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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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虎在高樓頂層被威爾遜帶走。並不是被逮捕,而更像是被“保護”或“控製”。威爾遜的直升機沒有將他送往警局,而是送到了另一處隱秘的地點。
    那是一個看起來像私人療養院的地方。龍虎在這裏得到了專業的醫療救治。威爾遜似乎對他身上的傷勢非常重視,為他提供了最好的醫生和藥物。
    在療傷期間,龍虎一直保持著警惕。他不知道威爾遜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他的兄弟們怎麽樣了?老鼠和艾麗莎是否安全到達南區?龍騰的據點怎麽樣了?
    他無法與外界聯係,隻能默默地養傷,同時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療養院的守衛很多,看起來都是威爾遜家族的人,而且身手不凡。他雖然沒有被捆綁,但顯然行動受到了限製。
    幾天後,龍虎的傷勢有所好轉。威爾遜來見他了。
    威爾遜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依然像一個成功的商人。但他眼神中的複雜和疲憊,卻顯示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你的恢複能力很驚人。”威爾遜看著龍虎說道,“武藏大師說,很少有人能在他的手下受了那樣的傷還能活下來。”
    龍虎沒有回應,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你去了我的畫廊,拿走了我的畫和筆記。”威爾遜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你闖下了多大的禍?”
    “我隻知道,你欠我的血債。”龍虎聲音冰冷,“你和你的家族,參與了人口販賣。”
    威爾遜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龍虎會如此直接。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威爾遜說道,“而且…那本筆記裏記錄的,很多是我父親那一輩的事情,與我關係不大。”
    龍虎冷笑一聲:“與你無關?你將那本筆記和畫藏在密室裏,甚至請了武藏大師來看守!你不知道那裏麵有什麽嗎?!”
    威爾遜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父親…確實有一些不光彩的過去。那本筆記和畫,是他留下的東西,他告訴我,如果我將來遇到麻煩,這些東西或許會有用…但我並不知道其中具體的含義,直到你出現,直到那幅畫被人提起…直到…艾麗莎…”
    提到艾麗莎,威爾遜的語氣發生了一絲變化。
    “你為什麽會對那些事情感興趣?”威爾遜問道,“你是什麽人?你和當年那些‘貨物’有什麽關係?”
    龍虎盯著威爾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當年的‘貨物’之一。編號734。”
    威爾遜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仔細地打量著龍虎,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當年被他們視為牲口一樣販賣的孩子,竟然會成長為如今的龍騰龍頭,甚至闖進他的家裏,拿到他的秘密!
    “編號734…”威爾遜喃喃自語,似乎在回憶筆記中的記錄。
    “還有編號812。”龍虎繼續說道,“他是我兄弟。你把他送到了地下拳場。”
    威爾遜的表情更加複雜。他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黑幫分子,而是一個帶著血海深仇的複仇者!
    “我救了你。”威爾遜說道,“在高樓頂層,我本可以讓你被警方擊斃,但我叫停了行動。”
    “為什麽?”龍虎問道。
    “因為…我需要你手裏的東西。”威爾遜直截了當地說道,“那本筆記和那幅畫,它們對我很重要。還有…你。清理委員會想要活捉你,控製你,利用你來吞並龍騰的殘餘勢力。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你也是清理委員會的人!”龍虎冷冷地說。
    “我是其中一員,但不是全部。”威爾遜說道,“清理委員會是一個複雜的聯盟,由多個頂級家族和派係組成。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和目的。我父親那一輩確實與一些人有合作,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們想要徹底掌控新港的地下世界,任何不屬於他們體係的力量都要被清除…包括龍騰,也包括我這樣的‘合作者’如果我不聽話的話。”
    龍虎皺起了眉頭。威爾遜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為自己開脫,但也可能是一種事實。頂級勢力之間的聯盟,內部肯定充滿了矛盾和鬥爭。
    “那你想怎麽樣?”龍虎問道。
    “合作。”威爾遜看著龍虎,認真地說道,“你手裏有能夠威脅到清理委員會核心成員的證據。我有力量、有情報、有資源,可以幫助你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生存下來,甚至…反擊。”
    “合作?和你?”龍虎冷笑一聲,“你別忘了,你和你的家族,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威爾遜點頭,“但我不是當年直接參與那些事情的人。而且,如果你想為你死去的兄弟和同胞報仇,想找到你的兄弟812…靠你現在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指了指龍虎受傷的身體:“你的幫派損失慘重,高層被抓,據點被毀。你現在隻是一個殘兵敗將。而清理委員會,掌握著新港幾乎所有的力量,包括官方!如果你想複仇,你需要借助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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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遜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龍虎頭上,讓他不得不麵對現實。龍騰損失慘重,他自己也身受重傷。依靠殘餘的力量,對抗整個清理委員會和官方機器,無異於螳臂當車。
    但是,與仇人合作…龍虎無法接受。
    “我給了你活命的機會。”威爾遜繼續說道,“也給你報仇的機會。我可以幫你重整龍騰的力量,幫你找到812,幫你對付清理委員會裏真正參與當年罪惡的人。作為回報…我需要那本筆記和那幅畫。”
    “那本筆記和畫,是我的籌碼!”龍虎說道。
    “不。”威爾遜搖了搖頭,“它們是炸彈。在你手裏,它們隻會炸毀你自己。但在我手裏,它們可以用來對付我的對手…也就是你的敵人。”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而且…艾麗莎。她因為你而受傷,現在很安全。但如果清理委員會知道她向你泄露了信息,知道她和你的關係…你覺得她會有什麽下場?”
