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麽？”
    傅文昱驚駭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容小小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永蒼和皓虎，這次聯手了。”
    “不可能。”
    傅文昱立刻反駁道。
    “永蒼和皓虎也是開過國戰的，而且兩方的恩怨也不小，怎麽可能聯合作戰？”
    “是不是聯合作戰，本宮不知道。”容小小開口，聲音依舊不急不緩，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的質疑感到難堪。
    “但這次，兩邊肯定達成了協議。”
    容小小將地圖擺放在眾人麵前，上麵的痕跡還沒有清除，可以看見有一條路被容小小用紅筆畫了出來。
    “霧靄關的周邊都是邊城，皓虎要想過來的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可能。”
    “但你們看，與霧靄關相鄰的曲霧關因為鳩逕關和皓虎的戰鬥，軍隊部署中的大部分都偏向於鳩逕關那邊，中間相隔的兩個城池也是如此。”
    “霧靄關另一邊就是堇塢關，堇塢關與永蒼開戰之後，曾經調動五千將兵馳援堇塢關，導致霧靄關的總兵力隻剩下一萬二千人。”
    “這個數目在平時不算少，但在戰爭中，也僅僅是自保。”
    “永蒼大火力的吸引了硫籬關和堇塢關的所有火力，在霧靄關調兵後三天，皓虎國就大軍壓境，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士兵的行蹤還好解決，但三十幾台拋石機，這種東西要如何掩藏？”
    “沒有永蒼幫助遮掩，皓虎國怎麽可能這麽順利，直接摸到霧靄關去？”
    “甚至，那些拋石機，你們確定是皓虎國的嗎？”
    一語激起千層浪，傅文昱等人倒在椅背上驚魂未定，良久才嘶啞著聲音說道：“所以現在，是景元一打二？”
    “景元一直是一打二。”
    容小小提醒。
    “這怎麽一樣？”
    有人反駁道。
    各自為政和聯手合作那是兩碼事。
    傅文昱等人陷入了沉默，良久，傅文昱強打起精神：“要是這樣，之前商議的作戰計劃都得推翻重來了。”
    “不一定。”容小小若有所思，“如果永蒼和皓虎合作了，為什麽皓虎國會留下殿後的士兵？”
    傅文昱一愣，對啊，皓虎國的殿後士兵可全都被留下了。
    五千的數目，即便是皓虎，也得肉疼一會兒。
    “本宮更傾向於這是交易。”容小小沉思道，“永蒼和皓虎達成協議，這一次永蒼助皓虎先取得一場大勝，接下來的某一時刻，皓虎肯定也會為永蒼做一件事。”
    容小小越說心裏底氣越足，兩國之間的怨恨無法抵消，利益當頭確實可以放下怨恨，卻絕不可能毫無芥蒂的合作。
    容小小更傾向於這是一次性的交易，永蒼幫皓虎一次，皓虎再幫永蒼一次，兩兩相抵之下，隻有景元說是最大。
    甚至景元若是就此士氣低迷，一蹶不振，對於兩國來說更是好事。
    “那接下來……”
    傅文昱遲疑。
    容小小眼中嗜血一閃而過：“還用說，當然是打回來。”
    半月後，景元大軍集結，坶訾關和硫籬關合軍八萬，在容小小的帶頭下，朝著永蒼的邊關城池——艮元衝了過去了。
    艮元守將收到消息後，一點都不慌張，按照戰場上虛報的習慣，景元最多合軍四萬。
    艮元守將冷笑，就這麽點人數就想拿下艮元，做夢！
    艮元城內立刻開始布置起來，城防、巡邏開始更加嚴密。
    艮元城內永蒼士兵大概有五萬左右，然對外卻宣稱有十萬兵士駐守，因此沒有人覺得景元的這次攻擊能夠順利。
    可等到真正的大軍壓境，艮元的守將才發現，八萬真的就是八萬啊！
    “快，給理都和曼城求援！”
    艮元守將大喊，卻為時晚矣，霧靄關的事再一次上演，隻不過這一次戰敗方是永蒼罷了。
    十三台重工弩，二十台拋石機，還有連射的火槍筒……
    這一次，景元算得上是全軍出擊，該帶上的都帶上了，火雨落石，士兵的呐喊與哀嚎，戰場上的殘酷真真實實的展現在容小小麵前。
    城牆被攻破，容小小騎著馬，手握長槍，依舊是一身紅衣，熱烈的張揚。
    長槍在手中轉了幾圈，容小小一夾馬腹，冷聲厲喝。
    “殺！”
    一騎當先，容小小率先衝了出去，一頭紮進了敵軍之中。
    周圍的永蒼士兵也都知道馬上的紅衣女子是誰，拚盡全力也要往這邊擠，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同樣的想法。
    殺了她！
    隻要殺了她，景元就完了！
    容小小一杆長槍舞的虎虎生風，滴水不漏，猶如一台絞肉機，槍尖一掃就是一大片。
    皇浦和揮著雙鐧，雙眼通紅的衝了過來。
    “景元儲君，速來受死！”
    容小小連頭都沒回，手中長槍一個擺尾，槍尖直挑向皇浦和的下顎。
    皇浦和用雙鐧一架，本以為能擋下槍勢，卻沒曾想直接被挑飛了出去。
    那杆長槍就好像裹挾著千鈞之勢，力道勢不可擋，皇浦和直接被挑飛在地，下一秒，幾把刀就立刻往皇浦和砍去。
    皇浦和一個女生驢打滾，躲過刀鋒，回手一鐧往刀上砍去，鐧鋒應聲而碎。
    皇浦和：……
    皇浦和愣愣的看著碎裂的鐧刃，眼中的驚駭毫不掩飾。
    他這兩把鐧可是名匠打造，其中玄鐵的含量可不低，怎麽會……
    皇浦和躲避著砍來的刀鋒，抽空看向另一把鐧鋒，才發現鐧鋒上遍布裂痕。
    這是……
    皇浦和驚目光震顫，看向容小小得方向，這才發現，容小小的長槍橫掃之下，竟然鮮有活口。
    分神之下，皇浦和被一名百戶砍中手臂，疼痛立刻讓他回過神，開始躲閃。
    好在皇浦和的親衛及時找到他，將他往永蒼後方帶去，皇浦和這才有時間再次打量戰場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