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灣的黑市在子夜泛起詭異的紅，廢棄集裝箱上的熒光塗鴉被血霧染成紫黑，37個交易攤位中有17個掛著“暫停營業”的木牌，剩下的攤主都用黑布蒙著臉，手裏的交易終端亮得像鬼火。林冷軒靠在根鏽跡斑斑的鐵柱上，雙槍的槍套蹭著柱身的混沌結痂，諦聽趴在他腳邊，這隻像麒麟又像獵犬的異獸耷拉著耳朵，鼻尖卻微微抽動，對著37號集裝箱的方向發出低沉的嗚咽——那裏的海水味裏，混著絲極淡的櫻花香，和逍遙閣從不使用的“影殺散”氣息。
    “逍遙閣的人不會用這種香料。”葉輕雪的太虛劍斜插在集裝箱縫隙，劍脊的時空紋路映出個模糊的影子，影子手裏的武士刀纏著青灰色的布條，布條下的紋路隱約是櫻花帝國的家紋。“他們的‘流雲刀’應該纏著藍綢，”她的指尖劃過劍身，那裏的紋路突然亮起，顯形出影子的真實麵目黑色夜行衣下，頸後有個齒輪狀的刺青，“是神選者，用了‘偽裝符’，符紙裏摻了觀察者的齒輪粉末，才能騙過常規探查——上周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就是被這種偽裝的刺客傷了尾巴。”
    諦聽突然從地上彈起，額頭的獨角射出淡金色的光，光流穿透37號集裝箱的鐵皮，照出裏麵37個同樣打扮的人影。異獸的喉嚨裏發出類似青銅鍾的嗡鳴，聲音所及之處，集裝箱上的熒光塗鴉突然扭曲，顯形出37個猙獰的獸爪印——這是“幽冥洞察”的效果，能讓偽裝者的殺氣顯形，就像戰熊的冰焰能凍出汙染的輪廓。
    “動手！”集裝箱的鐵皮突然炸開，37道黑影像蝙蝠般撲出，武士刀的寒光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刀風裏裹著刺鼻的毒煙。為首的黑影直撲林冷軒，刀身突然分裂成七道殘影，是櫻花帝國的“七重影殺術”，上周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就被這種刀術劈碎了冰甲。
    林冷軒的雙槍在間不容發之際抬起，紫金色的光流與刀影碰撞，激起的氣浪掀翻了周圍的攤位。混沌龍皇的虛影展開九對翅膀，九個小腦袋同時噴出銀灰色的龍息，龍息在半空凝成“時空壁壘”，將毒煙凍成冰晶。“是服部半藏的手法，”龍皇的龍爪指向為首的黑影，“他的刀上淬了‘腐骨毒’，37秒內不淨化，骨頭會變成粉末——你看地上的碎石，剛才被刀風掃過的，都化成了灰。”
    諦聽的獨角突然暴漲，淡金色的光流在每個黑影身上烙下米粒大的印記。異獸對著黑影們狂吠，那些印記立即亮起，哪怕黑影用“替身術”變出木遁分身，印記也牢牢釘在分身的眉心，跟著本體的移動軌跡閃爍。係統提示的聲音突然響起【諦聽解鎖技能“追蹤印記”可標記敵人靈魂，無視物理隱身、替身術等幹擾，持續37小時。效果被標記目標將暴露在友方視野中，移動速度降低17】。
    葉輕雪的太虛劍騰空而起，劍脊的紋路與諦聽的印記產生共鳴，黑影們的移動軌跡在半空畫出37條紅線。“3號目標想逃！”她的劍尖指向個正往維度裂縫鑽的黑影，紅線突然繃緊，將黑影硬生生拽了回來，“印記與靈魂綁定，除非魂飛魄散，否則甩不掉——就像戰熊的冰焰粘在墮天獸身上，燒不幹淨絕不熄滅。”
    自由聯盟的老王抱著八哥，阿黃的爪子在地上刨出淡金色的光流，將個漏網的黑影絆倒。小狗對著黑影的印記狂吠，爪尖的小火苗燎得黑影慘叫，印記在火光中亮得刺眼，連它潛入陰影的能力都失效了。“這本事厲害！”老人撿起根鋼管，砸向黑影的手腕，武士刀“哐當”落地，“上周李嬸家的貓丟了三天，要是有這印記，早就找著了——比社區的監控好用多了。”
    戰熊騎士長的通訊畫麵突然出現在半空，戰熊“暴雪”用冰焰凍住個試圖傳送的黑影“第七騎士團在北熊邊境，也截獲了37個偽裝者，”騎士長的戰刀劈向黑影的頸後刺青，冰焰在刺青上燒出齒輪圖案，“他們的目標不止你，還有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和龍都的共生議會——是次全球同步刺殺。”
    37號集裝箱的殘骸裏，服部半藏的真身終於顯露，他的左眼戴著個齒輪眼罩，轉動時發出哢噠聲。“你們贏不了，”他的武士刀突然自爆，炸開的碎片裏飛出無數毒針，“觀察者給了我們‘不死契約’，隻要完成刺殺，就能獲得3700單位混沌本源，”毒針在接近林冷軒時，突然被諦聽的印記引爆，化作青灰色的粉末，“為什麽……印記能克製契約？”
    諦聽的獨角再次亮起，淡金色的光流鑽進服部半藏的眼罩，齒輪立即停止轉動，露出底下隻布滿血絲的眼睛。“因為靈魂標記，能切斷觀察者的能量連接，”林冷軒的雙槍抵住他的咽喉，混沌龍皇的龍息在他身上燒出淨化符文，“你的‘不死契約’，不過是把靈魂賣給觀察者的枷鎖，現在枷鎖斷了——你看你的手臂。”