    提到艾麗莎,龍虎的眼神再次變得銳利。威爾遜抓住了他的弱點。
    “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證艾麗莎的安全。”威爾遜說道,“我甚至可以…幫助你找到那個編號812。”
    龍虎陷入了沉默。與威爾遜合作,意味著要暫時放下仇恨,與敵人虛與委蛇。這讓他感到屈辱和不甘。但是…為了艾麗莎的安全,為了尋找小石,為了那些犧牲的兄弟,他似乎別無選擇。
    他知道威爾遜是個人精,他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提出的合作,肯定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利用龍虎的證據去對付他在清理委員會內部的對手,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這是否意味著龍虎也能從中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力量、情報、以及複仇的機會?
    龍虎看著威爾遜,眼神複雜。他知道這是一場與魔鬼的交易,但他決定冒險一試。
    “我需要先確認我的兄弟和艾麗莎的安全。”龍虎說道,“他們現在在南區老街的地下倉庫。”
    “沒問題。”威爾遜點頭,“我可以派人去確認他們的安全,並提供必要的援助。但我需要你現在就把筆記和畫交給我。”
    龍虎沒有立刻同意。他不能輕易交出自己唯一的籌碼。
    “我需要看到艾麗莎平安無事。”龍虎說道,“然後,我們可以談論交易的細節。”
    威爾遜看著龍虎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人。
    “好吧。”威爾遜說道,“我可以安排你和艾麗莎見麵。但你必須先告訴我,筆記和畫藏在哪裏。”
    龍虎沉思片刻,他不能完全相信威爾遜。
    “我可以告訴你其中一個的位置。”龍虎說道,“等我見到艾麗莎,確認她的安全,我再告訴你另一個。”
    威爾遜看著龍虎,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個年輕人,夠謹慎,也夠狠。
    “成交。”威爾遜伸出手,“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
    龍虎沒有伸手與他相握,隻是冷冷地說道:“合作的基礎是…互相的價值和威脅。你威脅到了艾麗莎,所以我需要和你合作。而我手裏的東西,威脅到了你和清理委員會,所以你需要我。”
    他告訴了威爾遜筆記的藏匿地點。威爾遜立刻派人去取。
    龍虎知道,他邁出了危險的一步。他與自己的仇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這讓他感到惡心,但他知道,這是在當前絕境下,他能為龍騰,為自己,找到的唯一生路。他要借著威爾遜的力量,重整旗鼓,然後,再向那些傷害他的人,發起真正的複仇!
    威爾遜的效率很高,當天晚上,老鼠就通過秘密渠道聯係上了龍虎。
    “龍虎哥!你沒事吧?!”老鼠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們都平安到達南區了!艾麗莎小姐也平安!”
    “我沒事。”龍虎聽到老鼠和艾麗莎平安的消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兄弟們怎麽樣?”
    “受傷的兄弟都在養傷,犧牲的兄弟…我們已經料理了後事。”老鼠聲音低沉,“大山哥傷得很重,還在昏迷。剩下的兄弟不多了…據點也都被清剿了。”
    龍虎心中悲痛,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沉浸悲傷的時候。
    “老鼠,通知所有活著的兄弟,潛伏起來,等待我的消息。”龍虎說道,“我會想辦法重整力量。不要輕舉妄動。”
    “是!龍虎哥!兄弟們都等著你!”
