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玉帛通衢耀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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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蟬鳴裏,皇城護城河上的畫舫往來如織。慕容卿璃輕搖團扇,望著岸邊新立的“萬邦互市”石碑,雙魚玉佩在羅裙下泛起溫潤的光澤,玉麵悄然浮現出縱橫交錯的商道紋路。遠處傳來陣陣駝鈴與帆檣吱呀聲,北漠的皮毛商隊、東夷的珍珠船正沿著新開辟的水陸兩路匯聚而來。
“陛下!西域大月氏使團到了!”小宦官頂著烈日疾步稟報,額頭的汗珠浸濕了束發巾,“他們的車隊綿延十裏,載著夜光琉璃、汗血寶馬,還有...”他壓低聲音,“據說是能讓沙漠開花的神奇種子。”
張逸風一身戎裝未卸,玄金甲胄的縫隙裏還沾著海風的鹹澀,腰間新配的“融威劍”在陽光下寒光凜凜:“末將剛從海上歸來,東夷新造的‘寶船’已能承載百噸貨物。不過...”她眉頭微蹙,展開染著海水的密報,“南洋有個新興島國,竟以‘關稅過高’為由,攔截和融商船。”
伽藍身著月白繡蝶襦裙,懷中的九霄箜篌蒙著鮫綃,琴弦上係著各國樂師贈送的彩結:“臣與西域樂師共創了《絲路行》,明日在萬邦書院首演。隻是南蠻巫女說...”她輕撫琴弦,發出一聲輕歎,“她們的古老音律在合奏中總顯得格格不入,似有顧慮。”
蘇念辭的雲錦官袍上繡著草藥紋樣,腰間的玉囊換成了鑲嵌各色寶石的藥匣,狼毫筆杆纏著金絲:“臣整理的《萬邦醫典》已完成大半,但南洋諸國的熱帶草藥圖譜殘缺不全。”她展開泛黃的帛書,上麵畫著形態奇異的植物,“或許該派醫師隨商船前去采集。”
楚墨塵的青銅鏡架雕著四海龍紋,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鏡光在掌心凝成動態的海圖:“暗衛傳來消息,南洋島國‘巽伽羅’背後有海盜撐腰,他們在馬六甲海峽設卡收稅,過往商船十成要交三成貨物。”鏡光突然劇烈閃爍,“更糟的是,巽伽羅王女揚言,要和融親自派人解釋通商條款。”
慕容卿璃將團扇輕敲掌心,鳳目閃過一絲冷芒:“傳令下去,準備百艘商船,載滿絲綢、瓷器、茶葉。”她起身時,鳳冠上的明珠叮當作響,“張逸風,率護航艦隊護送船隊;伽藍,帶著樂師與巫女一同前往,以禮樂示好;蘇念辭,組建醫官團,沿途救治百姓;楚墨塵...”她望向天邊翻湧的雲霞,“繪製詳盡的南洋海圖,摸清巽伽羅底細。”
半月後,和融船隊浩浩蕩蕩駛入巽伽羅港口。張逸風立於旗艦船頭,玄金甲胄在烈日下熠熠生輝,狼首戰旗獵獵作響。“收起兵器,以禮相待。”她低聲下令,腰間的“融威劍”劍柄纏著象征和平的紅綢。當巽伽羅士兵舉著長矛圍上來時,她摘下頭盔,露出堅毅的麵容:“我等奉和融之命,攜重禮而來。”
萬邦書院的臨時演武場上,伽藍正在調試音律。她將九霄箜篌與南蠻的蘆笙、西域的箜篌擺放在一起,輕聲對巫女首領說:“試試用你們的‘潮汐調’做引子。”琴弦撥動,蘆笙嗚咽,兩種截然不同的音律竟漸漸交融。當《絲路行》的旋律響起,巽伽羅的貴族們紛紛放下戒備,隨著節奏輕晃身軀。
蘇念辭帶著醫官團走街串巷,素白的麻布口罩遮住半張臉,手中的狼毫筆不停記錄。“這種紅果可解中暑。”她指著路邊的植物,轉頭對當地醫師說,“但需配和融的薄荷葉,效果更佳。”當她治愈了一名高熱昏迷的孩童,孩子的母親跪地痛哭,將珍藏的貝殼項鏈硬塞給她。
楚墨塵站在商船最高處,銅鏡映出巽伽羅錯綜複雜的水道。“他們的主城在半島深處,港口防線看似嚴密,實則...”她突然壓低聲音,鏡光凝成敵軍布防圖,“東南礁石區有個隱秘入口,漲潮時可通戰船。”
三日後,巽伽羅王女在水上宮殿召見慕容卿璃。殿內裝飾著珊瑚與珍珠,王女身著鮫綃長裙,眼神警惕:“和融的商稅太重,我們子民苦不堪言!”慕容卿璃微笑著展開一卷竹簡:“這是新擬的通商條例,香料、橡膠等特產,關稅減半。”她又命人呈上西域的夜光琉璃燈,“若巽伽羅願開放馬六甲海峽,和融願共享鑄燈之術。”
當夜,萬邦書院舉行盛大宴會。伽藍的樂師與巫女合奏《四海同》,張逸風與巽伽羅將領切磋武藝,蘇念辭向當地醫師傳授針灸之法,楚墨塵則與巽伽羅的航海士分享海圖。當巽伽羅王女接過蘇念辭贈送的《萬邦醫典》,終於露出笑容:“和融...或許真能讓南洋的商路更繁榮。”
晨光初現時,慕容卿璃站在船頭,望著巽伽羅百姓送來的鮮花與香料。雙魚玉佩光芒大盛,玉麵浮現出新的紋路——無數商船在海上穿梭,各國旗幟迎風飄揚。她握緊玉佩,輕聲下令:“起錨!下一站...讓和融的玉帛之道,照亮更遙遠的八荒!”
