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什林擺擺手：“好了好了，鑒於你們都不想死，那麽總得找一個要死的，那個……鉤喙桑，你和塔茲隱去把那個誰找來。”
    “誰？”馬爾科一愣。
    安什林看著他挑眉道：“你說呢——塔茲隱，你陪他一起去。”
    “這裏……”苦萊遲疑地掃了掃。
    “沒事，去吧，他們裏麵聰明人不少。”
    苦萊猶豫了一下，便和馬爾科快速離開了。
    因為擔心一個人麵對五個人的安什林，兩人手腳都非常快速。
    直到兩人回來，看著眼前仍舊和離開前一樣的情況，這才鬆口氣。
    兩人把一隻麻袋往眼前已三十公分厚的雪地上一扔，頓時濺起一陣雪花。
    裏麵發出嗚嗚的聲音，麻袋扭動著，很顯然這是一個人。
    安什林看了眼馬爾科道：“我來處理，你不介意吧？”
    馬爾科猶豫了下，點點頭：“我聽你的。”
    安什林拿出一把匕首，丟給還蹲在地上都快被雪埋掉的五人。
    “你們每個人過來捅上一刀，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說著，苦萊就上前把五個人的繩子都給解開。
    可是五個人並沒有動，阿桑利看著麻袋很是遲疑。
    突然，羅爾德抓起地上的匕首，朝著麻袋狠狠紮去。
    一下，兩下。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紮完，把匕首丟給身後的人。
    馬爾科愣了愣，旋即露出急切之色，卻被苦萊眼疾手快，一拳打在肚子上，頓時疼得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有了羅爾德開頭，其餘人沒有退路。
    但就算不捅，那也沒有退路。
    要麽今天他們死，要麽安什林等人死光，兩方一旦起衝突後逃出去一個，這事兒接下來就沒完，可歸根到底阿桑利這邊更吃虧。
    他們會被獵人工會開除，在萊姆鎮再無立足之地。
    於是阿桑利抓起也照做。
    很快五個人就捅完了。
    阿桑利道：“我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安什林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五個人連忙上前剖開麻袋，看著裏麵奄奄一息的人臉好一下，這才發出驚恐無比的低呼聲：“是麥爾茲！”
    “你在害我們。”阿桑利反應過來後聲音顫栗道：“這個人是巡邏兵小隊長之一，他要死了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道的……”馬爾科捂著肚子站起來對安什林質問道，他滿臉都是糾結和痛苦。
    但很快又被苦萊一肘子給砸得蹲了下去。
    馬爾科這副模樣，讓阿桑利等人看得迷迷糊糊，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好像起了內訌，但又不像。
    “是這樣的，跟你們解釋一下。”安什林拿過匕首，蹲下來，指著這個因為天冷，血液凝涸過快，還沒有死的巡邏兵道：“這個人你們都認識，那就好。其實有天晚上，他闖到南邊一戶人家家中，把人家男的綁起來，當著男的麵把女的給那啥了。之後那個男的也被他殺了。這個人和謝爾比家族很熟，當時剪刀手們就誘惑了一個倒黴蛋，進了這戶人家的家裏。當這個倒黴蛋發現不對，被人前後夾擊時，隨手拿起附近的武器準備戰鬥逃跑時，巡邏兵趕到了。這下，那個倒黴蛋人贓俱獲，成了臭名昭著的凶手。逮捕那個倒黴蛋的家夥，也就是那個真正的凶手，之後卻成了逮捕真凶的……英雄。”
    聽完闡述，阿桑利五個人都震驚無比。
    他們很快意識到了什麽，紛紛看向那個屢屢說話被打斷，幾個肘擊頂得一點話都說不出來的小個子青年。
    “你是……凶鼠？！你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凶鼠？！”羅爾德驚詫道。
    馬爾科連忙道：“我不是，我沒有，那是他們給我取的綽號，我……”
    阿桑利打斷道：“你不是在監獄裏麵嗎，按理說，你應該被押到上級行政機構進行處理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應該死了，你怎麽在這？”
    所有人看向安什林。
    安什林沒有說話，示意了一下馬爾科。
    馬爾科緩過來後，就把他被巡邏兵大隊長科爾納給予承諾，然後指使來盯梢安什林，結果失敗被反殺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種話你也能信？你真做成功了，回去就死。”羅爾德戲謔道：“你一個凶犯，因為逃獄被殺死也很正常吧？把你留下來，他們要怎麽放過你？案底還在那，除非翻案，不然不可能更改。但是你這人，還得根據上麵的要求押解送走。等你做成這件事，他們也不可能把你送走，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至少聰明一點的，有點常識的，都能看出這是個陷阱。
    馬爾科被說得又尷尬又無奈道：“可我沒得選……”
    安什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好了，現在咱們繼續吧——”
    他把匕首遞給苦萊和馬爾科。
    兩人身子一顫，都後退半步。
    “如果你們不做。”安什林看著兩人沉沉道：“那麽接下來的事就沒法展開了，行走在暗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你，鉤喙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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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萊深吸一口氣，抓過匕首走過去蹲下來。
    做完，她把匕首遞給馬爾科：“如果你不做，那麽你就不配報仇，你活著就和蹲在巡邏兵大牢裏一樣，沒任何區別。”
    馬爾科深吸一口氣，抓起匕首，咬著牙，猙獰著麵孔上前。
    他做完，喘息不已，顫抖不已，惶恐不已……
    安什林則抓過匕首，在所有人目光中，把這個人渣的腦袋切了下來。
    一絲微不可察的力量，隨著這人死亡，湧入他的身體。
    他把腦袋丟在馬爾科麵前：“你就算把他事情揭露了又怎麽樣，你有什麽證人嗎，你有什麽證據嗎？不，你沒有。那天拿著凶器的是你，被那麽多人看到的也是你，反過來你證明不了一點人不是你殺的。想要拿下他的罪，除了需要他配合之外，還需要謝爾比這邊配合。按照咱們得到的情況，當時在場的就有謝爾比家族的老四，你覺得他們會讓直係成員死掉？這等於直接和剪刀手開戰。這件事，你想要光明正大地洗掉汙名是不可能的，這背後不僅意味著巡邏兵秩序的崩塌，對剪刀手也會是巨大打擊。你要這麽做，就會成為他們的公敵。”
    “我就不明白，這種人渣為什麽有機會不殺掉，你還想著洗脫罪名。”羅爾德嘲諷道：“你為什麽這麽幼稚，有些東西他們隨便一句話，便如同一口痰粘在我們身上，即便我們背井離鄉，在家鄉背著汙名也是一輩子。”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
    馬爾科腦海閃過那張慈愛的麵孔，突然怒意橫生，上前一把揪住他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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