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熊聯邦的冰原上，戰熊“暴雪”正對著塊懸浮的冰磚發呆。這磚本該在37秒前落地，卻懸在半空，上麵的冰焰明明滅滅，像卡住的老舊放映機——最近三天，冰原上總有東西陷入“37秒循環”，暴雪的冰焰燒到一半會退回，騎士長的戰刀劈下去，刀刃會自己回到刀鞘，連剛挖的冰洞，都能看到37秒前自己揮鎬的影子。
    “是時間紊亂。”林冷軒的雙槍在冰霧中泛著紫金光，混沌龍皇的虛影展開九對翅膀，九個小腦袋同時望向天際，那裏的雲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流，從黃昏退回正午。龍皇的龍爪指向冰原深處的光柱，光柱裏隱約有龍影在遊動，鱗片上的紋路像無數旋轉的沙漏，“時間神龍醒了，它的‘時序之息’溢出來了，上周南瞻部洲的靈猴，有17隻被困在‘摘果子’的循環裏，摘了3700個果子還停不下來。”
    南瞻部洲的雨林更離譜。棵望天樹的樹幹突然變得透明，能看到裏麵嵌著37個靈猴的影子，有的在蕩秋千，有的在摘果子，全是三天內路過的生靈。靈猴首領用藤蔓纏著樹幹，尾巴尖的葉子正以“一秒三變”的速度發芽、開花、結果——空間神龍的“維度之息”讓這片區域成了“重疊空間”，剛才有隻小靈猴往樹洞裏鑽，鑽出來竟站在龍都的社區公園，爪子上還沾著老王種的月季花瓣。
    葉輕雪的太虛劍斜插在雨林的維度裂縫旁，劍脊的時空紋路像塊被揉皺的玻璃，映出無數交錯的影子。“空間神龍的氣息在腐蝕維度壁壘，”她的指尖劃過劍上最深的裂痕，那裏的光流正絲絲縷縷往外滲，“37處裂縫裏，有17處能看到其他維度的碎片，剛才閃過的那片冰原，應該是北熊的37號礦脈，隻是時間比這裏早3天。”劍突然震顫，紋路裏跳出行猩紅的字【亞空間混沌陰影滲透率37，四大創世神龍蘇醒倒計時0】。
    龍都的社區公園裏，老王正給阿黃梳毛，小狗的爪子剛碰到片枯葉，枯葉突然抽出新芽，轉瞬長成參天大樹，下一秒又縮成種子——這是生命神龍的“生機之息”在作祟。最近龍都的植物都瘋了，李嬸家的仙人掌一夜開了370朵花，花瓣上還印著過往行人的影子；張叔的魚缸裏，金魚吐出的泡泡落地生根，長出帶鱗片的水草。阿黃對著那粒枯葉種子噴了口小火苗，種子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表皮裂開，露出淡金色的紋路，像顆微型的混沌火種。
    “這是……生命本源？”老王把種子捧在手心，種子的紋路突然亮起，映出幅模糊的圖條銀灰色的龍在星雲裏遊動，龍鱗上的每片都嵌著個正在生長的世界。這時，公園的廣播突然發出刺耳的雜音，接著是冰冷的係統提示，像從生鏽的喇叭裏擠出來的【混沌四神（時間、空間、生命、死亡）已蘇醒。亞空間混沌陰影將在100天後覆蓋全球，未完成文明躍遷者，將被同化為本源粒子。】
    死亡神龍的蘇醒，在“遺忘沼澤”掀起了更大的波瀾。這片南瞻部洲邊緣的沼澤，最近總飄著半透明的影子，有穿著古戰鎧的靈猴，有拖著冰焰的戰熊，甚至有個舉著雙槍的虛影，長得極像年輕時的林冷軒。沼澤深處的枯骨突然站起，肋骨間纏著青灰色的混沌陰影，卻在接觸到影子時發出痛苦的嘶鳴——那些影子是未被汙染的靈魂，被死亡神龍的“寂滅之息”托著，成了沼澤的天然屏障。
