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你扛得住嗎？隻要對方體重體格比你大，或者速度快一些，在最遠距離，他們的手腳都能爆發出最大拳程或腳程，力量達到最大。一般打遠程防守反擊，不是靠扛，是半扛半避。”
    “一般遠程攻擊怎麽打，你來打我試試。”
    “你確定？”
    “確定。”
    巴爾賓伸出腿來踢了踢，讓安什林站在離他腳剛好可以勾到的最大距離。
    “脖子。”
    巴爾賓道。
    砰！
    安什林身形橫飛出去。
    中堂比較長，好幾米，但隻有兩米寬，就像狹窄巷子。
    以至於他幾乎被踢中瞬間，人就側撞在了牆上。
    “你沒事吧？！”
    巴爾賓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將人攙扶起來。
    安什林揉著側身道：“臥槽……你不能輕點？”
    其實他脖子被踢到的地方不疼。
    是巴爾賓用腳背彎拍的。
    “抱歉，我以為你會抵擋的。”巴爾賓道：“沒想到你隻是想試下力道。”
    “呃……”安什林沉默了下：“太快了，我沒來得及擋。”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還是安什林先開了口：“是我太菜。”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能放棄自己的優勢，一定要利用起來，不斷精深，這樣你的風格和技巧才會越發純熟。”
    “其實……在我的家鄉，理念和這個相反。”
    “哪裏有練缺點的道理？很多先天缺陷是無法通過後天努力彌補的。就像缺胳膊的人，怎麽能夠努力都練不成拳頭攻擊。”
    “呃……你說得對，但我老家的理念是，要知道自己缺陷，然後想出補足辦法，並且鍛煉將其補足。不然，你達到的層次越高，你的弱點越弱。比如現在階段，我參加街拳，弱點還不致死。但是到了很高的級別參加，那麽被人捉到後隻要一下，瞬間就會殞命。我們家鄉的理念，更加注重下限。”
    “嗯……很有道理……我陪你練練？”
    “是的，就像剛剛那樣……”
    “可我覺得沒必要，你的反應力不夠，根本無法在我進攻瞬間意識到，並且進行躲避。你的速度也不夠，無法在意識到我進攻的時候讓身體動起來，進行防禦。練下去，隻是純粹的挨打。你的根源符文，絕對不是速度，也不是防禦。我無意打聽你的秘密，但是不是這兩個又有什麽用？”
    根源符文可以給人帶來的好處，不止是激活時的效力。
    它本身相當於一種屬性。
    比如力量符文，安什林現在的體格，大概在五十公斤左右，但他可以在不激活符文之力的情況下，輕鬆搬動八十公斤重的東西。
    一般人隻能隻能搬動——所謂搬動就是“負重”。
    一般人的負重在自身的百分之四十五到七十左右。
    練過的可以達到百分百左右。
    安什林則是一點六倍左右，有這個重量在身還能奔跑。
    他的極限，大概是能拉動一百六十公斤左右的東西。
    激活力量符文的話另當別論。
    這些，都是力量符文給他打來的鍛煉時，身體的成長增益。
    同樣，速度符文，防禦符文，也都能帶來相應的身體成長增益。
    巴爾賓的意思很明顯，安什林沒必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但是你得承認，反應這塊兒還是可以練的。”安什林說道。
    “呃……”巴爾賓想了下，在屋子裏找了找，在菊藜不滿中折斷了拖把柄，對著安什林道：“我用棍子抽你，點你。一開始的時候，打哪裏我會喊出來，你要立刻做出防禦應對。到後麵，我就直接來進攻，你得自己判斷了。這個過程會非常痛苦，你覺得怎麽樣？”
    “來試試吧，不試怎麽知道呢？”
    “行，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
    “很好，很有氣勢……左脖子！”
    砰！
    安什林抬手護住右脖子，結果被狠狠抽了一記。
    還好巴爾賓下手有分寸。
    但這次打過之後，巴爾賓的眼神明顯有些擔憂：“你這……我本來想放棄的，可你連左右都部分，必須得練一練了。”
    “你這樣的教學方式不對，還是有點快。咱們一開始就不練別的，反複練一種防禦，就是左脖子。接下來再堅持一種。這樣把整個反應防禦訓練訓練完畢後，再打散著口令練上半身，下半身，最後合起來練。練到數落後，再通過不要說話的方式來練。最後，就用正式進攻姿態來進攻，半攻半練。”
    巴爾賓聽了眼前一亮，不禁點頭繼續。
    “還別說，我覺得你懂的道理，可比你的技術要強上很多。”
    就這樣，巴爾賓開始了對安什林的訓練。
    這種訓練的確是比他預想中有效。
    安什林通過單一有效防禦動作的不斷使用，漸漸地跟上了速度。
    當然，他還算是一次次被巴爾賓抽中。
    巴爾賓之所以繼續，也是發現，安什林確實反應在提升。