    隨後,龍虎見到了艾麗莎。
    艾麗莎雖然頭部纏著紗布,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她看到龍虎,眼中露出了驚喜和擔憂的神色。
    “龍先生!你受傷了!”艾麗莎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龍虎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沒有顯露出身上的傷和內心的複雜。
    他看到艾麗莎平安無事,心中那份沉重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他知道,艾麗莎現在由威爾遜家族的人照看,表麵上是在養傷,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或軟禁。但他相信威爾遜至少暫時不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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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麗莎並不知道龍虎和威爾遜之間的交易,她隻知道自己被人襲擊,然後被威爾遜的人救了,現在在這裏養傷。
    龍虎和艾麗莎在威爾遜的安排下,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會麵。他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龍虎努力維持著那個對藝術感興趣的年輕商人形象。在艾麗莎麵前,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殺戮,隻剩下了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柔軟。
    然而,當艾麗莎無意中提到她未婚夫威爾遜時,龍虎心中又是一痛。他知道,這個男人,是艾麗莎未來的丈夫,也是他仇人的兒子,甚至可能與他當年的悲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種複雜的關係,讓他在麵對艾麗莎時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沒有向艾麗莎透露任何關於那本筆記和畫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威爾遜家族與當年罪行的關聯。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黑暗和罪惡,不想讓她無辜的心靈被汙染。
    離開艾麗莎後,龍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威爾遜再次來找他。
    “你見到她了。”威爾遜說道,“現在,告訴我那幅畫在哪裏。”
    龍虎看著威爾遜,眼神複雜。他猶豫了片刻,然後告訴了威爾遜畫的藏匿地點。那幅畫被他藏在了南區老街地下倉庫的另一個隱蔽點,一個隻有他和少數核心兄弟才知道的地方。
    威爾遜得到了畫的下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威爾遜說道,“現在,我們可以正式談談我們的合作了。”
    “你的兄弟們我會派人去接觸,為他們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資和庇護。”威爾遜開始闡述他的計劃,“但他們不能繼續聚集在一起,必須更加隱秘地分散到新港的各個角落。龍騰的名義暫時也不能用,你們需要隱藏起來,等待時機。”
    “等待什麽時機?”龍虎問道。
    “等待清理委員會內部出現裂痕。”威爾遜說道,“那本筆記和畫,我會利用它們來對付我的對手。清理委員會並非鐵板一塊,不同派係之間矛盾重重。我需要製造混亂,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你需要在這段時間裏,悄悄地恢複元氣,積攢力量。”
    “我會為你提供情報、資金和必要的武器支援。”威爾遜說道,“但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秘密進行,不能暴露與我有關。你需要在暗中重建你的力量。”
    “至於你的兄弟812…”威爾遜停頓了一下,“我需要一些時間去調查他的下落。地下拳場是個混亂的地方,人口流動性很大,找到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既然他天賦異稟,被重點培養,也許還有機會。”
    龍虎知道威爾遜承諾的這些,都是他現在最急需的。情報、資金、武器、以及尋找小石的承諾。這是一個誘人的交易。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在利用完我之後,就把我踢開?”龍虎問道。
    “你沒有選擇。”威爾遜直截了當地說,“而且,那本筆記和畫雖然暫時在我手裏,但你也知道其中的內容,我需要你來解讀更深層的含義,或者在關鍵時刻出麵證明它們的真實性。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頓了頓:“更重要的是…你對艾麗莎很重要。”
    龍虎心中一震。他看向威爾遜,試圖從他眼中看出這句話的真假。威爾遜對艾麗莎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是否真的願意為了艾麗莎而與龍虎這個仇人合作?還是這隻是他籠絡龍虎的手段?
    “你保護艾麗莎,我為你做事。”龍虎語氣堅定,“這是我們的底線。”
    “成交。”威爾遜說道,“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龍騰的龍頭,你是我的…秘密合作夥伴。你的任務是活下來,重建你的力量,然後…等我發出信號,與我一起向清理委員會發起反擊。”
    龍虎知道,他暫時隻能接受這個安排。他失去了據點,失去了大部分兄弟,但他活著,而且手裏還握著關鍵的籌碼雖然在威爾遜手裏),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小石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以及艾麗莎平安無事。
    他要蟄伏起來,等待時機,重整旗鼓。他要讓那些以為已經擊垮他的人知道,龍騰,這條龍,隻是暫時隱藏在暗影之中,它總有一天會再次騰空而起,向所有仇敵發起最致命的衝擊!
    風暴過後,新港的地下世界格局發生了巨變。龍騰表麵上被清剿,勢力瓦解,但龍虎和他的核心力量卻在威爾遜的暗中幫助下,悄悄地潛伏了下來。一場更加隱秘、更加危險的博弈,即將在新港的暗流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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