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海族內部的種族成分相當複雜。
    光是按呼吸器官分都能分出腮呼吸和肺呼吸兩種。
    更別提其他形態特征上的差異了。
    就連作為統治者的龍靈種，本質上其實也更應該被劃歸到靈族當中。
    同樣內部種族成分複雜，妖族因為形成的初期就有共同的敵人——獸族。
    因此，他們如今內部雖然也有派係鬥爭，卻都是認同自己妖族的身份的。
    但海族不同。
    海族的統一是靠龍靈種皇室殺出來的。
    所以，至今還有不少種族對外介紹自己的時候，是以家族姓氏開頭。
    而不是直言自己是一名海族。
    澄家就是如此。
    這類家族，並不是說可能背叛海族。
    他們家族的根基就與海族綁定了，作為利益共同體，沒有背叛海族的理由。
    但這也不代表著他們忠於龍靈種。
    畢竟，你這個龍王是怎麽上位的，平民百姓不知道內情，他們這些跟著一起打江山的權貴能不清楚嗎？
    特別是澄家老爺子澄文傑這隻有“從龍之功”的老狐狸。
    對此更是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他才會不遺餘力的培養後代，壯大家族。
    同時，將其中一個研究所抓在了手裏。
    這種以家族為單位的利益共同體，海族內部還有很多。
    為了確保內部成員的忠誠，他們會表現得相當“護短”。
    所以當澄文傑得知家族旁支的一個後輩出事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是調用人脈了解具體情況。
    緊接著，在確認這個家族後輩是為儲君辦事時出了意外後，他當即就決定要幫忙了。
    “其他人先不要動，我會帶人去一趟第二研究所看看。”
    澄文傑手中拿著通訊器，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點嚴肅。
    通訊器那頭的聲音應了一句“是”，而後又問道。
    “祖父，阿雁搞砸了儲君下達的任務，這會影響到朝堂那邊嗎？”
    澄家一榮俱榮，自然也一損俱損。
    澄雁如果真的如傳聞那般搞砸了任務、得罪了第二研究所。
    這可能會營造出不堪重用的形象，影響整個澄家在統治者心中的位置。
    澄文傑聽出了對麵有些惴惴不安，想來是擔心影響到自己後續在朝堂的升遷了。
    “別擔心，”他安撫道，“這件事操作得當，說不定還能讓我們更進一步呢。”
    他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什麽了。
    兩人又交談的片刻，通訊這才斷開。
    在澄文傑與家族成員通話的時候，海族內部關於此事又傳出了不少“小道消息”。
    例如第二研究所給儲君派遣的使者下馬威之類的言論開始出現。
    與此同時，一支由澄家培養的部隊出發了
    這支部隊雖然隻有十人，卻都有地界九境的實力。
    並且，還帶領著大量海獸。
    這些人的目標，正是第二研究所。
    他們帶領的海獸，名義上是用作賠禮道歉的實驗活體材料。
    但這些聽話的龐然大物，隨時都能為澄家衝鋒陷陣，確保派遣出去的家族成員有足夠的底氣。
    澄文傑對這個配置很是放心。
    殊不知，現在第二研究所與龍潭虎穴無異，去了就是送餐上門。
    ……
    就在同一時間，淵離所派遣的第二支部隊也悄然出發了。
    在他派出的使者隊伍與他失去聯係之後，各種“小道消息”開始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傳播開來。
    這裏麵有不少是淵離的手筆。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立刻采取行動，而是選擇了等待輿論的發酵。
    直到那些“小道消息”變得越來越喧囂。
    甚至開始成為平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時。
    淵離才終於決定派出更多的人手前往第二研究所。
    很明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想在後續將這些人的死亡全部歸咎於第二研究所。
    從而隱藏自己真正的目的。
    不過，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
    這種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自己的手下“送菜”的行為顯然不是一個儲君該做的。
    龍王雖然被封印了，但他並不是傻子。
    如果淵離繼續這樣三番五次地讓士兵前去送死，那麽他這個傀儡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會被暴露出來。
    為了一點點血食，卻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所以，這一批海族是最後一批了。
    果然，要想光明正大地獲取更多的血肉，恐怕就隻有通過戰爭這一條路了。
    ……
    另一邊，人族子市。
    正當人族高層的議長們商討著是否要繼續與妖族合作的時候，又有重要的情報傳了回來。
    正是這個消息，令人族高層下定決心，暗中停止與妖族的合作。
    “這是燕扉先生和路千雨先生在沙海實驗室找到了材料購入清單，以及部分賬本。”
    采購清單上有大量產自獸族領地的材料。
    賬本上也記錄著與某些商行的合作，以及交易明細。
    這些商行有的規模很大，人族這邊也有他們的足跡。
    因此也容易就能查到，他們中有部分商行的行長是有獸族背景的。
    “我們懷疑，妖族暗地裏與獸族的部分勢力保持著長期合作關係。”
    議長們聽完，紛紛蹙眉。
    似乎，比起什麽生物改造實驗，這項猜測更為嚴重些。
    作為盟友，不聲不響的與外人合作，說得嚴重些，這都算是背叛了。
    故此，再去談論是否繼續合作已經沒有意義了。
    脆弱的信任一旦坍塌，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重鑄的了。
    ……
    第二研究所內部，血霧變得稀薄了些。
    恣睢收集了一部分體外的rc細胞，以此降低耗能。
    他等待著，等待下一批、也是最後一批獵物上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三個小時後，冰牆外一公裏處出現了動靜。
    有人提前趕到了。
    看不出這隊伍的所屬勢力，不過，正因如此，他的來曆才好判斷。
    這是儲君派遣的部隊。
    因為並非正規軍，再加上需要低調行事，所以沒有任何標誌。
    他們來到冰牆前，冰牆並未像上次那般主動打開。
    而是任憑他們自己慢慢解鎖。
    恣睢慢慢增加的大門門鎖的複雜度，等待其他海族的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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