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的金融街像被暴雨澆過的菜市場，全息屏上的龍幣匯率曲線像條垂死的蛇，從“1龍幣13現實幣”斷崖式暴跌到“1龍幣05現實幣”，屏幕的光映著人們慘白的臉。有人舉著裝滿龍幣的終端哭喊，昨天還能換套學區房的餘額，今天連買菜錢都不夠；有人抱著寵物衝進銀行，想把“神話血脈存款”取出來，卻被保安攔在門外——銀行的電子屏閃著紅光“神話血脈質押品價值縮水73，暫不支持贖回”。
    林冷軒站在冷軒集團的頂樓，雙槍的槍尖抵著窗沿，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肩頭低吼。九個小腦袋盯著街對麵的“自由聯盟”總部，那裏的霓虹燈牌上“神選者速成班”的字樣刺得人眼睛疼。“他們用墮落神血摻混沌碎屑，三天就能造出個‘神選者’，”龍皇的聲音帶著齒冷，“這些人造血脈能偽造神話波動，自由聯盟就用這玩意兒當‘硬通貨’，1毫升墮落神血換37龍幣，比咱的混沌本源還值錢。”他指尖劃過終端，屏幕上跳出自由聯盟的交易記錄一周內，他們已向全球傾銷3700升墮落神血，龍幣的信用體係快被蛀空了。
    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釘在會議室的沙盤上，劍脊的紋路亮起，顯形出南瞻部洲的“神選者工廠”。流水線的傳送帶上，普通人被強製注射淡紅色的液體，注射處的皮膚瞬間鼓起青筋，眼白變成青灰色——那是墮落神血與人類血液的排斥反應。“他們在玩‘血脈通脹’，”她的劍尖指向一個剛“出廠”的神選者，那人正舉著塊墮落神血結晶當貨幣，在黑市買龍血藥劑，“每製造17個神選者，市場上就多370升墮落神血，這玩意兒能直接兌換神話兵種，龍幣自然就不值錢了。”沙盤突然震動，神選者的影像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青灰色的光點，鑽進沙盤裏的“聯邦高層”模型中，模型的眼睛瞬間變成青灰色。
    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長傳來緊急通訊時，背景音裏滿是金屬碰撞聲。他的戰熊用爪子拍打著終端，屏幕上的龍幣餘額後麵跟著串刺眼的紅色數字“”——第七騎士團的後勤經費全換成了“神選者債券”，現在債券成了廢紙，連給戰熊買口糧的錢都沒了。“冰原的礦場主都在囤積墮落神血，”騎士長的戰刀劈開一個撲來的神選者，那人的心髒位置嵌著塊黑紅色結晶，“他們說這玩意兒比龍幣靠譜，昨天有個礦主用5升神血，換走了我們37頭戰熊幼崽——那些幼崽現在眼睛發直，見了人就齜牙，像是被血脈控製了。”他的小熊崽突然用鼻子拱他的手腕，騎士長才發現自己的袖口沾著點青灰色粉末，那是神選者血液的殘留物，接觸皮膚的地方正泛起紅疹。
    龍都的“血脈當鋪”裏，穿黑風衣的掌櫃掂著塊鴿子蛋大的墮落神血結晶，對著光看“這成色頂多換3個‘小愛神’，想換‘獨眼巨人’？再加兩升神血，或者……抵押你家狗三年壽命。”櫃台前的男人抱著條金毛，狗的眼角已泛起皺紋，顯然之前抵押過壽命。“就不能用龍幣嗎？”男人的聲音發顫，終端上還有龍幣，是他攢了十年的積蓄。掌櫃嗤笑一聲，全息屏突然亮起，播放著自由聯盟的宣傳片“龍幣？那是即將被淘汰的廢紙！隻有神血才是硬通貨——你看這位先生，用半升神血，就換了頭會噴火的龍！”畫麵裏的“龍”，其實是頭注射了神血的鬣狗，皮毛脫落處露出機械紋路。
    退休工人老王抱著八哥，在社區的“應急兌換點”排隊。阿黃的尾巴夾在腿間，喉嚨裏發出嗚咽聲——隊伍前麵，有個老太太正哭著把貓推進“壽命抵押艙”，艙門關上的瞬間，貓的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老太太手裏多了張“可兌換1個英靈戰士”的票據，票據邊緣纏著青灰色的光絲。“你蕭大爺在礦上總說，天上掉的餡餅，都是用骨頭渣做的，”老王拽了拽老太太的胳膊，“這票據上的字會吸血，你看貓的眼睛，都沒神了。”老太太哆嗦著打開票據，果然在背麵看到行小字“抵押期限內，寵物生死與當鋪無關，逾期不贖，自動轉為英靈儲備”。
    係統公告突然覆蓋全城，冰冷的電子音像喪鍾【神話兵種借貸功能開放可憑共生等級借貸對應兵種，抵押品為寵物壽命（1年壽命1小時獨眼巨人使用權，3年1天女武神護航），逾期未還，自動扣除主人相應壽命】。公告的光流中，顯形出借貸界麵最頂端的“雷霆戰車”需要抵押寵物17年壽命，底下用更小的字標注“推薦抵押老年寵物，性價比更高”。