    靈猴首領用藤蔓吊著37個膽大的族人，往沼澤深處探。它們的尾巴纏著發光的本源晶，晶光照過的地方，影子會顯露出清晰的輪廓有隻老靈猴的影子正在教小影子編藤蔓，動作和首領記憶裏的部落長老一模一樣。“吱吱，”首領對著通訊器比劃，爪子指著影子手裏的藤蔓結，“這些結能擋住混沌陰影，37種結法，剛好對應37處裂縫——是死亡神龍在給我們留線索。”
    林冷軒站在昆侖墟的圖騰柱前，雙槍的槍尖抵著地麵，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肩頭炸開鱗片。全球混沌陰影的全息投影在半空旋轉，四大神龍的氣息像四股不同顏色的洋流，在投影裏衝撞、融合銀灰色的時間流讓陰影減速，靛藍色的空間流撕裂陰影，金紅色的生命流淨化陰影，墨黑色的死亡流吞噬陰影。“它們在互相製衡，”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低吼，“但100天後，亞空間的陰影總量會超過四神的製衡力，到時候……”龍爪指向投影邊緣的小字【文明躍遷條件掌控四神之力，完成“混沌共鳴”——人類與寵物的共生羈絆需覆蓋73的神龍本源。】
    葉輕雪的太虛劍劍脊映出四神的位置時間神龍在北熊冰原的“永恒冰川”，空間神龍藏在南瞻部洲的“維度夾縫”，生命神龍盤踞在龍都的“本源之樹”（那棵阿黃的小火苗催活的枯葉種子長成的樹），死亡神龍則在遺忘沼澤的“骨龍巢穴”。“每頭神龍都有‘試煉’，”她的指尖劃過劍身，“時間試煉是‘打破循環’，需在37重時間流裏找到唯一的真實；空間試煉要‘縫合裂縫’，靈猴的藤蔓能當針線，但得先學會37種維度結；生命試煉最簡單，讓阿黃的火種與本源之樹共鳴；死亡試煉最險，要從影子裏找出37個未被汙染的靈魂，送他們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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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熊騎士長的戰刀在冰原上劃出37道冰痕，每道痕裏都有個重複的“暴雪”在揮爪。“時間循環的核心在永恒冰川，”騎士長的戰熊用鼻子蹭了蹭最近的冰痕，冰焰突然順著痕跡蔓延，將循環的“暴雪”與現實的自己連在一起，“剛才試著讓兩個‘暴雪’的冰焰對撞，循環鬆動了037秒——這說明打破循環的關鍵，是‘自我共鳴’，就像鏡子照鏡子，能照出真實的影子。”
    龍都的本源之樹下，阿黃正圍著樹幹轉圈，尾巴尖的火苗順著樹幹往上爬，所過之處，樹紋裏的生命能量跟著跳動。樹頂突然開出朵巨大的花，花瓣上浮現出全球生命的脈動北熊戰熊幼崽的心跳，南瞻部洲靈猴的呼吸，甚至連遺忘沼澤裏影子的歎息，都清晰可聞。“生命神龍的聲音，”老王把耳朵貼在樹幹上，聽到無數細碎的低語，“它說‘共生即生機’，阿黃的火苗和我的老寒腿，湊在一起能讓樹長得更快——剛才我靠了會兒樹，膝蓋的疼就輕了三成。”
    遺忘沼澤裏，靈猴首領的藤蔓終於夠到了骨龍巢穴。巢穴中央，死亡神龍的虛影正用爪子梳理團墨黑色的霧，霧裏裹著37個掙紮的混沌陰影。當靈猴們放出影子裏的老靈猴靈魂時，老靈魂突然衝向那團霧，與陰影撞在一起，發出“滋啦”的聲響，陰影竟開始消散。“是‘記憶淨化’，”首領對著通訊器興奮地叫，“影子裏的記憶越清晰，淨化力越強——上周被陰影汙染的37隻靈猴，要是能喚醒它們的記憶，說不定能救回來！”
