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的早晨，天剛蒙蒙亮，社區服務點就排起了長隊。張嬸裹著薄外套，站在隊伍裏，手裏攥著個布袋子——袋子裏是給家裏風風裝的小零食。她今年七十二了，可走起路來腳不軟、腰不酸，說話聲音亮堂得很，跟街坊鄰居聊天時，還能笑著拍胸脯說：“前兒個我還跟風風去公園跑了兩圈，一點不費勁！”
    隊伍前頭，穿藍色製服的工作人員正給大家發龍血藥劑。淡金色的小瓶子，掌心大小，瓶身上印著個簡單的小樹苗圖案——那是冷軒集團的標誌。“張嬸，今兒還領基礎款？”工作人員熟稔地遞過一瓶，“要不要試試進階款？能讓風風的催生異能再強點。”
    “不了不了，基礎款就夠我用了。”張嬸接過藥劑，小心揣進兜裏，“進階款留給年輕人吧，他們要跟寵物去外頭探險，更需要力氣。”
    這龍血藥劑，如今早不是稀罕物了。三年前剛推出來時，還隻有禦獸師能用上，現在不一樣——全球普及，基礎款直接納入福利，隻要是登記過的居民，每月都能免費領一瓶；進階款也不貴，五十龍幣一瓶，普通人家也能負擔。就因為這藥劑，人類的平均壽命一下突破了兩百歲，以前七十歲算老人，現在八十歲還能晨跑、九十歲還能侍弄花草，都不算新鮮事。
    張嬸家的風風，是隻養了十年的老黃狗，以前走兩步就喘，自從跟著張嬸一起用龍血藥劑，現在精神頭足得很。前兒個社區花壇裏的月季快枯死了，風風用鼻子蹭了蹭，頭頂突然亮了點淡綠光，沒過半天，枯花竟重新開了，花瓣比以前還豔——這就是寵物覺醒的異能，現在龍都街上，隨處都能看著這樣的事兒。
    比如隔壁李嬸家的三花貓，前幾天李嬸夠不著櫃子頂的醬油瓶，貓圍著櫃子轉了兩圈，爪子前突然開了道小縫，爪子伸進去，直接把醬油瓶勾了出來；還有賣早點的王叔，他家鸚鵡會吐小火苗，每天早上幫著炸油條，火候掌握得比王叔還準，客人們都笑著說：“這鸚鵡比人還能幹！”
    這些變化，都跟冷軒集團分不開。現在全球的混沌本源開采，全是冷軒集團在管——不是他們要壟斷，是以前出過亂子。去年霧城有小作坊偷偷采混沌本源，煉出來的藥劑裏混了髒東西，三個喝了的人渾身長毛，差點變成半獸，從那以後，大家就都認冷軒集團的正規貨了。
    集團的礦場也跟以前不一樣，全是機器幹活，不用人下井。北雄冰原的礦場裏，大鐵胳膊機械臂）在零下五十度的地方照樣幹活，采出來的混沌本源直接通過管道送進提純廠，一點不浪費；南瞻部洲那邊更神，藤蔓機器人纏在世界樹根上，慢慢吸本源，既不傷害樹，還能讓樹長得更壯。
    “張嬸，快來看！”剛領完藥劑，李嬸就拉著張嬸往社區公告欄跑。公告欄的大屏幕上，正播著冷軒集團的新廣告——畫麵裏，一個年輕人注射了淡紫色的藥劑，跟他的狗對視一眼，突然就能看到狗眼裏的畫麵，隔著老遠就找到了藏起來的球；另一個人注射後，能跟他的貓一起操控風，把掉在樹上的風箏吹了下來。
    “這是啥新藥啊？”張嬸看得眼睛直亮。
    “龍血武姬！”李嬸指著屏幕上的字，“專門給咱們這些有寵物的人用的，說是能跟寵物更合拍，寵物用異能時，咱們也能搭把手！”
    這龍血武姬藥劑，是冷軒集團剛研發出來的，今兒剛開始預售。張嬸心動了——風風雖然能催生花草，可有時候催生得太猛，花草長得太快容易蔫，要是自己能幫著控製火候，那就再好不過了。
    預售點設在龍都中心廣場，離張嬸家不遠。兩人往廣場走，路上就見不少人抱著寵物往那邊趕，有的牽著狗，有的抱著貓，還有人肩膀上站著鸚鵡，熱鬧得跟趕集似的。
    廣場上搭了個大台子，台子上擺著龍血武姬藥劑的樣品——淡紫色的瓶子，比基礎款細點，瓶身上印著人和寵物手拉手的圖案。台子旁邊有個大屏幕，正播著藥劑的實驗視頻：一個小夥子注射後，跟他的狼狗一起跑，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一個姑娘注射後，能跟她的兔子一起隱身，連攝像頭都拍不到。
    “老王！你也來了！”張嬸看到了抱著芽芽的老王。芽芽是隻雪白的小狐狸，這會兒正用爪子扒著老王的胳膊，好奇地盯著大屏幕。
