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巨浪滾滾而去，黃棣在這一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唬，原來我也和他們一樣。”
    陶天不明白黃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看出來黃棣不再猶豫了。
    “總算是要出手了。”
    海上的兩人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邊上，站著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正等著看熱鬧。
    那個人便是自稱為神，送黃棣玉佩的人。
    他轉過頭去，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在那邊極遠的海麵上，飄著一艘小型帆船，上麵有一個年輕人正在悠閑得釣著魚。
    如果黃棣在這裏，一定會很驚訝，這個年輕人跟送他玉佩的神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眼神中少了那種滄桑感。
    “八方。”
    話音未落，黃棣身影便出現在了巨浪麵前。
    也許是因為軒轅劍劍氣的加持，他終於徹底明白了這一式劍法。
    “原來‘八方’並不是空間的變化，而是極限的速度。”
    黃棣低聲對自己說道。
    這一招，他用過很多回，也練了很多遍，可始終感覺跟魔王附在他身上時用出來的不一樣。
    直到剛剛，他終於清楚的感受到原來他是破開了空氣，形成了一道真空帶，然後他的身體在劍氣的牽引和空氣的推動下，獲得了極限的速度。
    以前可能是由於實力比較低，感知不強，他一直天真的以為這一劍是破開了空間，然後身體一步跨出，就出現在了目光所及的地方。
    他再次嚐試了一劍，出現在了巨浪之上。
    陶天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他依舊在等待。
    黃棣閉上了眼睛，身體隨著巨浪離陶天越來越遠。
    當初魔王輪回之前，曾認真的給他演示過一遍那劍舞·九式，此時黃棣再以現在的目光回憶，發現自己太自大了。
    他根本沒有真正學會前八式，隻是依葫蘆畫瓢而已。
    這還是因為魔王上過他身，讓他親自體驗過，才學了個樣子。
    完全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化影。”
    閉著眼睛的黃棣，開口吐出兩字，巨浪之上突然多出了七個黃棣。
    這七個黃棣一人使出了一招劍舞，從陶天的角度看，頗有一種世外高人在浪頭之上練功的感覺。
    扶桑國的航母上，一個扶桑人吃驚得看著屏幕說道：“分身術？還是八個人。我們現實中有忍者能做到嗎？”
    沒有人回答他。
    “華夏的異能者到底有多強？那些情報人員是飯桶嗎？這樣的強者，以前居然沒有信息。
    要不是出現了那頭巨獸，我們恐怕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a國的艦船上，大胡子將軍咒罵著。
    另一艘軍艦上，一架直升機已經起飛，裏麵坐著那個挨過青龍揍的紅衣大主教。
    他被緊急召了回去，因為教皇決定，如果華夏擋不住那隻巨獸，就集中所有教廷力量召喚天使降臨。
    他之前聽到過一個消息，說是同樣為紅衣大主教的梅裏偷偷去華夏就是為了尋找天使降臨的方法。
    隻是後來傳回的消息，梅裏似乎在華夏國遭遇了黑暗議會，最後回歸了神的懷抱。
    現在看來，雖然梅裏死了，但是那天使降臨的方法似乎傳回給了教皇。
    那個紅衣大主教看著手機裏的衛星畫麵，記恨得說道：“華夏，青龍。我都不知道該祝願你們能夠活下來好，還是別活下來好。”
    巨浪之上，黃棣突然睜開了眼睛，七具分身居然如同影子一般，一個個重疊在了他真身之上。
    “原來如此。這便是第九式嗎？我還以為要像電影裏的降龍十八掌一樣，把前八式重合起來呢。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猜對了。”
    他看向了陶天，衝著對方喊道：“不好意思，你恐怕沒機會吃我了。”
    黃棣很自信得笑了。
    陶天看著他的臉，頭一次皺起了眉頭。
    他在黃棣的臉上看到了自信還有死誌。
    “劍舞·第九式·燃命。”
    黃棣舉起白夔，劍指蒼穹，衝天戰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句小說裏話怎麽說來著。
    唯有一劍。”
    “可搬山。”
    黃棣話落，手中長江似有千鈞之重，腳下巨浪被硬生生壓下一段。
    “斷江。”
    二字一出，巨浪居然生生裂開，成了多段。
    隻是此時的黃棣明顯開始吃力，臉上都失去了血色。
    “居然是以消耗生命為代價，那到確實吃不著你了，連靈魂都在燃燒了。”
    陶天眯著眼睛，臉色依舊平靜，仿佛在看一隻飛蛾撲向烈火。
    “倒海。”
    黃棣開始七竅流血，而流出的血液化成了紅霧也被吸入白夔之中。
    腳下的巨浪似乎被放慢了一般，讓那些即將葬身於此的四靈成員有一種時間停滯的錯覺。
    “降妖，鎮魔，敕神。”
    他的話變得急躁，六字一出，陶天那邊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壓力。
    “天威！”它再次驚訝。
    那是世間生靈的天劫降臨時，天道所產生的氣勢：不可犯，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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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
    黃棣好似也在承受這種壓力一般，這兩字說得極為吃力。
    陶天似乎略有所感，抬頭一看，碧藍的天空突然開始泛紅，如同有什麽火焰要把天燒出一個窟窿一般。
    “天地異象。這一劍契合了大道。”
    陶天強壓下想要出手的衝動，繼續等待著。
    “摧城。”
    這兩字幾乎是黃棣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隻見他的身上燃起了金色的焰火，光芒四射。
    一縷縷紫氣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飄了出來，如靈蛇般盤繞在黃棣的身體周圍。
    “你用不出這一劍了。”
    陶天對黃棣說道。
    他已經看出來了，黃棣此時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了，稍一動彈恐怕就要灰飛煙滅了。
    就在此時，異變再起。
    金色的火焰帶出了點點星光，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個的華夏文字。
    那每一個字，似乎都蘊含著這個世界規則所不允的力量。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在乎身......
    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
    這些文字在黃棣麵前閃動，兩道黑白二氣自他胸前出現。
    這些五顏六色的力量，不但沒有衝突，居然還相輔相成。
    “陰陽二氣。”
    黃棣那層出不窮的變化，讓饕餮都有些不淡定了。
    世界自混沌中誕生，在天地之處，便是產生陰陽二氣，然後才演化出五行，花草樹木，萬事萬物。
    這是天地之根基。
    黑白二氣進入黃棣眼眸之中，他明明已經要崩潰的身體重新恢複了過來。
    此時的黃棣，在識海之中看到了久違的輪回盤虛影。
    其中有源源不斷的生之力量出現，幫助他維持身體不滅。
    “時機？因果？”
    他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了。
    金色火焰帶出的《陰符經》文字，幾乎個個都在撐裂這片天地。
    黃棣周身的空間受到了力量的扭曲。
    最終，這些力量都匯聚在了白夔劍之上。
    夔獸骨製成的靈劍承受不住這麽多的力量，開始出現道道裂紋。
    而在這裂紋之中，有似乎藏著什麽，讓白夔的碎片始終沒有徹底分離。
    黃棣在這把劍上感受到了太多的東西，那都是他過去離奇經曆的痕跡。
    “開天。”
    天地在這一瞬間黯淡無光。
    一劍滑落。
    劍光於黑暗中誕生，劍痕跡漫延，天地重回光明。
    如盤古於混沌中誕生一般。
    “吞噬天地。”
    陶天口中吐出一個黑球。
    那是一種虛無的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的光。
    但事實遠不止如此，除了陶天自己，這個世間的一切都在被那個黑球吸引。
    這是一個球形的黑洞。
    黃棣那舍棄生命的一劍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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