    隻不過……
    一次次抽中脖子，累積的傷痕，蒲公英符文還沒發力自愈，下一次傷又積累了過來，這讓他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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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地，被抽中脖子後，他開始下意識緊繃起了相應部位肌肉。
    即便這樣，幾十次後，肌肉還是垮了起來。
    也是這時，他下意識用了下力量符文。
    當皮膚下亮起橘色筋紋，脖側肌肉猛地發力緊繃。
    緊繃，本質是給脖子提供更強力量。
    但同時厚實的肌肉繃緊，也變得堅如磐石。
    “咦？”
    發現這一點的安什林，開始以緊繃肌肉的方式裏防禦。
    隻不過……怎麽說呢，正式聽到口令同時注入力量符文，終究還是比棒子抽過來慢一拍，這在被抽到後再進行反應，幾乎無用。
    因為這裏並沒有形成靈道，速度難免是慢的。
    不過即便形成了靈道，也不見得速度多快。
    靈能的熟練程度高低，也決定了激活速度的快慢。
    靈能越熟練，靈道越粗壯清晰穩固，對精神力反應也越快。
    發現這一點的安什林，立刻想了個辦法。
    “好了，今天就到了這裏，身體還行嗎？時間快到了。”
    “走吧，帶我去見識一下街拳……菊藜，鑰匙我帶著，你就別出去了，早點睡覺，知道麽？小孩子得好好睡覺才能長身體。”
    “哈哈哈哈……你還真關心這個撿來的丫頭。”
    門一關，兩人出去了。
    今晚不下雪，卻冷得比土撥鼠還冷。
    菊藜一個人窩在新鋪的潔淨舒適床上，卻感覺還不如下麵沙發。
    她當然知道這是錯覺，關鍵是真的冷啊。
    沒有安什林在身邊，暖騰騰的，仿佛是個火爐，她真凍得夠嗆。
    好一會兒，她平穩呼吸，周身慢慢暖和。
    黑暗的被窩中，她的身體微微發光。
    那不是根源符文的光芒，而是身體就像珍珠般，微微放亮。
    安什林教的拙火定與催眠術，她其實早就學會了。
    甚至安什林每天進行鍛煉的方式，她也看一遍就學會了。
    在安什林每天離開後，她也會練一下。
    隻是現在她的身體，還很孱弱。
    用安什林的話來說皮包骨。
    幾乎沒太多力量，可以支撐她的鍛煉。
    她也沒有安什林的力量符文和自愈符文，可以為身體恢複提供力量。
    即便眼下身體看起來比先前好了很多……
    可想要恢複到正常健康的狀態，仍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姑娘嘛，想要生存下去，哪能沒點心機呢。
    她也想變強，因為她不想再被人欺負，過著老鼠一樣的日子了。
    其實遇到安什林之前，老鼠都不如……
    “今天可真特麽冷，安什林。這種天可千萬別出去尿尿，真的。我有個手下，上次尿尿的時候尿到半空凍成冰棍，尿上脫棍時包皮都脆生生斷了。”
    “那很疼吧？”
    “差點沒凍成半截棍。”
    安什林知道很冷，他運轉拙火定走著說著，不疾不徐。
    為了生存，那麽長時間以來沒日沒夜地用這個技巧，眼下他已從最初隻能打坐入定時用，變成了現在可以一心兩用，邊走邊說邊用了。
    巴爾賓先是走到了那個木屋裏。
    木屋油燈還亮著，人很多，足足八個。
    隨著巴爾賓一聲吆喝，眾人提著燈紛紛跟著走了出去。
    不下雪，也沒有月亮，天黑得跟……土撥鼠一樣。
    一行十人，穿過老區，來到了萊姆鎮東北角。
    這裏同樣是一塊空地，不同的是，這片空地建在了一片瓦礫廢墟上。
    周圍都是斷牆，最上麵是用木頭椽子搭建的屋頂框架。
    就是屋頂掀掉茅草瓦片後的樣子。
    底下則是一片灰色石磚空地，周圍堆著高高的桐茅草。
    街壇——萊姆鎮唯一街拳聚集地。
    安什林跟著巴爾賓到時，這裏人已經聚集了很多，中間正有兩個人打來打去，周圍是各種“喔喔喔”和“噓噓噓”的聲音。
    噓噓噓，就是一種鄙夷瞧不起的態度發聲。
    發出這種聲音時，本地人一般都是揮揮手，作趕人姿勢的。
    “喲，這是誰啊，不是咱們的‘禿狼’嘛~怎麽消失了那麽久？該不會打架輸怕了吧？也是，就沒見過九連跪的，輸麻了喲~”
    萊姆鎮打街拳的有幾個領頭的，共同組成一個圈。
    這些說話的都是領頭的，也都是頭狼。
    安什林不認識他們，巴爾賓也沒介紹。
    在這裏，一定要用“綽號”稱呼，這也是街拳文化之一。
    比如巴爾賓就叫禿狼。
    來之前，他已經給安什林取了綽號，叫“沙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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