。
    這件事，安什林已經猜到了。
    不過打街拳，沒有熟人可進不去。
    巴爾賓可以介紹更好的廠子，賺更多錢，因為他是頭狼。
    頭狼的意思，就是街拳區域的老大。
    但安什林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巴爾賓得給他當教練，陪著他練一練。
    他現在的技術還很不成熟。
    “我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安什林，就把實戰當磨刀石。”
    “巴爾賓先生，聽我說，一切為了勝利，我不是去輸的。”
    “如果你的技術和你嘴皮子一樣厲害，那真萊姆鎮無敵。”
    毫無疑問，巴爾賓被說服了，立刻答應了下來。
    擇日不如撞日，安什林也時間有限，現在開始，直接去外麵打。
    巴爾賓本來還想著明天的，沒想到安什林這麽主動有幹勁。
    有進取心，他，樂意奉陪。
    入夜開始，菊藜去井邊打水。
    溫熱的井水，陳舊的拖把，昏暗燈光下，唰唰掃過整個屋子。
    安什林每天晚上會給她帶晚飯和隔天一頓飯。
    她會盡量留到中午再吃。
    先前待在破屋子裏不知道幹什麽，隻能四下去看看。
    現在好了，暫時有個目標，那就是把家裏打掃幹淨。
    這屋子是安什林的了，她就是看好家的女仆。
    雪地裏，安什林和巴爾賓交手著，你來我往，打得很認真。
    和上次交手相同的是，巴爾賓也依舊得靠猛進來將安什林帶入戰圈，不同的是，他也反思過交手的問題，沒先前那麽冒進。
    安什林的戰鬥風格，和先前也有明顯變化。
    不再一味閃躲，瞬步後移同時，想方設法帶出刺拳進攻。
    在巴爾賓靠得太近時，他會使出繞瞬步勾拳。
    避到側邊同時朝其麵門來上一擊。
    他一個拳擊手打巴爾賓這樣無規則街鬥肯定是吃虧的。
    他也知道吃虧。
    比如他不會擅自出腳，也不會正麵地巴爾賓出拳。
    因為他出拳同時巴爾賓會出腳，想要不讓巴爾賓出腳命中，要麽後撤脫離戰圈，要麽往裏走，使他的腳沒有施展空間，但巴爾賓真正擅長的是摔跤，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別合術”。
    靠近後肯定要被他抓住拽入地麵。
    那麽，安什林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外圍——巴爾賓正麵雙拳雙腳朝中間收的空間是內圍，左身側右身側都是外圍。
    即便不是巴爾並，他也不會和人擅自打內圍。
    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很大缺陷——個子矮，腿短手短。
    街鬥不是規則明確的賽事，甚至沒有量級。
    什麽對手都容易碰到。
    他這樣的個子，沒法用符文之力，近身和人拚力量，稍微遠離和人家拚拳腳，打大部分內圍都吃虧。
    別說他，就算泰森來了在這種街鬥中，都會因為手短吃虧。
    你拳擊的隻能用拳頭，想靠著鍾擺打法靠近，人家直接給你來個抱摔，或者給你下胯來一腳，你都不可能站得起來。
    “你的策略是對的……”
    “但是這是街鬥，不是限定規則的截擊。”
    “不要光用拳頭。”
    “用手指，用手掌，別光進攻臉。”
    “看這裏，這裏，這裏……來！”
    巴爾賓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教練，但是他能帶安什林很好入門。
    幫助安什林改掉思想鋼印般的拳擊規則打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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