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韓義的騎兵已經超過了烏桓的精銳騎兵。
    照目前的形勢看，幽州的情況不容樂觀，不出兩年，韓義很可能統一北疆。”
    陳群也湊了上來：“文若，別太悲觀。
    聽說袁紹的二兒子袁熙跑到烏桓那兒結盟了，準備一起對付韓義。”
    “並州地形複雜，關卡又多，易守難攻。
    袁熙手下還有幾萬大軍，要是烏桓騎兵再從東西兩邊夾擊，情況或許能好點。”
    曹洪也跟著說：“長文說得沒錯，而且秦瓊的部隊已經調到徐州駐防了，幽州現在就剩嶽家軍，兵力不到十萬，想贏也不容易。”
    “對，咱們不用太擔心。”
    “我也這麽覺得。”
    “沒錯，韓義這次太輕視敵人了，肯定要吃虧！”
    “我覺得咱們還有機會！”
    將領們漸漸樂觀了起來。
    畢竟韓義這次太自信了，自信過頭就成了自大，自大的人遲早得栽跟頭。
    荀彧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掃視了一圈眾人，露出一絲不屑。
    曹操沒吭聲，不是他認同了什麽，而是他不想打擊大家的信心。
    困境中保持點自信很重要，不然怎麽撐得下去？
    荀彧偷偷瞄了眼曹操，發現他臉色還是冷冰冰的。
    這說明曹操還沒被這種樂觀衝昏頭腦。
    他知道韓義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絕對不是輕敵，而是手裏有牌！
    哎喲喂，騎兵兄弟們！那可是烏桓的王牌軍！
    雖然在漢朝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守大門的，但要是沒點真本事，哪兒能混到這看家護院的地步？
    漢朝的騎兵曆來跟邊疆的軍隊打交道都是吃虧的，可這回韓義居然跟玩兒似的就把人家好幾百號精銳騎兵給幹掉了，而且一個活口都沒留！
    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韓義的騎兵戰鬥力比烏桓的王牌軍高出了一大截！
    雖說人數上可能有點差距，但這可不是最關鍵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烏桓的騎兵裏頭大多數都是臨時從老百姓裏頭抓來的，說白了，拿起槍來就是兵，放下槍來就是老百姓，這種戰鬥力能靠譜嗎？
    再看看韓義的手下們？
    那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職業軍人，不用下地幹活，沒事的時候就專門訓練提高本事。
    這樣的隊伍，怎麽可能跟烏桓那種半吊子騎兵相提並論呢？
    荀彧對這事心裏頭直犯嘀咕。
    曹操心裏更是跟明鏡似的。
    荀彧甚至更悲觀。
    畢竟他多次輸給韓義，韓義的真實實力，表麵上的那些可都是障眼法！
    換句話說！
    韓義現在擺出一副小看敵人的樣子，就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可不是他的真本事。
    他真正的實力，得等他露出馬腳的時候才能知道。
    但那時候，可就晚了！
    曹操和荀彧都不說話，大殿裏頭頓時靜得嚇人。
    這種靜，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大家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互相瞅瞅，隻能用眼神交流，誰也不敢吭聲！
    這也太……詭異了吧！
    “報——”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報告聲。
    一個士兵跑進來，單膝跪地，拱手說道：“主公，荊州的大都督蔡瑁派人來了，說有大事要商量，請您今天一定得過去一趟。”
    蔡瑁？
    曹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
    自從上次幹了那件蠢事之後，曹操就再也不敢隨便去襄陽了。
    不是怕蔡瑁，是怕劉表。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要是劉表知道了這事，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或許是為了避嫌，蔡瑁也沒邀請他去襄陽。
    曹操本來以為這事已經沒戲了。
    他正在處理公務呢，突然接到消息，讓他立刻去襄陽。
    聽那語氣，對方挺著急的。
    這事會不會有什麽大動靜？
    曹操瞅了瞅旁邊的陳群，陳群搖搖頭，表示沒收到襄陽那邊的情報。
    這就說明這事挺隱秘。
    曹操不敢大意，定了定神，對陳群說道：“你去跟他說，我今天一定到。”
    不管怎樣，他得去一趟看看。
    荀彧拱手說道：“主公，可得小心點。”
    曹操點點頭：“文若你放心，要是蔡瑁真想害我，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看來是有要緊的事，別急。”
    “明白！”
    荀彧回答，接著建議道，“主公不如帶上周叔，宛縣那邊有子廉守著就行了，韓義也在幽州忙活呢，顧不上咱們這兒。”
    “好主意！”
    三十八
    打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荀彧就讓許褚整天跟著曹操，形影不離。
    許褚以前是個帶兵的將軍，現在倒更像是曹操的私人保鏢。
    忙完了公務，曹操隨便對付了幾口飯，就帶著許褚急匆匆地往襄陽趕。
    到了大都督府，曹操深吸一口氣，輕聲對許褚說：“你在外頭稍等片刻。”
    許褚點了點頭：“好嘞。”
    曹操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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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流星地朝內院偏殿走去。
    輕輕推開門，帶著笑意走近：“德珪兄，咱們可真是好久沒見了！”
    蔡瑁皺著眉，惡狠狠地盯著曹操，一句話都不肯說。
    曹操被蔡瑁這架勢弄得心裏有點發毛，皺眉問道：“德珪，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麽不能直截了當說的？”
    曹操還沒反應過來呢，蔡瑁猛地站起身，順手抄起桌上的硯台就朝他砸了過來：“曹阿瞞，你幹的好事！”