    服部半藏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右臂，那裏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底下蠕動的齒輪，這是契約失效後的反噬。“蕭戰……他說這是進化……”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化作團青灰色的煙霧，隻有諦聽留下的印記還在半空閃爍，像顆瀕死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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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結束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37個黑影無一漏網，要麽被淨化，要麽被活捉，諦聽的追蹤印記在晨光中漸漸淡去，卻在每個參與者的視網膜上，留下了淡淡的殘影。林冷軒摸了摸諦聽的頭，異獸舒服地蹭著他的手心，獨角上的光流還在微微發亮。
    “這些刺客的目標，可能不隻是刺殺，”葉輕雪的太虛劍從集裝箱裏拔出，劍脊的紋路裏，服部半藏的記憶碎片正在重組，“他們在找‘十二祖巫精血’的下落，你看這段記憶，”她的劍尖指向碎片裏的地圖，上麵用櫻花帝國的符文標記著北熊冰原的位置，“和我們要找的時間祖巫精血，是同一個地方。”
    老王抱著被毒煙熏暈的八哥，阿黃的爪子在地上畫出個歪歪扭扭的齒輪。“老蕭的筆記裏說，”老人往小狗嘴裏塞了塊本源晶，“櫻花帝國和蕭戰殘部走得近，上周還有人看見他們在黑市交易‘觀察者齒輪’，37個齒輪換370單位本源——這群人是真不怕汙染。”
    戰熊騎士長的通訊畫麵再次亮起，戰熊暴雪用冰焰凍住了份密信“從刺客身上搜出來的，”騎士長的戰刀挑開密信上的火漆，“說要在37天後，趁我們去冰原取精血，發動第二次刺殺，這次會用‘八岐大蛇的毒牙’，連混沌龍皇的龍息都能腐蝕。”
    諦聽突然對著密信低吼，額頭的獨角射出光流，在信紙上烙下新的追蹤印記。這一次，印記沒有消失，反而順著信紙的纖維，鑽進了通訊器的數據流——它在標記所有接觸過這封信的人。林冷軒看著異獸認真的樣子，突然笑了“有諦聽在，下次他們來多少，我們就能留多少。”
    東海灣的潮水開始上漲，衝刷著戰鬥留下的痕跡。集裝箱的殘骸上，諦聽的“幽冥洞察”殘留的光紋還在閃爍，像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黑市。遠處的自由聯盟營地，已經有人開始清理戰場，阿黃的小火苗在廢墟間跳躍，幫著淨化殘留的毒煙，偶爾停下來對著某個方向叫兩聲——那裏，可能藏著被追蹤印記標記的漏網之魚。
    林冷軒的雙槍插回槍套，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肩頭打了個哈欠。陽光穿過血霧，在海麵上灑下金紅色的光，照得諦聽的獨角像塊透明的寶石。“刺殺隻是前奏，”他望著北熊冰原的方向，“他們想要精血，想要攪亂我們的計劃，但他們忘了，我們不止有雙槍和劍，還有這些願意為我們擋刀的夥伴——不管是人，還是獸。”
    葉輕雪的太虛劍劍脊映出全球的追蹤印記分布圖，37個紅點在地圖上緩慢移動，有的往櫻花帝國的方向逃，有的躲進了觀察者的汙染區，但沒有一個能擺脫印記的追蹤。“係統提示說，”她的指尖劃過劍身，“諦聽的印記能疊加，37個印記就能觸發‘靈魂囚籠’，讓目標永遠困在自己的恐懼裏——這才是對刺客最好的懲罰。”
    當第一艘清理船駛入東海灣時，諦聽突然對著天空叫了兩聲，它的獨角指向顆剛升起的新星，那裏的能量波動，竟和追蹤印記一模一樣。林冷軒的終端收到靈猴首領的消息“南瞻部洲的維度裂縫裏，也發現了這種印記，好像是觀察者的某個實驗體留下的——諦聽可能和他們有淵源。”
    這或許是個新的線索，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好刺殺的餘波，準備好37天後的冰原之行。林冷軒摸了摸諦聽的頭，異獸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在說放心，有我在。遠處的海平麵上，朝陽終於掙脫雲層，將金色的光芒灑滿大地，也照亮了那些隱藏在陰影裏的追蹤印記——無論敵人逃到哪裏，這份來自諦聽的“禮物”，都將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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