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玉盞傾醇鎮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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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種前夕,禦膳房的青銅蒸鍋突然噴出腥臭黑霧,五德釀在玉盞中詭異地凝結成骷髏形狀。慕容卿璃用膳時,銀箸插入菜肴的瞬間泛起幽藍火花,雙魚玉佩驟然發燙,玉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屍斑狀咒紋——那是鏡界“百屍夜行”的啟動征兆。四國精魂的光芒在咒力衝擊下扭曲成慘白鬼臉,情網樹的金葉如枯葉般簌簌墜落,每片都映出城外亂葬崗的陰森景象。
    “陛下!西郊義莊異變!”張逸風踹開殿門,玄鐵甲胄上凝結著暗紫色血痂,狼首紋章纏繞著慘白的裹屍布,“守莊女官七竅流血暴斃,停放的屍身...竟全部不翼而飛!”她扯開披風,露出手臂上蜿蜒的屍紋,“某帶隊追查時,遭遇數百具僵屍襲擊,那些東西刀槍不入,指甲淬著見血封喉的屍毒!”
    伽藍踉蹌而入,九霄箜篌流淌著綠色屍水,琴弦發出指甲刮擦棺木的刺耳聲響。她的廣袖滑落,腕間浮現出青黑色屍斑:“教坊司的樂師們被屍氣侵蝕,吹奏的塤聲裏混入了鏡界《引魂曲》。”她顫抖著撥弦,金蝶群起卻在半空化作腐臭的飛蛾,“聽曲的宮女們如今形如傀儡,隻會念叨‘歸位...歸位...’”箜篌突然自動奏響喪樂,殿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哭喪調。
    蘇念辭的素白官袍沾滿泥漿與符咒灰燼,狼毫筆杆長出尖銳的骨刺:“臣夜觀星象,天牢星黯淡無光,地魁星卻大放異彩。”她展開被屍水浸泡的《幽冥誌》,書頁間爬出數條紅頭蜈蚣,“鏡界在亂葬崗布下‘萬屍噬魂陣’,以端午陰氣為引,借五毒之力複活古屍。更糟的是...”她的聲音陡然壓低,“京郊百姓開始莫名染病,症狀與屍毒侵蝕如出一轍。”
    楚墨塵的鏡光在殿內瘋狂閃爍,碎片組成的畫麵不斷切換:黑袍人在墳堆間起舞,無數棺材自動開啟,僵屍們排列成整齊的方陣。“臣的鏡光無法穿透屍霧,”她的鏡片映出自己逐漸透明的倒影,“但已查明,陣眼就在亂葬崗中央的千年古棺!”鏡光突然凝聚成棺釘形狀,指向窗外濃重的黑霧。
    慕容卿璃握緊發燙的玉佩,鳳袍下擺不知何時沾滿屍泥。情網樹的根係在宮牆下發出痛苦的嘶吼,金葉紛紛化作紙錢狀飄落。“張逸風,點齊狼騎精銳,攜帶融雪草與朱砂;伽藍,調製克製屍氣的音律;蘇念辭,撰寫鎮魂符咒;楚墨塵...”她的鳳目凝視著窗外翻滾的黑霧,“隨我前往亂葬崗。”
    三日後,亂葬崗被濃稠如墨的屍霧籠罩。枯樹杈上掛滿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符,墳包間蜿蜒著暗紅色的屍脈,如同巨大的血管。張逸風的狼騎舉著浸透五德釀的火把,火焰卻在接觸屍霧的瞬間變成幽藍鬼火。“結陣!”她猛地揮槍擊碎突然撲來的僵屍,狼首紋章迸發赤紅光芒,“這些東西的弱點在天靈蓋!”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血口,無數白骨手伸出,纏住狼騎的腳踝。
    伽藍赤足站在腐爛的棺木上,將破碎的箜篌浸入摻著朱砂的五德釀中。“以音為刃,以魂為盾!”她的指尖在琴弦上疾走,《破屍曲》轟然奏響。金蝶化作朱雀衝向屍霧,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成灰燼。她的七竅開始滲出綠色黏液,仍咬牙變換曲調:“這些僵屍...是用活人魂魄煉製的!”
