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棍子戳你，戳之前告訴你是哪裏，對麽？”
    “是的，你能明白就好。”
    “嗯，那你忍著點，我下手可能有點重。”
    “好了好了好了，來吧……”
    安什林有點不耐煩，做好準備後任由他打過來。
    “左肩。”
    嗤！
    話音說的同時，棍子已經點在了他肩窩。
    這速度比巴爾賓還快。
    安什林疼得吸了口氣，示意他繼續。
    “沙貂，你還真不錯，換做別人都問候我全家了。”達爾非笑嗬嗬道。
    安什林本來覺得這是自找的，怎麽可能罵。
    可聽完他說的，便知道這吊毛是故意的，真差點沒忍住。
    戳了一陣後，忽然木棍斷裂了。
    兩人都低著頭，沉默看著地上的木棍碎屑。
    好一下達爾非才不好意思摸著頭道：“今天太陽不錯。”
    “是啊，都特麽下雪了。”安什林沒好聲好氣道。
    “你等等我吧，我再去找一根，實在不行我去鐵匠鋪找根鐵棍。”
    “呃……”安什林擺擺手道：“這個倒是不用……”
    “沙貂，我能問下你做這種事的意義嗎，頭兒沒說。”
    “兩個方麵，一個是訓練對攻擊的反應，另一個是訓練抗打擊性。”
    “真的有用？”
    安什林看著對方不太聰明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一個從小被打到大的人抗揍，還會有錢人家嬌滴滴的小少爺抗揍？”
    “當然是我比較抗揍。”達爾非笑著道：“我從小就被人揍到大。”
    安什林無語了。
    不過這樣解釋過後，達爾非也有了一個提議。
    那就是他直接來進攻，安什林來邊抗邊躲。
    安什林也接受了這個提議，達爾非的速度他是見識到了。
    這足足一米八的大高個兒，臂展竟然有兩米，也很誇張。
    可這不是他正需要的麽？
    準備就緒後，達爾非就進攻了。
    “等等。”打了兩拳後，安什林立刻喊停。
    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安什林解釋道：“你的姿勢不對，每次出拳，你的胳膊為了追求力度，幅度都很大。你知道嗎，我光看你的胳膊形狀，就知道你的出拳方向，可以提前躲避了。你像我這樣，肩膀要沉，然後保持這個姿勢打出直拳，這是拳程最短的拳，因為你的拳頭和打擊點之間，直線最短，自然最快。”
    “是這樣嗎？”達爾非在看完安什林教過的後，有模有樣抱架擺動作。
    “大體上對了，但還是有點問題，你看，這樣，看我側身，不要正對著，我感覺你沒學過截擊，是不是更擅長別合？”
    “是的，我是個別合手，截擊隻是用拳頭打人，感覺……沒什麽意思。”
    “不管你覺得有沒有意思，按照我說的來打，速度最快，也更有效果。”
    “好的，我聽頭兒的，頭兒讓我聽你的。”
    經過十來分鍾的調整，達爾非保持姿勢，已經有模有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開始出直拳來打安什林。
    安什林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悲傷。
    經過這麽一番調整，達爾非的速度更快了。
    他本就有些堪憂的反應，幾乎完全挨打。
    但也沒關係，被打到可以練抗擊打能力，打不到可以練反應。
    從九點一直練到十一點多，足足兩個小時，安什林沒躲過幾次。
    他自己氣喘籲籲，在這雪花又掉下來，且大如鵝毛的夜晚，渾身汗出如漿，同樣的，陪練的達爾非也渾身濕透。
    “吃點東西再走吧。”
    結束後安什林說道，達爾非說完拒絕的話，沒過三秒肚子便傳來咕咕叫聲，然後安什林就把菊藜明天的午飯拿給了他。
    達爾非默默吃完，道了謝，出門後跑著離開了。
    “菊藜，去和麵吧，明天我吃個早飯，留個午飯給你。”
    菊藜的夾肉包沒了，看得出來有些不開心。
    不過聽安什林這麽說，立馬就去忙活了。
    隔天安什林起床後一頓練。
    結束了沒吃早飯，頭也不回跑去和埃爾比會合。
    他離開後，菊藜默默吃了早飯，打掃完家裏也出了門。
    她不能就這麽在家裏待著浪費時間了。
    那會成為安什林的累贅的。
    本來已經夠廢物了，決不能再讓安什林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她脫下馬毛羊絨襖，換上了單薄上衣，在萊姆鎮各處市集街道走走看看，看看停停問問，可基本上沒有一個要的。
    剩下的則捏著下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問她想不想快點賺更多的錢。
    她又不傻，哪裏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直接離開了。
    直到中午左右，她已經累得走不動路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打算休息會兒就回去。
    上午找不到那就下午，一天找不到那就兩天，總歸能找到一份工作的。
    哪怕一天有十分，可以解決個人溫飽，那都是給安什林減負了。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現在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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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嗎？”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菊藜警惕心驟生，連忙站起。
    卻見是一個戴著黑色燕尾帽的年老修女。
    愣了愣，她抬頭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人家智慧禮堂門口。
    “女士您萬安，讓你擔心我很抱歉，但我沒有事。”
    她一邊說著話，肚子卻一邊不爭氣地嘰咕咕叫了起來。
    這幾天安什林每天給她帶的食物，都是中午一頓，晚上一頓。
    一陣下來，她的身體都形成了習慣。
    現在不光是飯點，還是饑腸轆轆之後的飯點……
    肚子自然要重重警告她。
    “小姑娘，我這裏有些事需要你幫忙，你能幫我一下嗎？”
    “若是力所能及，能為和平會效勞，很是樂意。”
    修女笑了，這個姑娘長得好看，說話也漂亮。
    “跟我來吧。”
    有事，是真的有事。
    修女告訴菊藜，自己叫謝爾琳，年紀大了，有些活做不動。
    但也不是什麽累活重活，就是一些打掃清洗之類的瑣碎事。
    謝爾琳先帶著菊藜去吃東西。
    智慧禮堂裏的“聖餐”都比較清口，棕麵包，蜂蜜，櫸卜絲加上繈褓豆泥，肉是沒有的，油也沒有，不過湯卻是骨頭熬的肉湯，裏麵有一片養肝。
    這對菊藜來說無異於是“大餐”。
    “謝爾琳女士，您還是先告訴我要做什麽吧……”
    “做事什麽時候都能做，吃飽了才有力氣。”
    “我……不幹活不能隨便吃東西……”
    “這就當一點報酬預支吧。”
    “謝謝您……謝爾琳女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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