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嶽飛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抬頭瞧了瞧帳篷裏的將領們，心平氣和地說：“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袁熙已經打算和烏桓聯手，打算在中山那一帶和我們決一死戰。”
    “中山？”
    張憲嘿嘿一笑，擺了擺手：“這地方離幽州最近，袁熙估摸著是想離烏桓近點，這樣傳遞消息也方便。”
    “我也這麽覺得。”
    旁邊的高寵微微頷首，壓低聲音：“他們既然跟烏桓結盟了，那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塊地方，跑去洛陽找揚再興的麻煩！”
    “嘖嘖~~~~”
    羅延慶歎了口氣：“說真的，這確實挺遺憾的。
    揚再興在洛陽守了這麽多年，就等著這一仗呢，沒想到袁熙居然放著洛陽不打！”
    “其實不打也罷。”
    嶽飛雖然提前給揚再興做了部署，但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也踏實了點。
    畢竟司隸雒陽離兗州太近了，如果那邊真把兵力全調來打雒陽，光靠揚再興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守得住。
    還是得小心為上！
    要是揚再興擋不住袁熙的軍隊，嶽飛就得趕緊派騎兵去支援，這樣既節省時間，又能減少敵人攻入兗州的機會。
    但這樣一來，烏桓肯定能占便宜了。
    他們人多勢眾，對幽州的情況也了如指掌，打贏這場仗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老實說，”
    嶽飛直言不諱，“我還真希望揚再興的人一直守著洛陽呢。
    隻要能保證主公的安全，他們不出手也沒關係。”
    “這樣，咱們嶽家軍就能在幽州大展身手了，也讓那些外族人瞧瞧，咱們嶽家軍可是所向披靡的！”
    這時，牛皋往前跨了一步，拱手行禮：“將軍，下令吧，我們都準備好了，這次不滅掉烏桓，誓不罷休！”
    將士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不滅烏桓，誓不罷休！”
    “不滅烏桓，誓不罷休！”
    “不滅烏桓，誓不罷休！”
    ……
    嶽飛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他站起身，聲音洪亮：“好！各位聽令！”
    眾人連忙拱手行禮：“遵命！”
    “嶽雲、嚴成方、何元慶、狄雷，你們幾個在哪兒？”
    “末將在此！”
    “你們四個，每人帶一千精騎兵，去廣陽郡的薊縣駐紮！”
    “是！”
    “你們可能對薊縣不太熟，我會派公孫瓚帶著三百白馬義從跟你們一起，要是對地形不熟悉，可以找公孫瓚問問。”
    嶽雲拱手：“多謝將軍！您放心，我們早就把幽州的地圖研究透了，絕不會給嶽家軍丟臉！”
    狄雷也跟著點頭：“沒錯，將軍，您就放心吧！”
    “嗯。”
    嶽飛簡單地應了一聲，低聲囑咐：“研究地圖是好事，但地圖和實際總有些出入，你們多和珀圭交流交流，別因為他以前是降將就瞧不起他，知道嗎？”
    嶽雲應了一聲：“將軍您放心，我記著呢！”
    嶽飛又一次強調：“記住！不管怎麽樣，公孫瓚對待外族的態度跟咱一樣，而且他特別了解怎麽跟烏桓人打仗，千萬別因為打點小勝仗就驕傲自滿！”
    眾將士一塊兒拱手說：“遵命！”
    “很好！”
    嶽飛鬆了口氣，轉向張憲他們幾個：“張憲、羅延慶，你倆在哪呢？”
    兩人往前邁了一步：“在這兒呢！”
    嶽飛吩咐道：“等四猛八錘帶著騎兵出去的時候，你倆帶著兩萬步兵給他們打輔助，一邊守城，一邊配合他們行動。”
    張憲、羅延慶拱手行禮：“好嘞！”
    然後，
    嶽飛轉頭對牛皋下令：“牛皋！”
    牛皋趕緊站出來：“到！”
    嶽飛點了點頭：“好，我命令你帶著五千士兵，明天一早出發去蒲陰陘，趕緊拿下淶源縣，路上設好崗哨，時刻準備戰鬥！”
    “明白！”
    嶽飛又拍了拍胸脯：“不錯！剩下的各位，帶好各自的隊伍，跟我一起運糧草，然後出發。”
    大家都齊聲答應："好！"
    當天晚上，
    嶽家軍睡得那叫一個舒坦，第二天早上收拾好東西就上路了。
    荊州，州牧府。
    劉表忙完公事，打了個哈欠，覺得輕鬆了不少。
    他剛想起身回後院歇會兒，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嚇得他立馬站住了。
    “這事是真的假的？”
    “不清楚，好像是懷上了，我就是猜猜。”
    “說說，咱們夫人最近有什麽反應？”
    “嗯……我沒懷過，聽老人們說，懷孕的女人老想吐，我今天見夫人吐了兩次了。”
    “什麽？這麽厲害？吐了兩次？”
    “是！我親眼看見的，錯不了！”
    “哈哈，太好了，我還以為夫人懷不上呢，原來是真的！咱老爺真是厲害，這歲數了還能讓夫人懷上！”
    “嘻嘻，那當然啦，二公子才五歲，這才五年時間，怎麽可能懷不上，咱得準備領賞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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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聽了這些話，整個人都愣了。
    他一直不樂意跟蔡夫人同房，除非實在忍不住，而且每次都特別小心，一般都是她月經前後的幾天。
    大夫說這時候最安全，怎麽就懷上了呢？
    難道……
    這孩子不是他的？
    劉表心裏猛地一沉，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輕咳了兩聲，故意大聲說話。
