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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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周氏撲上來扶住顧遠舟:“大郎,大郎。來人啊,去叫大夫,快點去。”
    淮安郡主厭惡地站起來往外走,白歡跟出去。
    顧遠懷嚇得不輕,也緊跟離開。
    客院外的郎君女娘們哪裏還敢留,早就跑去各找各媽,將消息給散出去了。
    顧侯正與幾位好友高談闊論,人人羨慕他抱得美人歸,讚他有個好兒媳替他籌辦如此體麵的納妾宴,顧侯麵帶紅光,賺足了麵子。
    忽然,淮安郡主怒氣衝衝的帶著人穿過花廳直奔大門。
    返回的郎君和女娘們與爹娘蛐蛐,人人臉色都變了,趕緊來告辭,有些招呼都不大,眨眼間全跑了。
    顧侯變了臉“這是怎麽了?”
    正與他談笑的老友進府中女眷走了過來,臉色難看,耳語幾句,老友變了臉色。
    “顧侯,你家有事,在下不便打擾,告辭告辭。”
    顧侯看到有些下人在亂跑,忙喝道:“去找四少奶奶問下發生什麽了?”
    淮安郡主可不能得罪,他顧不上其他賓客,更顧不得侯爺的體麵,趕緊追去。
    “郡主,郡主請留步,府裏誰敢得罪郡主,本侯定嚴懲不貸。”
    淮安郡主停住腳,冷冷的眼神像兩把刀,看得顧侯背脊一陣發寒。
    “汝陽侯,你們顧府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比一個令人惡心!你的好大兒欺辱本郡主,還敢求我父王替他進言封世子?本郡主這就告訴父王,你們汝陽侯府好得很,侯爵該到頭了!”
    顧侯被說得一頭霧水,渾身冒冷汗。
    淮安郡主氣鼓鼓的上馬車走遠了。
    顧侯第二次看到空蕩蕩的喜宴,席麵酒菜都沒上全,被氣瘋了。
    對下人怒吼:“發生什麽了?誰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管家跑過來,附耳低語:“大郎與雲鶴在客院……被郡主逮個正著,而且,很多世家子弟和女娘們都看見了。”
    顧侯臉色大變,趕去客院。
    迎麵遇上被人攙扶的顧遠舟,他一雙手被下人托著,軟塌塌的像是斷了骨頭,痛得渾身發抖。
    顧周氏看到他,哭著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侯爺,侯爺,您要為大郎做主啊,白歡那個賤人將大郎的手給踩斷了。”
    顧侯:“豈有此理!她人呢?”
    “她陷害大郎,氣走郡主,她這是要害死我們侯府啊。”
    顧侯看著抱著他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周氏,嫌棄地抽出手。
    提到郡主,顧侯冷靜下來:“郡主說大郎侮辱她?還說侯爵做到頭了?究竟是怎麽回事?誰得罪了郡主?”
    顧周氏悲憤交加:“是白歡陷害大郎!是她借您納妾宴要毀了侯府啊。侯爺,這個賤人決不能輕饒!”
    “事實不是空口白牙就可以掩蓋的。”
    白歡清脆的聲音傳來,顧遠懷跟在她身後。
    白歡上前朝顧侯福了福:“侯爺,兒媳有冤要訴。夫人與顧雲嬌合謀欲毀了兒媳清白。”
    齋祥閣。
    沉香將一壺酒放在八仙桌上。
    白歡指著酒:“這壺酒是顧雲嬌逼我喝的。裏麵加了南曲樓那些地方的下作藥。不信,可以讓夭娘出來鑒別下。”
    “你血口噴人!是你要勾引我哥!”顧雲嬌指著白歡的鼻子怒罵。
    顧周氏嗚咽:“兒媳啊,夭娘進門行禮後,我怕惹侯爺不快,就在自己院子裏呆著,我哪能去陷害你啊?你怎麽變得如此惡毒呢?陷害大郎,陷害主母,還要拉未嫁的雲嬌下水,你要置侯府於死地啊!”
