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敲響權力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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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被重重叩在茶幾上。
“看出來了?”
徐教授似笑非笑。
“老王當年在中央黨校進修時,是我睡上下鋪的兄弟。”
鄭儀早知恩師背景深厚,卻沒想到竟藏著這樣一條通天梯。
前世若早來這一趟……
“下周三的課,他會坐在最後一排。”
徐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
“我要你做的,不是阿諛奉承。”
“而是讓他記住,政法大學有個叫鄭儀的學生,比標準答案多想了一步。”
離開教師公寓時,暴雨驟然而至。
鄭儀站在屋簷下,看著雨幕中模糊的校園,嘴角揚起一抹久違的笑意。
徐教授的書在他包裏沉甸甸的,那些批注裏藏著的不是簡單答案,而是一把鑰匙,一把能讓他真正走入權力中心的鑰匙。
他撐開傘,走入雨中,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自己的計劃。
然而他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裏,林沐晴正冷冷地盯著他的背影。
“爸,他果然去找那個老頭了。”
林沐晴撥通電話,語氣裏帶著不屑。
“徐永康能有什麽能量?不過是個快要退休的老教授……”
電話那頭,林誌遠的聲音陰沉似水:
“蠢貨!徐永康帶過的學生裏,有三個正在省紀委!”
林誌遠掛斷女兒的電話,目光陰沉地翻動著一本泛黃的記事本,找到某個電話號碼後,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喂,張處長嗎?是我,林誌遠。”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卻透著一絲冷意。
“有點事情,想請您幫個忙。”
電話那頭是省公務員局考試錄用處的張明德,早年曾欠下林誌遠一個人情。
“老林,你這麽晚打來,肯定不是小事。”
張明德笑道:
“說吧,我能幫的一定幫。”
林誌遠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慢條斯理地說道:
“聽說今年省考閱卷組的名單已經定了?”
“這事你也知道?”
張明德壓低聲音。
“林局,這是內部機密啊。”
林誌遠輕笑一聲:
“機密歸機密,但我這邊有個情況需要提前關注一下。政法大學有個叫鄭儀的學生,農村出身,書呆子一個,偏偏心高氣傲,非要靠自己考試進體製。”
張明德那邊沉默了幾秒,琢磨透了林誌遠的話外音:
“你是想……”
“既然他想靠‘真本事’,那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公平競爭’。”
林誌遠語氣平淡。
“如果他的申論答題思路恰好撞上了‘雷同判定’的標準,那可就太遺憾了,對吧?”
張明德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老林,這事風險不小……”
“張處,你放心。”
林誌遠打斷他,語氣漸漸轉冷。
“事成之後,你兒子進市局經偵支隊的調動手續,我可以順手幫你辦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行,這事我記下了。”
兩小時後,省公務員局的某間辦公室裏,張明德抽著煙,默默翻開了一本申論評卷標準手冊。
而在另一邊的圖書館,鄭儀渾然不知危機臨近,依然在奮筆疾書,在筆記本上梳理徐教授批注的每一個案例。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下周二,深夜十一點。
政法大學圖書館的燈光一盞接一盞熄滅,管理員老劉拿著鑰匙串挨個教室催促:
“同學,閉館了!”
最後排的角落裏,鄭儀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將筆記本合上。
徐教授的那本《行政法案例分析》已經被他翻爛了邊角,每一頁的批注、每一個案例的延伸思考,都被他梳理得明明白白。
“比標準答案多想一步。”
這句話成了他這幾天唯一的執念
……
與此同時,省委家屬院。
王振國放下鋼筆,看了眼桌上剛批完的《公務員招錄監督方案》,轉頭對妻子笑道:
“老徐剛給我打電話,說明天要去聽他課的學生裏,有個挺有意思的小夥子。”
“能讓徐永康親自推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妻子遞過一杯參茶。
“叫什麽名字?”
王振國拿起桌上那份考生檔案,照片裏的年輕人目光清亮。
“鄭儀。今年公考,我們重點觀察的對象之一。”
周三早晨,鄭儀起得很早。
他換上一件幹淨的襯衫,簡單整理了下袖口,又從書桌上拿起徐教授那本《行政法案例分析》,最後翻閱了一遍。
他昨晚幾乎沒怎麽睡,反複推演可能的課堂提問,模擬如何在一場普通的授課中,自然地引起王振國的注意。
不是靠巴結,而是靠真正的思維深度。
八點整,他走進法學院階梯教室。課程是《行政法案例研討》,今天正好講到“行政執法自由裁量權的邊界”。
教室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是研究生和博士生,本科生很少。
鄭儀的視線不露痕跡地掃過最後一排,有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樸素,正低頭翻閱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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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國。
鄭儀呼吸平緩,步伐穩定地走到中間靠前的位置坐下。
他表現得與平常無異,仿佛根本不知道後排坐著什麽人,隻是專心等待課堂開始。
徐教授準時走上講台,目光在全場一掃,在看到鄭儀時微微點頭。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一個看似簡單卻又極其複雜的問題。”
徐教授敲了敲黑板。
“在執法時,究竟能不能因為‘情況特殊’而超越法定權限?”
