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過就是一個微末商人，在曹公公麵前，哪裏當得起首富之稱......”
    雖然錢萬三已經直起了腰來，但在曹陌麵前，仍是保持著微微躬身的姿態，對曹陌的態度放得極其尊敬。
    的確，他錢萬三如今還仍是京城首富。
    但他的背後靠山柳文旭已經倒台了，若是沒有新的靠山給他背書，他手裏掌握的財富，不過就是旁人眼中的一隻大肥羊而已。
    尤其是在曹陌這位西廠督主和張二河這位新戶部尚書的眼中。
    “草民今日來求見曹公公，也是聽聞此前在暖香苑時，草民犬子無意間得罪了曹公公，所以特意帶著他前來給曹公公您賠禮道歉......”
    錢萬三滿臉笑意，微微拱了拱手，而後扭頭給了身旁的錢多餘一個眼神。
    錢多餘雖然心裏很不情願，但還是恭恭敬敬走上前，將手中捧著的一個錦盒打開。
    頓時，錦盒裏麵顯露出一尊由純淨無瑕的白玉雕刻而成的玉菩薩，白得發光，白得耀眼，一看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好貨。
    “......”
    張二河、張元廷、魏清苒幾人的目光落在這尊玉菩薩上，都是不由眨了眨眼。
    心中暗暗感慨一聲，不愧是京城首富，就是有錢，一出手就是這麽大的手筆。
    “曹公公，草民此前冒犯，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錢多餘雙手恭敬的將錦盒呈到曹陌麵前，語氣十分誠懇的道。
    “錢公子這是哪裏話，此前在暖香苑時，錢公子也不過是公平競價，怎麽能算是冒犯本督......”
    曹陌目光掃過錢多餘手裏的錦盒一眼，不冷不淡的道。
    說實話，若是錢萬三今日沒有帶著錢多餘來見他，他都快把錢多餘給忘記了。
    畢竟他與錢多餘這位京城首富之子，也不過隻有一麵之緣而已。
    而且他說的也不算是客套話，上次在暖香苑時，錢多餘雖然仗著錢多，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但美人在前，誰又不愛美心切，錢多餘也不算是在故意針對他。
    反倒是他，拿著張元廷等人湊的銀子，每次都隻比錢多餘多一兩銀子，在故意針對錢多餘。
    “......”
    聽到曹陌這話，錢多餘頓時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老爹錢萬三。
    看嘛，他就說自己沒有得罪曹公公，結果老爹錢萬三非要叫他來給曹公公賠禮道歉。
    “......”
    錢萬三見狀，則是嘴角不由抽了抽。
    自己這蠢笨兒子，真當人家曹公公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啊？
    身為和京城權貴打了不少交道的京城首富，錢萬三可是深深明白，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嘴裏有句實話的。
    往往是既要又要，不僅要拿錢，而且還要拿名聲。
    念及於此，錢萬三不由堆著滿臉笑意，奉承道：“曹公公說的是極，不過這禮草民都已經帶來了，就當與曹公公交個朋友，送給曹公公的見麵禮......”
    “哦？”
    曹陌略微挑眉，不滿道：“給本督送禮，錢首富莫不是想要陷本督於不義，讓本督步入此前柳尚書等人的後塵......”
    “曹公公千萬別誤會，此禮隻是草民敬仰曹公公的為人，送給曹公公當個把玩的物件而已......”
    錢萬三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
    想憑著一尊玉菩薩就與曹公公這樣的人物交朋友，顯然是還不夠格的。
    別看他是京城首富，聽上去牛逼哄哄的，但隻要曹公公和張二河等人想要搞他，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傾家蕩產。
    “......”
    一旁，見到錢萬三獻上一尊價值連城的玉菩薩，都不能夠入曹陌的眼，張元廷不由感到暗暗慶幸。
    要知道，錢萬三此刻獻上的這尊玉菩薩，價值可遠遠不止他當初獻給曹陌的幾萬兩銀票。
    而就是那幾萬兩銀票，讓他與曹陌搭上了關係。
    不僅保住了他老爹的官位，而且還讓他老爹更進一步。
    眼見曹陌遲遲並未說話，既沒有收禮，也並沒有直接拒絕，錢萬三哪裏還不明白。
    曹陌並不是不收他的禮，而是嫌他的禮太少了。
    當即又賠著笑意，恭恭敬敬道：“曹公公有所不知，草民聽聞曹公公要外出京城辦差，草民體諒曹公公舟車勞頓，願意給曹公公的西廠讚助一百萬兩銀票的經費......”
