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說：“蔡瑁雖然掌控著荊州的軍政大權，但也不是他一人說了算。
    隻要劉表還在掌權，蔡瑁就會有所顧忌，不敢太過囂張。”
    郭嘉聽後皺了皺眉，突然恍然大悟：“難怪曹操會選擇去洛陽，而不是淮南或者江東。
    對曹操來說，荊州或許更容易攻取一些。”
    說著，他趕緊打開旁邊一個刻著“荊”
    字的木盒，裏麵裝的全是關於荊州的情報。
    郭嘉掏出一份文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主公，蔡瑁是襄陽的大戶人家，他妹妹後來嫁給了劉表做續弦，現在成了劉琦和劉琮的繼母。
    而且，蔡瑁已經當上了江夏、南郡、章陵的太守，還是鎮南將軍的軍師。
    他家裏人在軍隊裏到處都是，實際上已經掌握了荊州的實權。”
    大家聽到這兒，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口冷氣。
    特別是劉基，他立刻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麽說，如果曹操能說動蔡瑁，那他豈不是就能把荊州的軍政大權都握在手裏了？”
    郭嘉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劉基的眼神閃了一下，他剛才還在說荊州地方大人口多，可惜被劉表占著。
    可現在他卻擔心起來，要是曹操真的把荊州拿下了，那對韓義來說可是個大麻煩。
    韓義看出了大家的擔憂，笑著安慰道：“大家別急。
    蔡瑁雖然厲害，但他在荊州也不是沒人能管。
    隻要劉表還在一天，蔡瑁就不敢太放肆。
    再說了...”
    說到這兒，韓義聳了聳肩：“現在的曹操就像條流浪狗，蔡瑁雖然和他關係好，但要想讓他短時間內完全投靠曹操，放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你們想想看！
    劉備逃到荊州後，硬是等了八年，才等到劉表去世。
    就算現在事情變化快，曹操想慢慢發展勢力，也得花不少時間。
    要是給他那麽長時間，說不定韓義早就站穩了腳跟，甚至北方的袁紹也被他解決了！
    從古到今，打仗不光是看兵馬，最重要的還是綜合實力。
    韓義控製著好幾州的土地，那是多少人口、糧食、城池和軍隊！就算打消耗戰，曹操也不一定打得過韓義！
    在韓義看來，曹操能不能像曆史上的劉備那樣堅持下來，還真不好說。
    畢竟韓義不是曆史上的曹操，他絕不會給曹操翻身的機會！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得接受。”
    韓義說得很平靜，好像曹操逃走這事對他沒什麽影響。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韓義肯定地說，“不管碰到什麽情況，他都能立刻想辦法應對，而不是在這兒唉聲歎氣，對不對？”
    劉基深吸了一口氣，作了個揖：“主公說得對！您放心，我會一直盯著荊州那邊的情況，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訴您！”
    “嗯！”
    韓義點了點頭。
    郭嘉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主公，聽說劉表治理有方，愛惜百姓，在這個亂世裏，荊州被他治理得像是個安寧的樂土！”
    “我覺得！”
    說到這兒，郭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雖然我們暫時不能直接管荊州，但也不能讓曹操太自在，先給他找點麻煩，讓他知道我們一直盯著他呢！”
    韓義突然來了興趣：“奉孝，你是不是有什麽妙招？”
    郭嘉微微點頭：“妙招談不上，但給曹操添堵還是能做到的。”
    韓義一聽就樂了：“快說說，怎麽個添堵法？”
    郭嘉稍微琢磨了一下：“主公，上次平輿那場大火，曹操的數萬大軍沒了，還搭上了不少無辜百姓。
    雖說沒董卓當年燒得那麽誇張，但也是自傷八百，損失慘重！”
    “劉表一向愛惜民力，哪能容忍曹操這麽幹？”
    韓義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行，這事就交給你了，郭奉孝。
    無論如何，也得讓曹操知道，他逃不掉的，我這輩子就盯著他了！”
    郭嘉拱了拱手：“主公放心，兩天之內，荊州那邊肯定有動靜！”
    自從糜竺加入後，韓義的情報網就像蜘蛛網一樣，遍布大漢的十三個州。
    這效率可不是蓋的，而且以商人的身份潛伏，隱蔽性極高。
    要是擱以前，想滲透進一個州，沒個兩三年下不來。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現成的資源，直接用就行。
    這就是東海糜家的厲害之處。
    荊州襄陽的議政殿裏，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端坐在那裏，穩如泰山。
    這位老者正是荊州牧劉表。
    文臣武將分列兩側。
    其中有一位頭戴高冠、衣著華麗、氣質不凡的人，正是潁川陳家的陳群。
    他是曹操派來的使者，打算投靠劉表。
    劉表摸著下巴的胡須，慢悠悠地說道：“陳長文，我記得你也是潁川陳家的人吧？”
    陳群連忙點頭：“是，我的祖父是陳寔，父親是陳紀。”
    本以為報了家門，劉表會熱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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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潁川陳家可是天下聞名的世家。