    蘇念辭跪坐在布滿咒文的墓碑前,狼毫蘸著自己的心血和五德釀書寫四國古篆。“鎮魂有法,萬邪莫侵!”他的字跡燃燒成金色鎖鏈,卻在觸及僵屍的刹那被腐壞。突然,他扯開衣襟,用狼毫在胸口刻下鎮屍紋,鮮血滴落之處,地麵燃起青色火焰。
    楚墨塵的鏡光組成防護罩,碎片卻不斷被屍毒腐蝕。“臣的鏡光撐不住了!”她的鏡片映出恐怖景象:千年古棺緩緩開啟,散發著帝王氣息的僵屍王破土而出,“陛下,那具古棺...是前朝亡國之君的屍身!”鏡光突然全部破碎,化作尖銳的黑刃射向慕容卿璃。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卿璃摘下鳳冠上的金鳳釵,將雙魚玉佩與四國精魂的力量注入其中。“和融子民的魂魄,豈容爾等踐踏!”她的聲音震得屍霧翻湧,金鳳釵迸發萬道金光,照亮整片亂葬崗。張逸風的狼族血脈徹底覺醒,徒手撕開僵屍群,戰刀劈開幽冥結界;伽藍將自己的靈魂注入箜篌,奏響超越生死的《鎮屍曲》,音律化作鎖鏈纏住僵屍王;蘇念辭胸口的鎮屍紋化作巨網,籠罩整個亂葬崗;楚墨塵用最後的鏡光凝聚成照妖鏡,映照出黑袍人的真身。
    當五股力量與百姓們點燃的鎮魂燈光芒融合,萬屍噬魂陣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僵屍王在光芒中灰飛煙滅,古棺轟然倒塌。慕容卿璃接住墜落的玉佩,發現玉麵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百姓們手舉火把,照亮黑夜的圖案。
    晨光破曉時,亂葬崗恢複平靜。百姓們舉著自製的桃木劍湧上街頭,情網樹重新抽出嫩芽,金葉上凝結的不再是屍水,而是晶瑩的露珠。慕容卿璃站在城牆上,看著張逸風訓練新軍破邪之術,伽藍用金葉製作淨化邪氣的樂器,蘇念辭給民眾講解驅屍之法,楚墨塵的鏡光化作水麵上的粼粼波光。她輕撫玉佩上新出現的“淨”字紋路,深知鏡界的陰影仍在暗處窺視,但隻要人心似火,和融的每一寸土地,都將永遠不染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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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葬崗的屍霧雖散,皇城的井水卻在一夜之間變得猩紅如血。清晨汲水的宮女們驚恐尖叫,桶中倒映的不再是自己的麵容,而是七竅流血的慘白鬼臉。慕容卿璃飲下的參茶泛起油花,雙魚玉佩突然冰涼刺骨,玉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蝌蚪狀符文——那是鏡界“黃泉引”的惡毒咒印,四國精魂的光芒在咒力侵蝕下如風中殘燭,忽明忽暗。
    “陛下!太醫院大亂!”張逸風撞開寢殿宮門,玄鐵甲胄上凝結著詭異的冰晶,狼首紋章爬滿蛛網狀裂紋,“飲用井水的宮人開始嘔吐黑水,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她扯開衣領,鎖骨處浮現出藍色血管紋路,“某帶隊排查水源時,在井中發現刻滿鏡界符文的青銅鎖鏈,那些鎖鏈...還在緩緩蠕動!”
    伽藍踉蹌而入,九霄箜篌結滿冰霜,琴弦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她的嘴唇青紫,睫毛上掛著細小的冰碴:“教坊司的樂器都被凍住了!”她顫抖著哈氣試圖融化琴弦,卻吐出一團白霧,“昨夜守夜的樂師們,被凍成了冰雕,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他們手中的樂器裏,倒出的不是樂聲,而是...而是刺骨的寒風!”
