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架空古代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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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景行在浮玉縣行醫給自己積下深厚的名望,哪怕他沒有下場科舉考取一定功名,縣太爺也對他禮讓三分,甚至他編輯的防病冊子也被分派給了縣內各村百姓。
徐景行當初編那防病冊子,就是為了造福普通底層百姓,縣令大人如此做,正合了他心意,甚至還多嘴提了一句,讓對方將冊子交給各村識字的人手裏。
倒是他保安堂的賬房周先生,盤好了賬後憂心忡忡的道:“東家,咱們上個月虧了七錢銀子。”
“嗯,我知道要虧。”徐景行指了指後院庫房道:“今年春夏之交,方浮玉縣境內,再沒有一村鬧時疫,與這相比,一點虧損不算什麽。”
就這般,徐景行在浮玉縣的保安堂一待就是十幾年之久,到最後,不止浮玉縣的百姓找他求醫問藥,周邊幾個縣城的百姓,但凡家有患疑難雜症者,都不辭辛苦跨縣來尋醫。
說實在話,這樣盛大的聲望,對徐景行來說壓力很大,因為後麵來找他救命的,都是些極其棘手的病患,一個搞不好,就會砸了他多年的行醫招牌。
得虧八寶琉璃手串一如既往的給力,讓他多年行醫,少發醫患事故,不然盛名之下,免不了會有麻煩纏身。
棲霞山清涼寺的悟塵大師在徐景行三十歲那年圓寂,按時人普遍壽命來說,悟塵大師能活八十多歲,便算得上真正得道高僧,畢竟大多數人壽命都隻在四十到五十之間,若有人能活過六十,都算是大家眼裏的長壽之輩。
在徐景行三十五歲那年的春天,白雲棠與世長辭,享年五十三歲,在現代,她這個年紀說不定還沒退休呢,但在這個架空的古代背景世界裏,她卻能算是壽終正寢。
其實,若不是徐景行這些年來一直小心照料著她,四十不到,她就有可能撒手塵寰,因為她的心病了,還是無藥可治的那種,徐景行也不知道,對方閉眼的那一刻,會不會在心裏怨恨他,畢竟她與徐承禮之所以分開,全都是因為他的算計。
等操辦完白雲棠的喪事後,徐景行再無掛礙,當年夏天,他便將保安堂托付給自己的大徒弟田安,背起藥囊,準備離開他生活了半輩子的浮玉縣。
“師傅,你當真要走?”在徐景行正式啟程的那天,田安等四五位徒弟,一路追到官道上,個個眼裏都閃著淚光,怕他在外出遊走行醫的路上出意外,他們這些人,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師傅。
徐景行調整了下肩上的藥囊, “嶺南孫家的金瘡藥,滇南苗人的接骨術,這些為師若不親眼去看看,終究是個遺憾。”而後他拍了拍自己大徒弟的肩膀,叮囑道:“往後每月初一十五,記得給鄉親們熬防瘟湯。”
此後,徐景行一邊拜訪各地名醫一邊行醫救人,在揚州碼頭,他救了個被魚鉤紮穿手掌的漁夫,也因此與當地一名船醫進行一番友好交談。
第三年,終於來到瘴氣彌漫的嶺南,跟著采藥的老人攀岩爬蔓就為了采那一株稀罕的名藥,與此同時,他還從老人這裏,得到了數十首辨藥山歌。
又是半年過去,徐景行來到了滇南苗寨,成功拜訪了百歲老蠱醫,他的《鄉野藥鑒》上,也添上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徐景行的遊醫之路,一直到他六十歲那年才結束,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大梁國的疆域竟這般遼闊,以至於他一走,就是這許多年。
徐景行回到浮玉縣的保安堂時,田安正領著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在後院晾曬草藥,見他回來,手裏的藥篩咣當一聲直接掉在地上。
“師傅!我,我沒眼花吧?這麽多年過去了,您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是兄弟幾人,等你等得好苦啊!”
徐景行久在外奔波,哪怕有寶瓶珠子蘊養身軀,身上也沾染了滄桑,他卸下肩膀上幾乎被徹底磨破的藥囊,將裏頭裝著的十二冊筆記,三十七瓊州地界不能生長的藥材標本,以及各地醫者蓋過印的驗方集拿出來,小心放好。
“去煮茶來。”徐景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柔聲道:“再將你幾個師弟喊來,晚點我給你們講講我這些年在外的所見所聞,對你們日後行醫治病,大有助益。”
………………
徐景行返回浮玉縣沒多久,就患了場重病,這病來得突然,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畢竟他有寶瓶珠子蘊養,就算患病,也不該如此來勢洶洶。
但怎麽說呢,先前十幾年,他一直在外行走,路上不僅有野獸侵擾,還有土匪流民,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以至於他趕路途中,時時都得小心謹慎,也就是這樣,哪怕有寶瓶珠子蘊養肉身,最後還是耗空了身體根本,以至於積重難返。
立冬這日,難得天公作美是個大晴天,徐景行靠坐在藤椅上,在保安堂後院曬太陽,同時看著自己幾個弟子趁著天好翻曬藥材。
“師父,該喝藥了。”田安端來一碗冒著熱氣聞著就苦澀異常的湯藥。
徐景行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身邊小幾上那一摞手稿:“先不忙,你拿個厚實的陶盆來,幫我把這些未驗的方子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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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女弟子周序秋聞言,急得一把按住稿紙:“師傅,這裏頭可是有治產後血崩的奇方!”
“秋兒,治產後血崩的方子師傅已經傳授予你了,這裏麵,卻是為師的一時興起之作,沒經過驗證不能留。”說著,徐景行便覺得自己有些氣短,“這方子藥性太狠,差之毫厘都有可能害死產婦,你若真有心,不如想想該如何改良師傅傳給你的那個方子。”
錢鬆喬聞言,心中大感不妙,而後撲通一聲跪下:“師傅,你,你老人家絕對會長命百歲的。”
“生老病死,乃自然序禮,為師命數如此,已強留不得。”徐景行笑著安撫道,於此同時,大弟子田安也將火盆拿來,親眼看著火舌吞噬他撰寫的一應沒經驗證過的藥方後,他才安心下來。
他這幾個徒弟,醫術人品都上佳,然而他們,都對他這個師傅太過推崇了些,在醫術上,甚至有些盲聽盲從,這如何讓他坦然將這些稿子留下,怕就怕他死後沒多久,他們就會因為這些稿子釀出慘劇來。
第二日一早,晨光將將透過窗紙,錢鬆喬便端著熬好的湯藥推開自己師傅徐景行的房門,然而,他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於昨天半夜,就沒了氣息。
看著枕邊整齊放著的三本醫書,有給師兄田安的《傷寒精要》,給師妹周序秋的《婦科匯參》,給他《外科心法》,三本書扉頁上,都題著醫道無涯,還望慎之再慎。
如此,錢鬆喬直接將自己哭成了一個淚人,沒想到他們弟子三人到最後竟都沒能送於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師傅人生最後一程,實在有負對方的教導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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