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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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愣住了:“那豈不是跟我們一樣……”
糜竺搖了搖頭:“不一樣!我們和陶謙的關係,跟他們可不是一回事!”
在東漢末年那三國亂世的時候,每個勢力背後都有財團在支持,或多或少。
當年劉備起兵,靠的是中山商人蘇雙和張世平的資助;到了徐州,就換成了東海糜家。
再比如曹操起兵,雖然大部分資金是老爸曹嵩給的,但當地的衛茲商人也幫了大忙。
還有冀州的袁紹,有甄家支持;孫策起兵,周瑜連家當都賣了來幫忙。
不過,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可複雜著呢。
沈萬三和韓義的關係,跟甄家和糜家那是兩碼事。
說到底,甄家和糜家都是有本事的人,有機會就會投靠更強的勢力。
但沈萬三不一樣,他是韓義的人,韓義垮了,他也得跟著倒黴。
可以說,沈萬三就是韓義的影子,除了商人這個身份,他的一切都是韓義的延伸。
糜竺心裏跟明鏡似的,他明白自己根本鬥不過韓義。
雖說他在徐州有地盤,但陶謙還得靠著韓義的軍隊來穩住徐州,怎麽可能幫他去對付韓義呢?除非是通過堂堂正正的商業較量。
可問題是,現在糜竺連用正規商業手段都贏不了韓義。
糜芳不甘心地說:“大哥,要不我派人去青州,花大價錢買他們的食鹽提純技術?這樣咱們也能做出高品質的食鹽來。”
糜竺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問題僅僅是提純嗎?人家賣得那麽便宜,肯定有大規模生產的方法,再加上提純技術,才能達到那種價格!”
糜芳這才明白過來:“那我去買他們的批量生產方法?”
糜竺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韓義會那麽輕易讓你買到?你是不是傻?”
糜芳一臉囧樣,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糜貞的聲音。
糜貞喘著粗氣跑進來,把食鹽往桌上一放:“大哥,你看這是什麽?”
話還沒說完,糜貞就看見桌上已經有一包打開的雪粉鹽了。
她幹咳了一聲:“大哥,你都知道了?”
糜竺皺著眉說:“你又偷偷溜出去玩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嘛,你都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得好好學做針線活,不然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阿芸呢?”
“那個丫頭跑哪兒去了?”
糜竺四處看了看,沒見著丫鬟的身影。
糜貞吞吞吐吐地說:“阿芸她……好像是……走丟了!”
“走丟了?”
糜竺一聽就愣了……
就這麽個小地方,還能把人給弄丟了?
“大哥,這鹽……”
糜貞趕緊轉移話題:“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膽的,竟然敢在咱們東海賣鹽,這不是明擺著跟咱們糜家過不去嘛!大哥,你得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哼!”
糜竺搖了搖頭,瞥了妹妹一眼:“早就查清楚了。”
糜貞愣住了:“?這麽快?到底是誰,膽子這麽大,竟敢小看我們糜家!”
糜竺壓低聲音說:“兗州牧韓義!”
“韓義?”
糜貞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他……他怎麽會……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韓義怎麽會……”
一時間,糜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含糊其詞:“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韓義可是兗州州牧,忙得不可開交,怎麽會關心這種事?再說,他有什麽目的?”
“哼!”
“唉,女孩子越大越讓人操心!”
糜竺歎了口氣,看著妹妹,無奈地說:“妹妹,這鹽背後的主謀,是一個叫沈萬三的商人,而這沈萬三,是韓義的手下!”
“就是你整天掛在嘴上的那個韓義!”
糜竺氣得頭暈腦脹,火氣直往上冒。
其實,這事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糜貞從泰山旅遊回來後,對那裏是各種誇好。
特別是提到韓義,她是崇拜得不得了。
每當糜竺提起給她找對象的事,糜貞總是說要找可靠的。
可糜貞偏偏不聽勸,老是拿韓義當標準,說什麽寧願沒有也不湊合,非要找個像韓義那樣的真漢子!
開始糜竺也沒當回事。
畢竟韓義那樣的大人物,離他們太遠了。
但現在這事弄得,就像捅了大婁子,韓義直接跟他們家杠上了,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糜貞焉焉地問:“怎麽會這樣呢?”
糜竺也是一頭霧水,自言自語:“是,韓義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在下邳的陳家。
昏暗的燈光下,王允猛灌了一大口酒,對陳珪說:“漢瑜,自從我從長安回來,和女婿一起生活後,我明白了些道理,也懂了你當年的選擇。”
陳珪摸著下巴的胡子問:“子師,你說說看是什麽道理?”
王允嘴角上揚,湊近了點,小聲說:“還是家裏好!”