    蘇念辭的素白官袍結滿霜花,狼毫筆杆纏著冰棱,末端垂下細小的冰錐。“臣翻閱《水經異誌》,此乃鏡界‘黃泉鎖魂陣’。”她展開被冰渣割裂的古籍,書頁間掉落幾片刻著符咒的冰葉,“陣眼在皇城水係的源頭——玉泉山。鏡界妄圖引黃泉之水淹沒皇城,將所有生靈困在幽冥之中!”她的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鳴。
    楚墨塵的鏡光在殿內瘋狂閃爍,碎片組成的畫麵不斷扭曲:黑袍人在玉泉山巔起舞,巨大的青銅鎖鏈深入地底,渾濁的黃泉之水正順著河道奔湧而來。“臣的鏡光隻能勉強追蹤到玉泉山入口,”她的鏡片映出自己逐漸模糊的倒影,“但泉水裏混著鏡界的‘蝕魂蠱’,普通防護根本無效!”鏡光突然凝聚成冰箭,射向地麵裂開的冰縫。
    慕容卿璃握緊冰涼的玉佩,鳳袍下擺不知何時結滿冰棱。情網樹的枝條被凍得扭曲變形,金葉變成鋒利的冰刃懸掛枝頭。“張逸風,率領狼騎攜帶融雪草與火油,截斷黃泉水流;伽藍,用音律驅散水中蠱蟲;蘇念辭,撰寫治水符咒;楚墨塵...”她的鳳目凝視著窗外翻滾的黑水,“隨我直搗玉泉山陣眼。”
    三日後,玉泉山被刺骨的寒氣籠罩。往日清澈的溪流變成暗黑色的濁流,水麵漂浮著無數慘白的骷髏頭。張逸風的狼騎架起火爐,將融雪草熬成的熱湯潑入河道,蒸汽與寒氣碰撞,發出刺耳的嘶鳴。“放箭!”她怒吼著射出裹著火油的箭矢,卻見火焰在接觸黑水的瞬間被澆滅。玄鐵甲胄縫隙滲出寒氣,她感覺手中的戰刀越來越沉重。
    伽藍站在瀑布前,將箜篌浸入滾燙的五德釀中。“以音為沸,以魂為融!”她的指尖在琴弦上疾走,《破寒曲》轟然奏響。金蝶化作暖陽衝向寒霧,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凍成冰屑。她的七竅開始滲出冰晶,仍咬牙吟唱:“這些蠱蟲...藏在黃泉水中的陰魂裏!”
    蘇念辭跪坐在結冰的河岸,狼毫蘸著自己的熱血和五德釀書寫四國古篆。“治水有法,萬邪莫侵!”他的字跡燃燒成金色洪流,卻在觸及黑水的刹那被凍結。突然,他解開衣扣,將狼毫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筆尖流淌,在冰麵上畫出巨大的符咒,“以血為引,化冰為水!”
    楚墨塵的鏡光組成堤壩,碎片卻不斷被寒水衝散。“臣的鏡光撐不住了!”她的鏡片映出恐怖景象:玉泉山的泉眼處,巨大的青銅鎖鏈正在緩緩升起,鎖鏈盡頭連接著漆黑的幽冥漩渦,“陛下,泉眼就是陣眼!必須有人跳入泉眼,毀掉鎖鏈!”鏡光突然全部破碎,化作尖銳的冰刃射向慕容卿璃。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卿璃扯開鳳袍,露出玄鐵軟甲,將雙魚玉佩按在胸口。“和融的山河,豈容爾等踐踏!”她的聲音震得山峰顫抖,玉佩迸發萬道金光,照亮整個幽冥旋渦。張逸風的狼族血脈徹底覺醒,徒手抓住青銅鎖鏈,戰刀劈開幽冥結界;伽藍將自己的靈魂注入箜篌,奏響超越生死的《鎮淵曲》,音律化作巨錘砸向泉眼;蘇念辭的鮮血符咒化作金色巨網,籠罩整個旋渦;楚墨塵用最後的鏡光凝聚成鎖鏈,纏住即將升起的幽冥之門。
    當五股力量與百姓們燃起的希望之火融合,黃泉鎖魂陣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青銅鎖鏈寸寸崩裂,幽冥旋渦轟然倒塌。慕容卿璃接住墜落的玉佩,發現玉麵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百姓們手挽手築起堤壩的圖案。
    晨光破曉時,玉泉山的溪流恢複清澈。百姓們舉著自製的燈籠湧上街頭,情網樹重新抽出嫩芽,金葉上凝結的不再是冰晶,而是晶瑩的露珠。慕容卿璃站在城牆上,看著張逸風訓練水軍,伽藍用金葉製作鎮水樂器,蘇念辭給民眾講解護水之法,楚墨塵的鏡光化作水麵上的粼粼波光。她輕撫玉佩上新出現的“固”字紋路,深知鏡界的陰謀永遠不會停止,但隻要人心如堤,和融的每一寸土地,都將永遠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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