    “此外，草民還聽聞我大周西北災民遍地，草民空有銀兩，但卻有心無力，所以想給我大周西北的災民，再讚助八十萬兩銀票的賑災款......”
    一百萬兩銀票的經費，自然是給曹陌這位西廠督主的。
    另外的八十萬兩銀票賑災款，則是給張二河這位新戶部尚書的。
    畢竟當著張二河的麵給曹陌送禮，不給張二河送的話，顯然說不過去。
    “也罷，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眼下正值我大周憂患之際，錢首富願意出力相助，為朝廷分憂，並救災民百姓於水火之中，本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曹陌悠悠歎了一聲，而後給了一旁的魏清苒一個眼神，淡聲道：“清苒，把錢大公子手裏的錦盒收下吧。”
    “是，義父。”
    魏清苒點了點頭，而後從錢多餘手中，將錦盒接了過來。
    “多謝曹公公賞臉！”
    見此一幕，錢萬三這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曹陌肯收他送的禮，那麽就代表著曹公公這個新的山頭，他錢家算是抱上了。
    當然，他也不奢求光憑送出去的禮物和銀票，就能夠讓曹陌和張二河兩人為他錢家站台。
    但隻要曹陌和張二河兩人，別來主動搞他錢家就夠了。
    那些銀票和禮物，就當是他交給兩人的保護費。
    “曹公公說得好啊！”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一旁，隨著曹陌這番話出口，並且收下了錢萬三送的禮，張二河當即哈哈一笑，當起了暖場的氣氛組。
    張元廷也同樣奉承道：“曹公公不愧是我大周詩仙，隨口一句話，就有如此家國情懷，向曹公公學習，一輩子都學不會......”
    “好了，差不多夠了。”
    曹陌揮了揮手，打斷了張二河父子的拍馬屁行為。
    而後，看向仍是站著的錢萬三父子，淡淡笑道：“錢首富，一起坐下來聽聽曲？”
    “能與曹公公一同聽曲，草民三生有幸，榮幸之至......”
    錢萬三自是求之不得。
    ......
    宴席結束，眾人酒足飯飽，舞曲也看了個盡興。
    曹陌便是帶著魏清苒，離開了春風院。
    “曹公公慢走！”
    張二河父子和錢萬三父子在春風院門口恭敬相送。
    因為他們知道曹陌是個太監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再安排什麽上二樓的節目。
    畢竟給曹陌一個太監安排花魁娘子陪睡，那不是讓曹公公難堪嗎？
    就算曹公公有心，但也無力啊！
    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得罪曹公公，認為他們是在侮辱曹公公。
    “見過督主！”
    “見過魏千戶！”
    很快，曹陌和魏清苒兩人，便是回到西廠衙門，門口值守的西廠番役們，紛紛恭聲行禮。
    曹陌僅是微微頷首，走進西廠衙門後，便是直接回了後院。
    夜已經深了，也該洗洗睡了，畢竟明日還要早起離京。
    魏清苒一直跟在曹陌的身後，見到曹陌回到後院，就要直接走進督主小院，不由出聲提醒道：“義父，這尊玉菩薩您還沒拿呢......”
    “你留著吧，那尊白玉菩薩和你挺配的，義父送你當做禮物了......”
    曹陌頭也沒回，徑直走進督主小院，僅剩清越磁性的嗓音飄入魏清苒的耳中。
    按理來說，收下魏清苒這個義女，他這個當義父的，自然該給見麵禮。
    現在正好借花獻佛，就將錢萬三送的這尊白玉菩薩送給魏清苒了。
    “......”