船帆揚起時,巽伽羅港口的海螺號與和融船隊的銅角聲此起彼伏。慕容卿璃撫摸著船頭雕刻的玄鳳,看著碼頭上巽伽羅百姓揮手送別,孩童們高舉著用貝殼串成的項鏈,老人們將新采摘的香料塞進和融商船的縫隙。雙魚玉佩突然發燙,玉麵浮現出藤蔓纏繞珍珠的圖案——那是和融與巽伽羅締結的新盟約正在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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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東夷使臣加急來報!”楚墨塵踩著搖晃的甲板匆匆趕來,琉璃鏡架上還沾著鹹澀的海鹽,“倭國船隊在東海攔截我方商船,聲稱和融商船‘驚擾了海神’。”她展開被海水浸濕的密信,字跡暈染得模糊,“更詭異的是,他們船上飄著南蠻巫女的銅鈴旗。”
張逸風握緊腰間的融威劍,玄金甲胄在陽光下泛起冷光:“末將請命,帶三十艘戰船繞道突襲倭國港口!他們的船帆用的是粗麻,遇火即燃!”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新添的箭傷,“上次護航時,倭國箭手就偷襲過我們的了望哨。”
伽藍跪坐在船艙內,正在拆解一支倭國進貢的竹笛。她的指尖纏著浸過桐油的布條,指甲縫裏嵌著竹屑:“臣發現這笛子的構造特殊,吹奏時能發出次聲波。南蠻巫女的銅鈴與它配合...”她突然頓住,將笛身重重拍在案上,“怕是要擾亂我方軍心!”
蘇念辭的藥箱裏裝滿新采的南洋草藥,狼毫筆杆纏著曬幹的海藻。她舉起陶罐,裏麵晃動著墨綠色的汁液:“這是用巽伽羅的龍腦香與和融的藿香調配的‘醒神露’,可抵禦次聲波造成的眩暈。但...”她的聲音發顫,“原料隻夠百人用量。”
慕容卿璃望著翻滾的海浪,海風掀起她的赤色披風:“傳令下去,船隊暫時停靠琉球島。”她的鳳目掃過眾人,“張逸風,帶輕騎探查倭國艦隊動向;伽藍,連夜研製克製次聲波的音律;蘇念辭,在琉球島征集草藥;楚墨塵...”她握緊雙魚玉佩,“用鏡光聯係東夷,借調他們的火銃船。”
張逸風換上漁民的粗布短打,腰間別著淬毒的匕首,帶著十名狼騎混入倭國艦隊附近的漁村。“看那些船帆,都朝著東南方向集結。”她壓低聲音,戰刀在掌心摩挲,“他們定是要在海峽最窄處設伏。”當夜幕降臨時,她悄悄爬上一艘落單的倭國船隻,卻發現船艙裏堆滿了南蠻的毒箭。
伽藍在琉球島的祠堂內,與當地樂師激烈爭論。“用編鍾的低音對抗次聲波!”她的廣袖被燭火燒出破洞,“再讓巫女們用銅鈴製造尖銳聲響,形成音盾!”老樂師顫巍巍地遞上一支陶塤:“試試這個,古調《鎮海龍吟》或許有用。”當塤聲與編鍾共鳴,祠堂的梁柱都微微震顫。
蘇念辭帶著醫官們在琉球島的山林裏穿梭,狼毫筆插在發髻間,親自辨認草藥。“這種開藍花的是解暈草,多采些。”她的裙擺沾滿泥漿,卻仍耐心講解,“還有這種帶刺的藤,汁液可塗抹兵器防毒。”突然,一名醫官指著懸崖驚呼:“蘇大人!那裏有大片的龍腦香樹!”
楚墨塵站在琉球島的燈塔上,鏡光穿透雨幕,死死盯著倭國艦隊。“他們正在布置‘聲波陣’,船與船之間用銅鈴相連!”她立刻將消息傳遞出去,同時用鏡光製造出無數戰船的虛影,試圖迷惑敵軍。
三日後,倭國艦隊果然在海峽現身。張逸風的狼騎戰船從側翼殺出,船頭綁著浸滿桐油的茅草。“點火!”她揮刀斬斷敵軍的銅鈴鎖鏈,火焰瞬間吞沒了三艘戰船。伽藍的樂師們奏響《鎮海龍吟》,編鍾的轟鳴與陶塤的嗚咽形成音浪,將倭國的次聲波笛聲壓了下去。
慕容卿璃提著長劍,親自站在旗艦船頭。當倭國戰船發射毒箭,她迅速將蘇念辭調配的解藥分發給將士。“和融的兒女們,今日之戰,不僅為商船,更為萬國通商之路!”她的聲音響徹海麵,劍鋒劈開如雨的箭矢。
當夕陽染紅海麵,倭國艦隊倉皇敗退。慕容卿璃跪在甲板上,雙魚玉佩漸漸恢複溫熱,玉麵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各國商船懸掛著和融的玄鳳旗,在四海暢通無阻的畫麵。她拾起一枚倭國的破碎竹笛,在船舷上刻下“協和”二字,望向波光粼粼的東海:“傳令下去,修複商船,繼續遠航。和融的玉帛之道,定會踏平所有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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