    係統提示的倒計時在全球每個終端亮起，鮮紅的“100”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北熊冰原的戰熊開始集體撞向永恒冰川，用重複的撞擊尋找時間流的破綻；南瞻部洲的靈猴日夜練習維度結，藤蔓在指間翻飛，速度快得成了殘影；龍都的居民帶著寵物湧向本源之樹，阿黃的火苗在樹頂炸開，金紅色的光雨落下，沾到的人和寵物身上都泛起淡金色的紋路；遺忘沼澤的靈猴們，正一個個喚醒沉睡的影子，讓它們帶著記憶衝向混沌陰影。
    林冷軒的雙槍突然抬起，紫金色的光流在圖騰柱上空炸開，將道偷襲的混沌陰影擊成齏粉。混沌龍皇的龍息與四大神龍的氣息產生共鳴，半空的投影裏，四股洋流開始形成漩渦，漩渦中心漸漸凝聚出淡白色的光——那是“混沌共鳴”的前兆。“100天，”他望著漩渦，聲音在昆侖墟回蕩，“夠我們學會和神龍對話，夠我們把共生的羈絆，織成能擋住亞空間的網。”
    葉輕雪的太虛劍劍脊映出文明躍遷的進度條當前37，每喚醒1的神龍本源，進度條漲1。劍突然震顫，紋路裏跳出戰熊騎士長的消息永恒冰川的時間循環出現裂痕，暴雪的冰焰成功穿透了37重時間流，時間神龍的虛影對著戰熊點頭了。緊接著，靈猴首領的消息也來了空間夾縫的37處裂縫，已用維度結縫合17處，空間神龍的氣息開始溫順地纏繞靈猴的藤蔓。
    阿黃對著本源之樹叫了兩聲，樹頂的花苞突然綻放，露出裏麵坐著的生命神龍虛影——條金紅色的小龍，正用爪子把玩著顆混沌火種，火種的形狀和阿黃尾巴尖的一模一樣。小龍對著阿黃眨了眨眼，突然鑽進樹幹，樹身的紋路立即與全球的生命能量相連，龍都社區的月季開得更豔了，北熊冰原的凍土裏冒出綠芽，連遺忘沼澤的影子上，都長出了小小的葉片。
    遺忘沼澤的死亡神龍，此刻正用爪子托著最後一個淨化後的影子，送它消散在晨光裏。沼澤的混沌陰影退去了37，露出底下泛著微光的土地，靈猴們在上麵種下從龍都帶來的花籽，種子落地即生，開出的花一半是金紅（生命），一半是墨黑（死亡），卻和諧地長在一起。
    係統提示的倒計時跳動了一下，變成了99天。但這次，沒人再盯著那個數字發呆——北熊的冰焰在時間流裏劃出火花，南瞻部洲的藤蔓在空間裂縫裏織成網，龍都的樹頂有小龍嬉戲，沼澤的花間有影子微笑。這些畫麵，比冰冷的倒計時更有力量，像在說混沌要來便來，隻要時間還在流淌，空間還能立足，生命還在生長，死亡仍有尊嚴，人類與寵物的共生，就永遠不會停下。
    老王抱著八哥，阿黃趴在本源之樹下打盹，尾巴尖的火苗還在輕輕跳動，給樹根下的螞蟻照亮回家的路。老人摸出終端，給李嬸發了條消息“老蕭以前總說‘日子是熬出來的’，100天不算啥，咱有阿黃的火苗，有戰熊的冰焰，有靈猴的藤蔓，還有那些不會說話的影子幫忙，怕啥？”
    消息發送成功的瞬間，本源之樹的葉子突然沙沙作響，湊在一起，竟拚成了“100”的形狀，每個數字的邊緣，都纏著人類的手指與寵物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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