    魏清苒一時有些舉足無措。
    她可是知道手中錦盒裏的白玉菩薩的價值，少說也要價值十萬兩銀子。
    可是曹陌就這麽直接送給她了？
    難道曹陌真的把她當做義女看待了？
    要知道，自己這個義女，可是比曹陌還要大上好幾歲呢。
    而且。
    一直讓魏清苒不解的是。
    曹陌的督主小院內住著那麽多美人，為什麽不讓她也住進去。
    念及於此，魏清苒微微抿了抿紅唇，最終還是捧著手裏的錦盒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
    “督主！”
    “相公！”
    曹陌剛回到督主小院內，魚清漪和雪傾城等人便是迎了上來。
    “督主，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許妙彤扭著腰肢走上前來，柔弱無骨的柳腰在一身素淨衣衫的包裹下，盡顯窈窕。
    “今晚妙彤和清漪一起伺候您沐浴......”
    許妙彤眨了眨眼，眼中滿是嫵媚柔情。
    “好，那就依你。”
    曹陌笑了笑，倒也沒有拒絕。
    雪傾城等人見狀，也都沒有什麽異議。
    畢竟相公明日離京，會帶著她們幾人一起。
    而許妙彤和魚清漪兩人，則是會留在西廠衙門。
    今晚的相公，於情於理，她們都得留給許妙彤和魚清漪才是。
    大手落在許妙彤和魚清漪的腰肢上，曹陌一手一個，摟著兩女走進浴房。
    白茫茫的水汽中，一片朦朧。
    曹陌也不客氣，帶著兩女直接進了浴桶。
    “撲通——”
    瞬間，三人的衣衫盡數被熱水沾濕，顯露出旖旎光景。
    “督主，您別急呀，妙彤和清漪妹妹，還得伺候您沐浴呢......”
    許妙彤雙手撐在曹陌的胸膛，嬌滴滴的說道。
    “本督可沒急......”
    曹陌整個人靠在浴桶壁上，雙手枕在浴桶邊緣，神色無比愜意。
    笑吟吟的說道：“反正今晚該急的人，可不是本督......”
    “妙彤姐姐，督主明早就要離開了，該急的人是我們呀......”
    魚清漪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許妙彤急不急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急了。
    “姐姐自然知道，姐姐這不是在故意逗督主嘛......”
    許妙彤哀怨的道：“想看看督主大人，到底舍不舍得咱們姐妹......”
    “本督當然舍不得你們......”
    曹陌摟著兩女，滿是不舍的歎息一聲。
    他不僅舍不得魚清漪和許妙彤，還舍不得宮裏的皇後、紅玉、太後、血影......
    但是為了長遠考慮，也為了他的幸福生活能夠長長久久，他必須得要出京一趟。
    不僅是完成女帝的旨意，讓大周王朝長治久安。
    還有麵板任務，提升他自身的實力。
    “督主大人光是嘴上說說可不夠，得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許妙彤抿了抿唇，嬌滴滴的道。
    魚清漪也附和著：“清漪和妙彤姐姐，才是真的舍不得督主大人......”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那就如你們所願......”
    曹陌微微歎息了一聲，而後從浴桶裏直接站起身來。
    在魚清漪和許妙彤兩個女妖精的左右夾雞下，再次助她們修行起來。
    直到夜半時分，兩個女妖精才總算心滿意足，被曹陌帶著回到房間沉沉睡去。
    這一夜，謝花雨住在原本楚綰綰的房間裏。
    體內的道術封印被解開後，以她大逍遙境的修為，自然能夠輕易感知到，浴房裏曹陌三人鬧出的動靜。
    一時間謝花雨不禁有些疑惑，曹陌不是一個太監嗎，怎麽能夠與兩個女子鬧到那麽久。
    謝花雨不理解，謝花雨沒睡好......
    ......
    次日一早，曹陌早早起床，見到謝花雨睡眼朦朧，不由問道：“謝長老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
    謝花雨沉默無言。
    “相公，隊伍已經集合好了。”
    這時，穿著一身西廠千戶服的雪傾城從小院外走進來，向曹陌匯報道。
    “行，那就出發吧。”
    曹陌淡淡開口，下達著離京的指令。
    他也沒再繼續關注謝花雨昨晚有沒有睡好的問題。
    反正以謝花雨大逍遙境的修為，就算她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有什麽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