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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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羽皇聽到莫逸的話,隻是點了點頭。其實,這些事,莫逸不必多說的。大秦的律法,就沒有誅連這一項。
莫逸心中也清楚,他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想讓地上的四人心安而已。
羽皇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小怪物,這裏的事算是結束了。現在,我們該怎麽回去?”
聽到羽皇的話,郭儀,楊林才想起來,他們現在,還處在另一個時空之中。他們二人也是轉頭看向莫逸,想知道,莫逸怎麽將一眾人帶回原來的時空。
郭儀心想,“如果回不去,那就玩大發了,不知道,如果回不去,我們算不算被流放了。”
莫逸看向郭儀與楊林,就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對著兩人笑了笑,下一刻,他的身形,就從涼亭內消失,出現在半空之中。
他身後星空出現,他靜靜地站在星空之下,雙眸微閉。
羽皇,楊林,郭儀三人看向星空下的莫逸,元神感知快速朝星空下的莫逸湧去。接著,他們則感應到,莫逸身後的星空內,不斷有著古老,原始,深邃的波動在天地間慢慢擴散而去。
宮誠的精神力感知中,這片空間在慢慢縮小,時間的流速,卻是慢慢加速。
半晌過後,羽皇,郭儀,楊林,宮誠四人就感應到,天地間閃過一陣玄奧的波動,時空立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天邊的晚霞,西落的夕陽,已然變成了朝陽東升,朝霞漫天。
他們的感知中,時空波動後,已經變成了他們熟悉的那個時空。
在涼亭內,多出了南宮秋水,小白,齊雲,於懷,李達,趙華等一幹人。
兩方人突然看到了對方,都是不由得目瞪口呆。雙方都像是突然出現,又好像本就存在一般。
而後,雙方都是看向那靜立於星空之下的少年。
南宮秋水在看到星空下的少年時,那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安全感,才緩緩回歸她的內心。
在另一個時空,因為空間過大的緣故,時間的流速比這個時空慢了一倍,所以,那個時空才過了一個白晝,這個時空,卻已經是一日一夜了。
莫逸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直接落在了南宮秋水身上。那目光中,滿是溫柔和愛戀。時空剛剛逆轉,南宮秋水就出現在了莫逸的精神感知中。與南宮秋水一塊出現的,還有她滿心的焦急和擔憂。
盡管南宮秋水已經體驗過了幾次莫逸的異時空,但當莫逸從這個時空消失時,她的心中,還是會有一些莫名的失落感。
莫逸的身影在他目光落在南宮秋水身上的一刻,就從空中消失而去,出現在了南宮秋水的身旁。
南宮秋水也顧不得周邊還有一群人,直接投入了莫逸的懷抱,緊緊地擁抱著莫逸。
莫逸輕輕地拍拍南宮秋水的後背,輕聲道:“秋水,逸哥一直都在。不論你在哪裏,逸哥都會找到你,陪伴在你身旁。”
其他人看到擁抱在一塊的小情侶,都是立刻轉過身去,裝作沒看到。隻有羽皇和宮誠二人,盯著兩人看。
宮誠見兩人情難自禁,不由得咳嗽了一聲。羽皇則是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南宮秋水,眼中充滿了好奇。
一是南宮秋水的容顏,讓羽皇回想到了自己年少之時;二是她從南宮秋水身上,感應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
“這個小丫頭長得真俊,完全不輸於我當年的容顏。隻是,這小丫頭身上的這股氣息,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在她麵前,我會感覺得自己如浮遊一般渺小,難道,這小丫頭比那臭小子更加妖孽不成。”
“不對,這股氣息是從她脖頸下那條項鏈上傳出來的,但這應該不是洛聖的氣息。”
聽到宮誠的咳嗽,莫逸和南宮秋水才反應過來,這裏還有一群人呢。南宮秋水立刻從莫逸懷中掙脫出來,臉上浮現了一抹紅霞。
她輕輕地在莫逸的胸膛上捶了一下,輕聲說道:“都怪你。”
莫逸輕輕牽起了她的手,也不言語,隻是寵溺地看著她。
莫逸對轉過身來的小白說道:“小白,這段時間,謝了。”
小白憨憨地笑道:“大哥,你說什麽呢,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
莫逸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沒在多說什麽。
羽皇,郭儀,楊林三人,在回到這片時空時,就已然感應到了小白的存在。隻是,他們都能感應到,小白一直小心地戒備著南宮秋水周圍的一切,顯然,小白是在保護著南宮秋水。
所以,他們就算是看透了小白的衍獸身份,也沒有一開始就直接出手。
聽到小白對莫逸的稱呼,與莫逸對他的態度,三人就明白了小白與莫逸的關係,他們也不再多說什麽。
關於莫逸的事,他們都見怪不怪了,以莫逸的妖孽程度,他們對莫逸與一頭衍獸關係親密,也能理解,不會感到太過奇怪。
莫逸看向正上下打量著南宮秋水的羽皇,笑道:“前輩,後麵的事,就由國家安全部門負責了,我就不管了。”
羽皇聽到莫逸地話,說道:“好,你隻需將各項證據移交國家安全部門就行,其餘的事,國家各部門,會做出相應的處理。”
聽到莫逸與羽皇的談話,眾人都是看向了兩人。
羽皇對郭儀,楊林說道:“剩下的事,就交由你二人去處理,處理完後,來韓王府與我匯合。”
郭儀與楊林聞言,立刻抱拳應諾。
莫逸看向齊雲和趙華,右手向著郭儀與楊林的方向一揚,說道:“齊老,趙華大哥,這兩位是國家安全部門的郭儀將軍與楊林將軍,麻煩你們配合兩位將軍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齊雲與趙華對著莫逸抱拳應諾。隨後,郭儀,楊林,齊雲,趙華四人就將地上的姬無量等人帶走,隨他們而去的,還有一批人手。
當四人帶著人手離去之後,羽皇與莫逸,也是帶著剩下的人馬向著韓王府而去。
......