    顧遠舟的手纏上木板固定,白著一張臉坐在一旁,眼中情緒複雜,看著白歡又怒又悲憤。
    顧侯擰著眉:“白歡,說清楚。”
    白歡:“好,我將整件事情還原下。”
    “雲鶴在兩壺酒裏下了藥,一壺給了顧雲嬌,一壺給大郎喝。”
    顧周氏和顧雲嬌臉色微變。
    “藥性發作後,沉香扶我去休息,途中,夫人身邊的三等丫鬟以宴席出了問題支走沉香,換她扶我進了客院東廂房最裏間。顧雲嬌一直尾隨我身後。隨後,雲鶴與另一位丫鬟扶著顧遠舟來了。”
    她抿嘴冷笑:“客院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三間,九間房,可偏偏雲鶴就將顧遠舟送進了東廂房最裏間。身為顧府嫡出大小姐,就這樣看著嫡長子進了四郎媳婦歇息的房間。”
    白歡朝顧雲嬌看過去:“大姑娘,您這是打算毀了侯府和你兄長的名聲嗎?”
    顧遠懷臉色鐵青,他想殺人。
    顧遠舟聽白歡的話一臉驚愕,聽到最後一句,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雲嬌:“你知道?你看見了為何不阻止?”
    顧雲嬌紅著眼:“我沒有,她汙蔑我!我根本不在。”
    顧侯臉色難看,冷掃過顧周氏。
    白歡入門那日,他們就謀劃讓顧遠舟哄白歡,身為四郎正妻,卻深愛大伯,她定不敢聲張,以此拿捏她。
    白歡繼續道:“不久後,屋裏被下了藥的孤男寡女做起了不該做的事情。最好玩的是,剛剛開始一刻鍾,夫人就到了。夫人不是避在安頤院裏嗎?消息夠靈通的。而且來了也不阻止,與顧雲嬌一起守在門口,特意叫來二嬸三嬸和四郎,不知,是何意呢?是捉奸嗎?”
    “至於郡主,那是意外。因為她喜歡鬥雞,喜歡與四郎玩,因而對我有些好感。可能是擔心我,也跟著來了。可惜,汝陽侯夫人,您的如意算盤被郡主打破了。你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兒子名聲即將臭遍全長安,與郡主的婚事也告吹了,並得罪安王,世子之位恐怕與他無緣了。”
    “你胡說!”顧周氏拉住顧侯的衣袖:“侯爺,她是一派胡言。我怎會害自己的親兒子?”
    顧侯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顧周氏,他知道顧周氏德行。
    白歡笑笑:“你是想害我。你的如意算盤是,讓你兒子侵占我清白的身子,再以此威脅我聽你的話,你覺得我被大伯玷汙,隻會委屈求全在侯府做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工具。你想借此,逼我交出嫁妝,甚至控製白家!”
    顧周氏瞪大眼睛,看白歡像見鬼。
    她是怎麽知道的?
    顧遠舟忽然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顧周氏麵前:“母親,她說的可是真的?我告訴過你,我不同意這樣做的!”
    顧周氏慌了:“我沒有,她向來詭計多端……”
    “我的詭計沒你多,但我聰明。”
    白歡打斷她:“一直想嫁給顧遠舟的是雲鶴。雲鶴給顧雲嬌的酒壺裏沒有下藥。所以,我沒有喝下那杯害人的酒,我隻不過陪你們將戲做完。我從後窗跳了出去,進了隔壁房間侯著。所以,雲鶴將計就計,成全了自己進了房間。”
    顧遠舟瘋了似的大叫,顧不上手疼,一把摁住顧周氏的雙肩。
    “母親!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顧周氏哭道:“兒啊,娘是想幫你啊。”
    “幫我?幫就在侯府盛宴上讓我丟臉?幫我就毀了我與郡主的婚事?幫我就讓我背上侵占弟婦的臭名?母親,你怎麽如此幫兒啊!”
    顧遠舟哭喊著,無力的往地上滑去。
    顧周氏驚叫著抱住他:“大郎啊,你是娘的命根子啊,娘怎會害你啊,你要相信娘。”
    “惡婦!”
    顧侯火冒三丈,站起來對準顧周氏的肩膀狠狠一腳,將人踹倒後,還不解氣,衝上去抓住顧周氏的發髻將她與顧遠舟人分開。
    單手揮掌,一口氣扇了十幾個大嘴巴,直扇得顧周氏的臉腫成豬頭。
    小廝急匆匆跑來“侯爺,門口來了一堆人,是族老們和範陽周氏來人了,還有給二娘子的說親的那家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