    外麵立馬安靜了，劉表這才走出去，瞪著眼珠子看大家：“你們怎麽都聚在這兒？沒事幹了嗎？”
    侍從們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趕緊都散了。
    劉表一個人走進內院，心裏亂糟糟的，也沒讓人通報，直接走到蔡夫人房門口。
    門輕輕一碰就開了，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劉表眉頭一皺，心裏嘀咕著，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剛要邁開步子走，冷不丁發現蔡夫人就站在眼前。
    他猛地一驚，倒吸了口涼氣：“你怎麽跟個幽靈似的，一聲不響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蔡夫人麵容平靜如水：“我一直都這樣，是你心裏有事，沒留意到罷了。
    今兒怎麽這麽早就辦完事了？”
    “嗯！”
    劉表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還算順利，該處理的都處理妥當了，今晚能早點歇著了。”
    “往後別太操勞了。”
    蔡夫人邊說邊進了屋，開始給劉表泡茶：“琦兒不是長大成人了嘛，能幫上你的忙了。
    再說，我看德珪最近挺清閑的，有什麽事讓孩子們去幹就行了。”
    “嘿嘿！”
    劉表幹笑兩聲，嘴角上揚：“琦兒確實幫了大忙，黃祖也誇他呢，軍營裏的規矩都差不多摸透了。”
    “至於德珪嘛……”
    說到這兒，劉表語速慢了下來，停了片刻才接著說：“他現在可是荊州的大都督，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
    有些事我自己能解決，就不給他添亂了。”
    蔡夫人輕輕哼了一聲，臉上沒什麽表情。
    要是擱以前，她可能還會信劉表的話，但現在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一聽就知道劉表在糊弄她。
    不過這也證實了蔡瑁說的沒錯——蔡家離權力中心越來越近了，接下來可就是爭權奪利的關鍵時候了。
    蔡夫人端起一杯茶遞給劉表：“你最近累壞了，來，喝口茶提提神。
    這是今年剛從江陵運來的新茶，品質上乘。”
    劉表抿了一口，確實是好茶。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雖然場麵不至於尷尬，但也沒了往日的親昵勁兒，空氣裏似乎多了幾分寒意。
    要是擱以前，蔡夫人肯定會趁機黏糊上來，但今天她卻跟塊冰似的，冷冰冰的。
    難道……
    她真的懷上了？
    從外表看不出什麽變化來。
    也許是孕早期，也許根本就沒懷，又或者她懷上了自己還不知道，畢竟頭一胎的人經常會忽略這些。
    都有可能！
    劉表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問：“夫人最近身子骨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沒？”
    “嗯？”
    蔡夫人正倒茶的手突然僵住了，眉頭擰成了一團，“相公，你這是什麽意思？”
    “哦，沒什麽！”
    劉表連忙擺手，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覺得你最近有點反常，像是生病了。
    要不找個大夫瞧瞧？”
    找大夫？
    那不是露餡了嗎？
    蔡夫人可不會同意。
    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我好得很，相公別擔心！”
    劉表皺著眉，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沒事的，我聽說韓義的手下每年都要體檢，不管身體怎麽樣，檢查一下總沒壞處。”
    “哦？還有這規矩呢？”
    蔡夫人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她直覺到，劉表對她起了疑心。
    不然怎會突如其來地提議讓她去做體檢？莫非有人向他透露了什麽？
    但……
    蔡夫人自認為隱藏得很好，懷孕這事應該沒人知曉，就連貼身丫鬟小翠都不清楚，怎會走漏風聲呢？
    蔡夫人完全一頭霧水。
    不過現在糾結這些也無濟於事。
    眼下的難題是，如果她拒絕，會顯得心裏有鬼；若是答應，又怕秘密曝光。
    到目前為止，她才服了兩次藥，根本沒有效果。
    難道真要逼蔡瑁用強硬手段來奪取荊州嗎？
    一時間，蔡夫人心亂如麻。
    “當然！”
    劉表笑眯眯地列舉了體檢的諸多好處，一口氣說了好多條，“不瞞你說，我也想在荊州建個醫館，找兩個好大夫，每年給官員和將領做個全麵檢查。”
    “這麽說……”
    蔡夫人假裝領悟，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件好事。”
    “沒錯！”
    劉表點了點頭，湊近耳邊小聲說：“夫人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呢？咱們找個大夫來瞧瞧。”
    “嗯？”
    劉表目不轉睛地盯著蔡夫人，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果然，他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她顯得格外緊張，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躲避什麽，又好像藏著掖著什麽。
    但這反而讓劉表更加堅定了要給蔡夫人做檢查的決心。
    他非得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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