入夜,月華如水,星辰漫天。韓王府大殿前的宮牆上,韓王府的旗幟隨風飄揚。莫逸,南宮秋水,宮誠三人看著城內一片祥和的氣象。
莫逸感慨道:“西境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
宮誠看著城內的燈火,也是說道:“大師伯如果知道,你消除了西境隱患,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莫逸突然轉身,看向宮誠,抱拳向宮誠鞠了一躬。
看到莫逸突然行此大禮,宮誠被莫逸嚇了一跳。
“師弟,你這是為何?”
莫逸行完禮後,緩緩直起身體,說道:“感謝師兄的護持,如無師兄,我沒辦法這麽快消除西境隱患。另外,我要向師兄說聲抱歉,我瞞著師兄,做了一些安排,心中愧對師兄。”
宮誠上前一步,拍了拍莫逸的肩膀,笑道:“師兄護待師弟,這不是應該的嗎?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難道你能袖手旁觀?”
“不過,你瞞著我做了什麽,你小子得說清楚,你不會真將我給賣了吧?”
宮誠一臉微笑地看著莫逸,盡管,宮誠能感應到莫逸心中的愧疚,但宮誠知道,對不起自己的事,莫逸肯定是不會幹的。
在宮誠看來,自己以誠待莫逸,莫逸又何嚐沒有以誠待他宮誠。他隨莫逸遠赴萬裏,莫逸在有什麽好東西時,又何曾忘記過自己這個師兄。他宮誠能有今日的成就,可以說大半都來自己於莫逸。
當宮誠從南宮秋水的身上,感應到了水之衍性之靈的氣息時,他就明白,靈武遺跡之中,他所獲得的那份關於雷之衍氣之靈的機緣,是莫逸留給他的。
不然,八大衍性之靈,怎麽可能獨獨隻剩下一個雷之衍性之靈。而且,那剩下的雷之衍性之靈,隻有他這領悟了精神力的人才能獲得,他那一群人中,也隻有他一人領悟了精神力。
不久之前,莫逸扔給他的那個空間指環之內,衍晶的數量,至少也是幾條高等衍礦的儲量,那是他與老師宣羽,在東海之濱開幾輩子公所都賺不來的巨大財富。
莫逸看著宮誠臉上那抹溫和的笑容,愧疚地說道:“我在靈武遺跡中獲得了一件七階衍器,名為萬獸印。這萬獸印,曾是衍獸族群的重寶,也是諸拿一行人的目標之一。”
宮誠聞言,感到震驚,他沒想到,衍獸一族辛苦謀劃的,被衍獸一族奉為聖器的重寶,居然落到了莫逸的手中。
莫逸接著說道:“在南海與父親分別之前,我將這萬獸印與一封信交給了父親,我在信中,請求父親以師兄你的名義,將萬獸印上交國家。並請父親向衍士大會說明了你已晉入衍王境。”
“如此實力與貢獻,足以讓師兄獲封王爵。”
“以我對大秦情勢的判斷,衍士大會,應該會將師兄封到西境,以代替父親,鎮守西境。”
宮誠聽到莫逸的話,不由得一驚,他沒有想到,莫逸居然在暗中為他做了這麽多。而且,莫逸為他宮誠做了這麽多,卻還心懷愧疚。
宮誠看向莫逸,笑道:“你小子可真大方,上交一件衍獸族群的聖器,就隻為我換取一個封爵有機會。”
莫逸說道:“對不起,師兄,我做的這些,對別人來說,也許是求之不得的,可對你來說,封王爵,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份沉重的責任,這將會直接改變師兄未來的生活。”
“我請羽皇前輩延緩宣布衍士大會對師兄的封爵儀式,師兄還有機會可以拒絕這一切。”
宮誠拍了拍莫逸的肩膀,說道:“我本來就喜歡榮華富貴,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師叔不就跟你說過我是一個小財迷嗎?”
莫逸看向宮誠臉上平靜地表情,他知道,宮誠雖喜歡衍晶,但他更喜歡自由。宮誠之所以這麽說,隻是為了讓他莫逸心裏好受一些而已。自己這個師兄,更希望自己的師兄心裏不要覺得愧疚。
可是,每當莫逸想起回到韓王府第一晚的心境時,心裏就不由得對宮誠生出了深深的愧疚。宮誠如果接受了莫逸為他安排好的一切,就意味著,他的往後餘生,都被釘死這了這片大漠之中了。他將承受的,是一份為國鎮守西境的沉重責任和一份遠離親人的孤獨。
想到這些,莫逸的心裏,對宮誠的愧疚,就又多了一分。這一切,本應該是他莫逸應該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