    啪！
    硯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曹操反應迅速，一閃身就躲開了。
    他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蔡瑁：“德珪，你這是怎麽了？”
    蔡瑁指著曹操的鼻子，破口大罵：“曹阿瞞，你簡直不是人，我真想把你生吞活剝了，剁成肉醬都不解恨！”
    “什麽？”
    “這麽絕情？”
    曹操心裏咯噔一下，眼珠子轉了幾轉：“德珪，你要是想讓我死，好歹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能說？”
    “我……”
    話都到嘴邊了，又被蔡瑁硬生生給咽了回去：“我不能說！”
    曹操一頭霧水，但他又不傻，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肯定是讓他丟臉的。
    他慢慢琢磨過來了，這事可能跟那天發生的荒唐事有關：“德珪，不會跟我姐姐有關吧？難道我和她的事被劉表知道了？你想對付我？”
    “哼！”
    蔡瑁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曹阿瞞，我要是想抓你，還用得著這麽費勁嗎？你在宛縣雖然有兩三萬兵馬，但在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這不挺好的嘛！”
    曹操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我就一個人來了，你連刀都懶得拔，還能把我那些人都給收了，這叫雙贏，多好！”
    “你這個混賬！”
    蔡瑁氣得直喘粗氣：“真是陰險狡詐至極！”
    既然蔡瑁沒打算要他的命，曹操也就放鬆下來，湊近低聲說：“德珪，咱倆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蔡瑁呼出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
    但他還是不肯開口。
    曹操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德珪，再不說我就真走了！”
    說完，他假裝要起身離開。
    “你敢！”
    蔡瑁瞪大眼睛，大吼了一聲。
    “那你倒是快說！”
    曹操歎了口氣，說道：“天是塌了還是地是陷了？你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我曹操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到底在怕什麽？”
    “好吧！”
    蔡瑁知道瞞不下去了，長歎一聲，說道：“我姐她懷孕了！”
    “你姐懷孕，跟我有什麽關係……”
    曹操一開始沒當回事，但緊接著他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得能塞下個拳頭！
    “你……你……你……”
    “你別亂說！”
    “我……我……我……”
    “我也沒說什麽！”
    曹操腦子一片混亂，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你可別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
    蔡瑁瞪了他一眼：“我姐和劉表這麽多年都沒孩子，怎麽你一來她就懷上了？你是不是想不認賬？要不我現在把你抓起來？”
    “等等！”
    “等等！”
    “讓我先冷靜一下！”
    曹操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呼出來。
    他仔細想了想，蔡夫人懷孕其實也不錯，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好地拉攏蔡瑁，以後他跟蔡家就能攀上親戚，對付劉表也更方便了。
    想到這裏，
    曹操突然感覺輕鬆了許多。
    不過這種不光彩的想法，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曹操思考了一會兒，反而追問道：“那你姐現在怎麽樣了？劉表知不知道這事？”
    蔡瑁瞅了曹操一眼：“你覺得他能知道嗎？他肯定不知道，不然你現在還能坐在這兒跟我聊天？”
    “那就好。”
    曹操暗暗鬆了口氣。
    “至於我姐……”
    蔡瑁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道，“她現在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能看出來，她對懷孕這事還是挺開心的。”
    “挺開心？”
    曹操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是，懷孕是好事，說明你們蔡家有福氣了！”
    蔡瑁歎了口氣，說道：“姐，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咱們蔡家雖然不是皇族，但也不是小門小戶。
    要是家裏沒個孩子，香火斷了，傳出去總不太好聽。”
    蔡夫人擦了擦眼角，顯得有些失落：“是，我也這麽覺得。
    大家都說是劉表的錯，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
    你妹妹沒生孩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曹操在一旁插話道：“德珪，你得好好琢磨琢磨。
    現在就得想辦法，別等事情鬧大了，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要是你姐非想要個孩子，那劉表那邊可能就得想辦法解決了。”
    蔡瑁皺著眉說道：“但這事挺難辦的，我不想幹缺德事。”
    曹操壓低聲音說道：“你姐都在等消息了，你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我們可以在他吃飯的時候動手腳，讓他慢慢不行。
    這樣既能保住你姐的名聲，又能把荊州控製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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