    “可不是嘛！”老王笑著說，“芽芽能幫人治病，我想打了這藥劑，說不定能知道它到底在治啥，省得它有時候著急轉圈，我卻不知道咋幫忙。”
    排隊的時候，老王掏出了共生手環——這手環現在功能可多了，不僅能打電話、看消息，還能顯示寵物的異能數據。他把手環往預售機上一貼，屏幕上立刻跳出芽芽的信息：【寵物：芽芽生命流·五階），異能：能治好小傷口，還能淨化髒東西，共享範圍10米】。接著，屏幕又跳出一行字：【推薦藥劑配方：加5芽芽的生命流，打了之後能跟芽芽一起感覺哪裏不舒服】。
    “真神了！”張嬸看得直咋舌，“連配方都能照著芽芽的情況改？”
    “可不是嘛！”老王得意地說，“這就是虛擬數據跟咱們現實用的藥劑結合，按自家寵物的情況配，效果才好。”
    輪到老王時，他抱著芽芽，工作人員用個小針管從芽芽爪子上抽了一點點血一點不疼，芽芽都沒躲），混進藥劑裏，再遞給老王。老王當場就打了，沒過兩分鍾，他眼睛一亮：“我好像能感覺到芽芽的想法了！它說剛才排隊人多，有點悶！”芽芽也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尾巴晃了晃。
    張嬸看得更心動了，也趕緊排隊。她家風風的異能是催生，手環推薦的配方是加3風風的催生本源，打了之後能幫著控製催生速度。注射完，張嬸試著讓風風催生花壇裏的小草，以前風風一催，草就長得老高，這次張嬸心裏想著“慢點開”，草居然真的慢慢長，剛好到腳踝高，一點不晃。
    “太好用了！”張嬸笑得合不攏嘴，抱著風風轉了個圈。
    廣場上，像張嬸和老王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有人打了藥劑後，能跟寵物一起看遠處的東西；有人能跟寵物一起躲雨，寵物用異能擋雨，人能幫著穩住方向；還有個開寵物店的老板，打了之後能跟店裏所有寵物簡單交流，再也不怕它們鬧脾氣了。
    不過也不是沒人擔心。之前有個大叔小聲問工作人員：“這藥劑會不會有副作用啊？以前小作坊的藥可是害了不少人。”
    工作人員指著遠處的大屏幕，上麵正播著礦場的畫麵：“您放心，咱們的混沌本源都是正規采的，機器采、機器煉，全程監控，一點髒東西都沒有。而且每瓶藥劑都有編號，能查到是哪個礦場采的、哪個廠煉的，出了問題隨時能找我們。”
    大叔看了畫麵裏整齊的礦場，還有穿著白大褂的技術員在檢測，這才放了心，也排隊買了一瓶。
    到了傍晚，廣場上更熱鬧了。好多人打了龍血武姬藥劑，帶著寵物在廣場上玩。張嬸家風風幫著澆花，張嬸在旁邊控製水量；李嬸家三花貓幫著拿東西，李嬸在旁邊指方向；王叔和芽芽則幫著給廣場上的流浪貓治病，芽芽吐點淡金光，老王就知道哪裏不舒服，兩人配合得特別默契。
    遠處的冷軒集團總部，林冷軒站在頂樓，看著廣場上的熱鬧景象，手裏拿著個平板——上麵是全球龍血武姬藥劑的預售數據，才半天就賣了五百萬瓶，預約的人還在往上漲。
    “數據都正常嗎？”林冷軒問身邊的葉輕雪。
    “都正常。”葉輕雪手裏的太虛劍亮著點微光，“礦場的產量夠，提純廠也沒出問題，而且沒發現有人私采混沌本源，之前的教訓大家都記著呢。”
    林冷軒點點頭，看向遠處的天空——那裏，觀察者母艦化成的星星還亮著。他知道，現在的平靜生活，是靠規範的開采、安全的藥劑、人和寵物的配合換來的。而接下來，他們還要帶著這些藥劑，帶著覺醒異能的寵物，去跨維度探險，跟其他文明打交道。
    廣場上，張嬸正跟風風一起給月季澆水，老黃狗的尾巴掃過花瓣，花瓣輕輕晃了晃，像是在道謝。李嬸的三花貓突然開了道小空間縫，從裏麵叼出個小皮球，扔給旁邊的小孩，惹得小孩哈哈大笑。
    這就是現實與虛擬融合後的日子——虛擬的數據幫著配藥、查情況，現實裏人和寵物一起生活、一起變厲害。沒有複雜的規矩，沒有難懂的道理，就是每個人都能好好活著，每個寵物都能發揮本事，大家一起把日子過好。
    而這，隻是個開始。等龍血武姬藥劑普及了，等更多人能跟寵物好好配合，他們就能去更遠的地方，見更多的文明，把這樣的日子，也帶到諸天萬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