陳珪笑了,“你這老家夥,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王允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官場不講理,鬥心眼的人多得很,能把人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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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想,隻要袁隗一死,沒人能超過我,我就能好好為朝廷做點事。
當然,我一直也是這麽做的。”
說完王允又喝了口酒,眼淚止不住地流,“我豁出命去,以為除掉董卓天下就太平了。
誰能想到呢?”
“殺了董卓,還有李傕、郭汜這些人,就算沒有他們,也會有其他人冒出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要不是女婿提前發現危險,派了三個人帶五十精兵保護我,我早就死在長安了!”
“漢瑜,你知道嗎?”
王允淚流滿麵,抬頭看著陳珪。
“子師,你沒事吧?”
陳珪知道王允激動得控製不住了。
“沒事!”
王允搖搖頭接著說,“其實我早想在長安自我了斷,但回到泰山後才覺得,那太不值得了!”
“兒女都在身邊,兒孫滿堂,這不是幸福嗎?”
“越這樣想,我就越想你陳漢瑜!”
“你這老家夥,肯定早就明白這點,寧願在下邳徐州享福,也不想在朝廷裏折騰。”
“你這家夥!”
王允歎了口氣,“真夠聰明的!”
陳珪摸著胡子說,“子師,跟你比,我算哪根蔥?你是大智若愚,還跑到我這兒訴苦。”
王允坐直身子,“什麽大智若愚,我就是裝傻,沒那麽聰明,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成了廢物!”
“哈哈哈!”
陳珪仰頭大笑,搖了搖頭,“你呀,喝醉了,早點休息吧,多住幾天再回泰山,咱哥倆好好敘敘舊!”
“對呀!”
“確實有點累了。”
王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躺下後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陳珪站了起來,給王允仔細地蓋好了被子,然後對侍女吩咐道:“好好照顧子師。”
侍女輕輕行了個禮:“老爺請放心,交給瑩兒就成了。”
陳珪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自己的兒子陳登。
陳登一臉好奇地問:“父親,王允怎麽突然來了,他來找您有什麽事嗎?”
陳珪微微一笑:“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為了他的女婿。”
陳登腦子一轉,立刻明白了王允的意圖:“父親,您的意思是……”
陳珪點了點頭:“徐州是中原的咽喉之地,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必須拿下中原。
韓義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他的手段比曹操更高明,實力也更強大,更符合我們的需要。”
“父親……”
陳珪擺了擺手:“行了,別打擾子師休息了。”
父子倆邊走邊聊。
其實,陳家心裏也清楚,陶謙是靠不住的。
徐州早晚得換個主人,怎麽在這場混戰中保全自己家的利益,才是陳珪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今天王允過來,不停地提到陳蕃,還把自己跟陳蕃相提並論。
一方麵是想表明他對陳家有過恩情;
另一方麵也是在示好,傳遞信息——他是韓義的人。
這些都不用多說。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麽明白。
王允稍微暗示了一下,陳珪就心領神會。
他沒把王允趕走,還留他在府裏過夜,這已經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彼此心裏都有數,就這麽簡單。
彭城。
州牧府。
陶謙身體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咳嗽。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喝了口藥,陶謙長歎一聲:“你們兩個,這麽點小事都看不明白嗎?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我!”
陶商低著頭:“父親,孩兒太笨了。”
陶應也跟著點頭:“父親,這事……我們……”
“唉——”
陶謙真是拿這兩個兒子沒辦法。
自己好歹也是個一方諸侯,怎麽會有這麽笨的兒子。
其實,這兩兄弟並不笨。
隻是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政務上。
大兒子陶商都五十歲了,已經過了熱血沸騰、打拚事業的年紀。
二兒子陶應四十多歲,老婆孩子一大堆,日子過得幸福美滿。
和大哥一樣,他們就想這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在父親的庇護下做個富家翁就行了。
也許……
是因為他們活得太久了吧。
對他們一直也沒什麽太高的期望。
就這麽一直放縱著,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可在這亂世之中,像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守住這份安寧呢?
陶謙揮了揮手,讓下人別說話,然後問:“商兒、應兒,我辛苦了大半輩子才有了徐州這塊地方。
要是我死了,你們願不願意接著守下去?”
夠直接吧!
特別直接!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
兩個兒子都沒有吭聲。
陶商幹脆就不吭聲了,站在旁邊,連個小動靜都不出。
陶應隻好硬著頭皮回了一句:“爹,您肯定能長命百歲,孩兒對您有信心!”
話裏的意思明擺著:
咱們對徐州那地兒沒興趣。
再說了,關鍵問題在這兒:誰掌管徐州都不夠格!
陶謙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兩人也沒再多囉嗦,鞠了個躬,倒退著就出了門。
陶謙拿起桌上的雪粉鹽:“算了,韓義比曹操強多了,隻要徐州的百姓能過得像泰山一樣安穩,我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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