    北熊聯邦的冰原上，戰熊騎士長的戰熊突然掙脫韁繩，衝進“借貸點”。它用爪子拍打抵押艙的按鈕，想把之前抵押的3年壽命贖回來，可屏幕上彈出“資金不足”的提示——它產出的龍幣，現在連1小時的“冰原巨狼”都借不到。“第七騎士團已有17隻戰熊被強製轉為‘英靈儲備’，”騎士長的戰刀劈開借貸點的控製台，裏麵滾出堆墮落神血結晶，“這些結晶能直接激活借貸係統，根本不需要龍幣——自由聯盟在借係統之名，收割我們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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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冷軒的雙槍突然出現在“血脈當鋪”，槍身的龍紋掃過掌櫃的終端，屏幕上的神血交易記錄瞬間顯形“自由聯盟高層，用3700升神血兌換聯邦議員席位3個，神話兵種控製權17項”。“你們玩的不是金融，是種族滅絕，”他的指尖點向櫃台後的冷庫，庫門打開的瞬間，寒氣裹著無數寵物的骸骨湧出，每個骸骨的項圈上都刻著“抵押逾期”，“這些血脈通脹的泡沫，早晚得用生命來填。”
    葉輕雪的太虛劍刺入係統核心，劍脊的紋路與全球的共生終端共振，顯形出自由聯盟的真正目的“他們想讓所有人都依賴墮落神血和壽命借貸，等龍幣徹底崩盤，就用‘神血統一貨幣’取代，到時候，每個共生者都是他們的債務奴隸。”她的劍尖指向屏幕上閃爍的紅點，那裏是聯邦財政部的服務器，“有3個高層正在偷偷將龍幣兌換成神血，轉移到北歐神域的賬戶。”
    老王的阿黃突然衝進“血脈當鋪”，爪尖的混沌烈焰燎向冷庫的鎖鏈。鎖鏈融化的瞬間，裏麵幸存的幾隻寵物衝了出來，有隻瞎了眼的京巴，蹭著阿黃的腿嗚咽，項圈上的抵押日期顯示“已逾期37天”——是阿黃之前在社區認識的玩伴。“老蕭說過，債能欠，良心不能欠，”老王舉起拐杖砸向當鋪的櫃台，“咱普通人沒啥大本事，可護著自家寵物的心，比你們的神血金貴！”
    林冷軒的雙槍在自由聯盟總部爆發出紫金光，混沌龍皇的時空湮滅凍住了神選者的動作，幽冥聖龍的因果律光紋纏上他們的心髒結晶“你們用別人的血脈和壽命斂財，這因果，該清算了！”結晶的光流突然逆轉，神選者的青灰色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普通人的麵容，他們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剛從噩夢中醒來。
    當龍幣匯率在冷軒集團的緊急注資下暫時穩定在“1龍幣07現實幣”時，金融街的人們仍心有餘悸。有人在刪除借貸p，有人抱著抵押的寵物痛哭，有人舉著“拒絕神血貨幣”的牌子衝向自由聯盟總部。林冷軒站在頂樓，看著葉輕雪用太虛劍改寫係統代碼，新的條款閃爍著“禁止以寵物壽命為抵押，所有已抵押壽命無條件返還”。
    戰熊騎士長的通訊再次傳來，這次的畫麵裏，他的戰熊正舔著小熊崽的耳朵，之前的皺紋淡了許多——壽命回來了。“第七騎士團查封了所有借貸點，”騎士長的戰刀在冰原刻下新的標語，“血脈可以偽造，壽命不能重來，這才是最硬的道理。”
    老王坐在社區的長椅上，給阿黃梳毛。遠處的“血脈當鋪”被貼上了封條，上麵蓋著“共生議會”的印，印泥是用混沌本源和寵物爪印混合做的，紅得像血。“老蕭在礦上總說，錢是王八蛋，沒了能再賺，可人心要是黑了，啥都救不回來，”老人摸了摸阿黃的頭，犬爪的肉墊暖暖地蹭著他的手心，“咱不求當啥神選者，隻求你能多陪我幾年，比啥貨幣都強。”
    夜色裏，龍都的金融街漸漸安靜，但自由聯盟總部的霓虹燈還亮著，“神選者速成班”的廣告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像塊沒擦幹淨的血漬。林冷軒的雙槍靠在窗沿，槍身的龍紋映著遠處的星空——那裏，觀察者的母艦輪廓若隱若現，顯然，這場用血脈和壽命做賭注的遊戲，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神話血脈的通貨膨脹，從來不是經濟問題。是有人想用數字和契約，榨幹共生文明最珍貴的羈絆，而那些閃爍的匯率和借貸界麵，不過是裹著糖衣的毒藥，最可怕的不是暴跌的龍幣，是人心底那句“反正寵物壽命不值錢”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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