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隊，巡邏兵，衛兵，遊兵……遊兵戰力最高，但沒有允許不能進城。剩下巡邏兵你能找誰？巡邏兵本來就是城內肥差，仗著身份和在雪樹拳館受訓，能在鎮內到處撈油水。你以為巡邏兵很威武，實際上這些人為了進入巡邏兵，後麵家裏不知道塞了多少錢。然後就是負責進出的衛兵，普通人是不需要出入的，真正要出入的主體都是商隊，這些都是錢。衛兵的崗位，基本都是父傳子，兄弟相傳，你隨便找個衛兵問問，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他們的父親，老丈人，爺爺，哥哥，小舅子都是衛兵，甚至連還沒出生的兒子的衛兵身份都定好了。如果這次不出意外，那個叫伯努的小子就是下任衛兵大隊長。那麽，說說獵人工會吧，那裏麵的獵人，正麵戰鬥力很少有比遊兵強的。有能力的靠著狩獵賺得比你給的多，沒能力的也接不了你的單子。如果有人接，那就是騙子。即便不是騙子，也不見得有能力。最後麽……鐵帳篷買奴隸，嗬……那你還不如去黑市買幾顆籙石給自己裝上，價格還便宜一點。”
    “那不一樣，籙石都是外源性的，不是根源符文，提升起來很困難，所以一般選擇都得選高級的，高級的就不是一個價格。與其這樣，那還是買奴隸更好。”
    這話也是第爾伯最後的倔強了。
    芭芙點點頭：“嗯，我有個主意，你去黑市下單。”
    “黑市……”第爾伯沉默了下：“你是說哪裏？”
    “您……不會連長夜街都不知道吧？”麵紗下，芭芙眉毛一挑，帶著些許戲謔道：“基本上每個地方，都存在一條沒有月亮沒有太陽的街道，那裏永遠是夜晚，真正見不得光的交易都在那裏進行，也就是黑市代名詞。”
    第爾伯道：“我當然知道，無日無月，腐螢為星，可那不是傳說麽？”
    “第爾伯先生，傳說也不會無端生成，萬事萬物總有根源的，難道在智慧禮堂誦書堂讀《聖鐸》的時候，您沒背過這話麽？”
    “我覺得……你的建議，我要再考慮考慮，哼……”
    芭芙說到這裏第爾伯便臉色難堪地站了起來。
    說完就抽手離開。
    其餘人看著遠去要攔，卻看看芭芙，最終還是收手了。
    “隨他去吧，這個人成不了事，這麽好麵子要自尊，太把自己當人……不過也好，反正回頭他還會來求我的……小家夥，你看起來很疑惑？”
    她目光一掃，看到了過來收拾的少年。
    少年麵容俊秀幹淨，個頭也挺拔，眼睛裏卻不似一般人那樣平靜。
    這種烏溜溜的感覺，也不是一般人該有的好奇。
    掌控整條桑樂街的芭芙，看過不知多少人，自然明白這是什麽。
    這意味著，這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是的……夫人。”少年抬起臉來看著芭芙，微微一笑，俊俏的臉龐，金中泛黑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白皙膚色，聲音也好聽。
    這一笑，極為迷人。
    頓時讓周圍女人們臉露癡迷之色。
    芭芙抬手掐了掐少年的臉龐，忍了忍，沒忍住道：“你疑惑什麽？”
    “籙石……沒用嗎？”
    “看來你對符文很感興趣……”
    “夫人，沒人會對符文不好奇吧？”
    “倒也是……”芭芙淡淡道：“你知道逆生樹嗎？”
    少年起身來到芭芙身後，給她捏起了肩頸道：“最近才知道。說是……生命脈紋的樣子，可我覺得生命之樹是一幅人為創造出來的圖畫。每個人都不一樣，生命脈紋多少有差異，怎麽可能都長成這樣的圓形？”
    “你說得很對，但裏麵的圓，象征的是一種循環。”
    “所以……它是一種臆像？”
    “逆生樹的標準畫法，是左右對稱三個圓，中間最上麵一個圓，往下空開三個圓的距離後，再畫一列三個圓，共計十個圓。這空開三個圓的地方，左右和上下四個圓之間，構成了一條十字路徑，是麽？”
    “是的，夫人。”
    “這一塊地方，就是根源符文誕生的地方，也是整個生命脈紋力量聚變的中心，或者說是核心，在這裏，可以與所有十個圓溝通。”
    “嗯。”
    “如果你得到一顆籙石，融入身體，那麽這個外來符文的最終落腳的地方，必然是十個圓之一的中心。因為進入身體的符文，必然要吸取力量進行運轉，就會形成一個旋渦狀的循環。這樣在逆生樹理想圖形上，無法得到整體供養。實際上，根源符文覺醒和自身三性有關，別人的三性結晶，不一定適合你。綜合各種因素，就導致了外源性符文雖然可以和身體融合，很大程度與身體相處並不會融洽。最糟糕的情況，便是你可以使用，但無法有任何收益。”
    “這麽說，也有例外的情況？”
    “你倒是很聰明……沒錯，這裏麵有某些規律。掌握這些規律的話，使用與提升就可以做到和根源符文一樣。最近鎮上不是來了騎士團嗎？”
    “您是說……王族的騎士團，就是這麽培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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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少年驚駭的語氣，芭芙輕笑：“沒你想的那麽厲害，這裏麵一定存在某種限製，要不然這些騎士符文配置，也不會按照三相或者四相來了。”
    “那是因為符文持有上限吧？我聽人常用的一個比喻，人就是一個容器，根源符文是自帶的水，其餘符文都是從外麵注入的。不管瓶子再大，容量有限。一種符文升到十級，和十個符文升到一級，容量是一樣的。”
    “有一定道理，但卻是錯的。”
    少年滿臉無法理解。
    芭芙笑問道：“你為什麽覺得這個對的？”
    “因為……我覺得這個比喻很對。”
    “但實際上，對此有發言權的是符文師。你聽到的這些說法，都是民間說法。大部分人是不具備對符文的專業認知的。到現在，就連我，也不知道一個人持有符文上限在哪。我隻知道，單個符文上限是十級。”
    “因為逆生樹上力量循環有十個？”
    “是，但也不是，這是我從某個符文師那裏得到的準確答案。不過，這個答案有個前提。那個符文師特地強調，是普通符文。”
    “還有不普通的？”
    “有，肯定有，隻是什麽樣的誰也沒見過。甚至，符文持有數理論上限，也不一定是十，十個，也隻是限製於普通符文。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普通符文最佳持有數，包括根源符文在內，不包括雙根源這種非正常存在，是六個。六個普通符文，每一個都能達到九級，全符文等級五十四級。想要每個都達到十級，普通符文最佳持有數是五個，全符文等級是五十級。按照這個邏輯，基本便可明白那些王室騎士為何是三相或四相符文組。”
    “留有一定空隙給根源符文或變異符文嗎？”
    “嗬……挺聰明的。”芭芙話鋒一轉道：“利爾恩，你姐姐現在成了和平會的一名修女，教名玫寧凱邇，你要不要去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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