徐教授連續叫了幾位學生回答,答案中規中矩。
“要嚴格依法辦事。”
“執法者不能濫用自由裁量權。”
“特殊情況可以適當調整,但要報備。”
台下響起零星掌聲,後排的王振國表情平靜,隻是偶爾在筆記本上寫幾個字。
徐教授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地在教室中轉了一圈,隨後突然一笑:
“鄭儀,你說說看?”
鄭儀心頭微跳,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語氣不卑不亢:
“徐老師,我確實查到一些有意思的案例。”
“哦?說來聽聽。”
徐教授手指輕點講台,似乎在示意他放手發揮。
鄭儀微微一笑,沒急著談法律法規,而是先拋出一個問題:
“假設某個城市的城管部門發現一個違規擺攤的小販,是個單親媽媽,孩子重病,她靠賣早點籌藥費,城管隊長‘出於同情’,默許她繼續經營。各位覺得,這個行為合理嗎?”
教室裏安靜了幾秒,很快有學生舉手:
“合情但不合理,法律不能因為同情而打折扣。”
鄭儀點點頭,卻又反問道:
“但如果法律徹底無視現實困境,它還算‘正義’嗎?”
這句話讓現場瞬間陷入思考。
王振國目光終於透露出一絲興趣,有些好奇鄭儀接下來的回答。
鄭儀繼續道:
“我在研究時發現,西方行政法裏有‘比例原則’,強調執法時必須衡量手段與目的的平衡。”
“而我們最新的《行政處罰法》修訂草案裏,其實也寫進了類似條款,‘可以酌情減輕或不予處罰,但不得以此為由擅自突破法定權限’。”
徐教授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
“我的結論是……”
鄭儀目光沉穩,環視眾人。
“法律的剛性和執法的溫度,從來都不是對立的。真正成熟的法治理念,應該是‘底線不可破,但執行可以活’。”
教室裏響起一片低聲討論。
後排傳來一聲輕咳。
王振國放下鋼筆,抬頭直視鄭儀:
“同學,你提到的修訂草案條款,目前還在征求意見階段。”
他手指輕敲桌麵。
“如果未來真寫進法律,你覺得基層執法人員能把握好這個度嗎?”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個突然發言的陌生中年男人。
鄭儀心跳陡然加速,但他強迫自己穩住呼吸。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他直視王振國的眼睛,語氣平靜又不卑不亢:
“這位老師問到了關鍵。基層執法的困境,從來都不是不懂法,而是如何在冰冷的條文和滾燙的現實間找到平衡點。”
鄭儀說著,從包裏抽出一份裝訂整齊的調研報告:
“我收集了6個街道執法隊,記錄了他們遇到的147個"特殊情況"。”
他翻開其中被熒光筆標注的一頁:
“比如這個案例,無證經營的煎餅攤主在查處時突發心梗,執法人員不僅沒扣押設備,還湊錢送他就醫。後來這個隊長告訴我:‘法律必須執行,但執法者首先得是人"。”
教室裏落針可聞,連徐教授都驚訝地挑起眉毛,這份紮實的調研完全超出課程要求。
王振國的目光在報告封麵上停留許久,突然問道:
“如果讓你來製定配套細則,你會怎麽設計裁量標準?”
“三層篩子。”
鄭儀伸出三根手指。
“一看是否威脅公共安全,二看違法者主觀惡意,三看是否窮盡其他管理手段。”
他頓了頓。
“最重要的是,必須全程留痕,接受紀檢隨時抽查。”
鄭儀的發言結束,教室裏一片寂靜。
徐教授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王振國身上,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
“鄭儀同學的案例分析角度很新穎。”
徐教授頷首。
“法律不僅是紙麵的條文,更是現實的實踐。”
台下響起一陣掌聲,許多同學回頭打量鄭儀,低聲議論著。
而坐在最後一排的王振國已經合上筆記本,神色平靜地站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他沒有表態。
鄭儀望著王振國的背影,心中微微波動,卻並未慌張。他記得徐教授的話:
“讓他‘記住’你,而不是刻意讓他‘欣賞’你。”
顯然,這位組織部的領導已經記住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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