    沒想到，劉表不僅沒起身迎接，反而眉頭緊鎖，臉色有些難看。
    咦？這是唱的哪一出？
    陳群趕忙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蔡瑁上前一步說道：“主公，您是不是……”
    劉表擺手打斷了蔡瑁：“陳長文，我問你，你們跟韓義開戰，是不是在平輿？”
    陳群也沒藏著掖著，想了想後答道：“對，是在平輿。”
    劉表追問：“那你們是不是用火燒了平輿，然後偷偷跑了？”
    “這……”
    陳群一臉茫然。
    他們剛從汝南出發沒幾天，消息怎麽可能傳得這麽快？但劉表說話的語氣，好像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陳群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劉表又開口了：“你們跟韓義鬥，我懶得管。
    但燒平輿，幾萬曹軍葬身火海，平輿百姓也跟著倒黴，你們良心上過得去嗎？”
    “曹阿瞞就不心疼嗎？”
    這兩句話直接把陳群給噎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總不能撒謊說，其實死的人沒那麽多，就幾千人吧？
    哎，說起來，難道四五千條命就不是命了嗎？
    劉表這家夥，一牽涉到別人，就覺得自己被拖下水了。
    更別提平輿城裏還有那麽多無辜的老百姓呢。
    雖說開戰前曹操確實打發走了一批平輿的老百姓，但時間緊迫，他哪能全趕走。
    想當年，曹操能把徐州十多萬的百姓聚到一塊兒，還能坑殺好幾萬投降的士兵。
    那些平輿的老百姓，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裏。
    可你不在乎的，總會有人在乎。
    陳群被噎得說不出話，隻能在一旁冷眼瞧著。
    劉表一揮手，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走吧，我們荊州不歡迎你們。”
    旁邊的蔡瑁急了：“主公，您這是……”
    劉表氣還沒消，轉頭狠狠瞪了蔡瑁一眼：“大都督，你最好別插嘴。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曹操那點事？你們是不是暗中勾結？”
    “這……”
    蔡瑁傻眼了，這事家裏都沒幾個人知道，劉表怎麽就知道了？
    “快走！”
    劉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在我發火之前，趕緊消失。
    不然我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為平輿那些死去的老百姓討個公道！”
    陳群一臉無奈。
    後來，陳群把今天見劉表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曹操，曹操二話不說，直接把責任推到了韓義頭上。
    “韓義？”
    陳群皺了皺眉，“主公，這不太可能吧？他怎麽這麽快就知道我們從平輿跑了？這才幾天功夫！”
    “對，主公！”
    許褚也跟著附和，“咱們的計劃那麽隱秘，韓義要是知道了，咱們哪能全身而退？說不定是劉表聽到了什麽風聲。”
    “除了韓義，沒別人！”
    曹操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我覺得，肯定是戰報送到泰山的時候他起了疑心，派人去查，這才發現了暗道。”
    “？”
    陳群大吃一驚，“這……這可能嗎？韓義有這麽聰明？”
    荀彧摸著下巴的胡子說：“韓義太了解主公的性子了，他知道主公不會用那種手段，所以派人重新查了查平輿的情況。”
    “哼！”
    荀彧歎了口氣，“真是諷刺，沒想到最懂主公的人，竟然是主公的對手！”
    “是！”
    曹操也不禁點了點頭，“這韓義確實厲害，我的才智不比袁紹差，卻被他處處壓製，真是讓人絕望！”
    “真悲哀，真痛心呐！”
    說完，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嗡嗡響。
    “孟德！”
    旁邊的蔡瑁鬆了口氣，小聲安慰道：“你別灰心，隻要我在荊州，就有你的立足之地，安心待在這兒，咱們慢慢想辦法。”
    曹操拱了拱手，“多謝德珪兄！”
    蔡瑁擺了擺手，“算了，咱倆之間不用客氣。”
    “這樣吧！”
    說到這兒，蔡瑁緩緩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今晚我設宴為你接風，到了荊州就跟到家了一樣，別拘束。”
    大家紛紛鞠躬道謝，“多謝大都督！”
    蔡瑁稍停片刻，“孟德，我手頭還有點事，你先忙吧。
    有事就直接找我家的管家，我會吩咐好的，你放心！”
    曹操回道：“知道了，德珪！”
    蔡瑁離開後。
    荀彧輕聲問道：“主公，咱們現在連個安穩的地兒都沒有，還被韓義給發現了，要不換個地方躲躲？”
    “不用！”
    曹操擺擺手，立馬拒絕：“這天下這麽大，除了荊州，哪還有太平的地方？韓義就算知道我在荊州，又能拿我怎麽樣？”
    “難道……”
    “他敢派兵來打荊州？”
    曹操冷笑一聲，小聲說道：“記住了，這兒不是我的地盤，是劉表的。
    劉表在那些諸侯裏威望高著呢，韓義不會這麽魯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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