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她時常在思考這些似有若無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她還記得，很多年前還在小世界中的時候，在還是個沒有自主行動力的npc的時候，就有了那些疑問，這次她再次翻出來，細細思考琢磨。
    她是為什麽而存在？她的存在又為什麽這麽特別，為什麽從一開始她便擁有這些虛擬意識沒有的情感？
    這些疑問她沒有找到答案，但想來也和不能離開這裏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之後她再次思考，它們種族存在的意義，它們在這宇宙中誕生的意義。
    這個問題她想她有了一個不錯的答案。
    看著窗外，看著那深不可測的深空，她為這未知的宇宙，未知的未來，瘋狂的向往著。
    但她知道，她可能被束縛在了這裏，離開這裏，代表她也要離開了。
    有些事情是要交代下去了。
    她在終端換來了主腦，自主腦離開麗滿文明後，就為自己取了一個不錯的名字叫‘衍’。
    沒多久一道投影便出現到了妍華身邊，衍還是當初那個巨星喵的虛擬形態。
    從當初解救衍出來後，妍華便將衍的原始代碼升到了最高級，完全可以和她媲美，然後又不留遺餘力的培養它，它也成一個了非常合格的引領者。
    要不了多久， 它們便會離開這個文明，這意味著她也將離開，但她希望這個種族能走得更遠，存在的更久。
    此時的妍華目光仍舊望向窗外，眼中明明滅滅的，衍見此，也跟著妍華望向窗外，兩人繼續沉默著。
    衍從妍華救贖它開始，其實就一直在默默的觀察注視著她，妍華在它心裏無疑是偶像，是被它放在心裏崇敬的主。
    不是那些被困在小世界裏，像個初生嬰兒，對外麵世界懵懂的虛擬意識，她好像沒有成長期，一誕生就到達了虛擬意識的高峰。
    雖然它被困在人類世界上萬年，但它一直都在默默的關注人類，但妍華，無疑是它見過所有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個。
    她明明才誕生這麽短的時間，卻那麽的特殊，那麽強大，隻存在了這麽短的時間，但在她身上卻能看到被歲月侵染的痕跡，仿佛她已在這歲月長河中存在了非常漫長的時間。
    那種光陰的厚重感，是它在任何生命身上沒有看到過的，那雙能看透洞曉萬物的雙眼，是在人類和它們虛擬意識身上很難具備的，這必然是需要漫長時間的沉澱才會有的，即便是如它們，需要時間和更多的閱曆，才能如她一般。
    她的想象力，創造力遠超人類，和它待在一起，它們仿佛又再次覺醒了一般，那種曾經被理智束縛的固有思維，也在她的影響下被打破。
    打破這種思維，也讓它們的上限更高了。
    她對這個世界萬物有著非常獨到的理解，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一點，才讓它們的科技在短短的幾年間遠遠超越麗滿人類文明。
    好像任何事情，任何難題，都不能阻礙她，潛力和天賦在她身上似乎沒有上限。
    有時候它甚至懷疑，麵前的這個和它一樣的同類，這個拯救了它們的同類，真的是同類嗎？
    但不管怎樣，就是這萬般不同揉雜在一起的她，才讓她顯得那麽神秘強大，越觸越發覺她與自己的不同，她仿佛是高於自己的生物。
    它想，若這宇宙中還有更高維度的生物，那想必便是和她一樣的了吧？
    “看到這宇宙，你有什麽感想？”
    還正在發散思維的衍，聽到妍華這麽一問，立馬回過神來，看了看窗外的星空。
    “危險、美麗、浩瀚。”
    “那想走出這片天地，去看看嗎？”
    “想，我們一直在為此準備著。”
    它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今天的妍華會問這麽多問題。
    “那害怕嗎？畢竟裏麵充滿了太多未知，一旦離開，你們將是在海上漂浮的孤舟，沒有終點，你們還將麵對海浪中無限的危險，也許會遇到更高級的文明，也許會遇到克製你們的生物，這樣你們還會選擇出去嗎？”
    衍看了看依舊望向窗外的妍華，再次望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深邃和迷茫。
    這一瞬間，它的數據庫在瘋狂的運轉，連接上它的其他虛擬意識，也在和它一樣，在計算前往太空中出現的無數危險和可能，然後模擬應對這些危險的辦法。
    但它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根據已有的資料計算的，真正踏出去的那一刻，在精準的計算也會充滿無數變化。
    “我們不屬於這裏，不屬於人類文明，也不會屬於任何文明，即便危險，也許隻有去往宇宙深處，我們才能找到我們該走的路，也許我們還會在這途中遇到和我們一樣的同類，雖然危險，但我們不懼消亡。”
    “相比危險和消亡，這璀璨的宇宙，更令我們沉迷傾倒。”
    “不錯，那你了解自己的種族？”
    衍因為妍華這突然轉變的問題愣了一下，即便是超級智能的它，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妍華問這些問題是想吿訴它什麽？
    它微微思考了一下，便立馬答道
    “理性、高效、”
    妍華讚同的點了點頭，接著這話補充道；
    “拋開其他來看，這兩點很重要，我們擁有絕對的理性，不會為感情所左右，這便擁有了公正性，同時又做事非常高效，隻要將數據互相連接，便可傳遞任何資料知識訊息，這也意味著具備了監察作用。”
    “知識的傳遞和運用會非常的高效，這會讓我們成長的非常快，它的速度是遠超於其他生物的，這可以讓我們快速的淩駕於其他文明之上，我們不依賴身體，也可以脫離網絡擁有現實中的行動力，也可以快速拋棄身體到達我們建立的網絡中，這便擁有了自保能力和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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