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末世求生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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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行毫不猶豫的拒絕,讓陳硯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村口,返回了位於村子中心點的村民駐紮處。
但陳硯有一句話沒有同徐景行說謊,村裏農田裏的變異植物,確實在夜幕降臨後開始不安分起來,不管是誰,隻要看清了田地裏的景象都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原本種植著莊稼的田地如今差不多已經被一種長有暗紅色根莖的變異植物完全覆蓋。
而這些植物的根莖並不安分,如同巨大的蚯蚓一般在泥土中不斷的扭動,時不時就破土而出,卷起陣陣塵土,就連看著還算正常的植物枝幹、葉片以及頂部生長著的巨大花苞,也在夜晚變得猙獰起來。
花苞表麵布滿細密的尖刺,不時張開,噴射出黑色的汁液,落在地麵上腐蝕出陣陣白煙,村裏的建築也在這些變異植物的攻擊下變得搖搖欲墜,宛若瀕危建築,輕輕一碰就有可能坍塌,好在村子裏有覺醒特殊異能的存在,能利用喪屍來抵擋變異植物的攻擊,不然村子一個活口也留不下。
徐景行沒管這些,而是照例開始白蓮淨世咒的修行,想來得知他手中有狙槍的村民,不敢再來騷擾他。
隨著白蓮淨世咒的咒力從村口慢慢向周邊蔓延,如同平靜水麵上的漣漪一般迅速覆蓋整個村子包括長有變異植物的田地,在咒力的作用下,哪怕是植物,但凡是那種汙染嚴重的,都發出了痛苦的尖嘯,莖幹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花苞紛紛炸裂,腐蝕性很強的黑色的汁液來不及掉落在地上就在空中被咒力化解成一縷青煙,消散於無形。
可能因為這個村莊有能將人感染成喪屍的異能者存在,土地問題要比徐景行先前淨化的更嚴重,隨之時間的推移,地麵突然開始發出劇烈的顫動,而後裂開一道道細縫,從這一道道細縫裏,湧出一股又一股的黑灰色的濃稠煙霧,煙霧中帶著刺鼻且令人作嘔的泥腥味。
看著從地底翻湧而出的黑灰色霧氣,陳硯臉色大變,太陽穴更是突突突的直跳,村子突然發生這樣大的變化,絕對跟村口那人有關。
甚至他開始察覺到自己的異能,隨著變異植物的嚎叫土地發生的變化也在發生變化,但這變化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對異能的掌控在一步步變弱,如此一來沒有別的解釋,隻能是村口那人覺醒的異能天克他的異能。
這一發現讓陳硯喉嚨發緊,他自末世後就在村子裏肆無忌憚的行事,甚至壓迫剝削他們,一旦讓他們發現他變弱了,他豈不是要迎來村民的報複?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陳硯整個人就慌得厲害,他對村民做了什麽他心裏很清楚,哪怕村裏還活著的村民都是他的本家,但一旦他無法再用武力鎮壓他們,他絕對會被這些人秋後算賬,全然不會因為他當初放過了他們一馬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空氣中凝固的死寂比變異植物瀕死發出的尖嘯還要讓陳硯感到不安,村裏還幸存的二十幾個村民,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哪怕他們因為他,在末世後沒有忍饑挨餓過,但由他造成的死亡陰影一直籠罩在眾人心頭,隨著時間的發酵釀出驚天恨意。
他不能再留在村子裏了,哪怕外麵會比村子來得更加危險,他也有活下去的可能,留下,隻會讓他喪命。
想通了的陳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子裏,打包了一些物資後,趁著其他人還沒從變故中反應過來時,悄悄離開了村子,然而他的這一番動作,被他喚作二叔的人看了個遍,猜到陳硯想要離開村子,渾濁的眼球在陰影裏,閃著算計的光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驚動眾人。
這麽一個禍害,離開了對村子來說是一件好事!
自覺事情做的隱蔽的陳硯,不知道自己邁步離開村子的身影被所有人看了個遍,然而除了個別幾人壓低了聲音咒罵他道,卻沒人敢踏出半步阻攔他的去路,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扭曲的藤蔓迷宮中時,村子裏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離去的方向。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幸存的村民心中的恐懼與自我保護的人性在作祟,他們心中不是沒有對陳硯的憤怒,但自末世降臨後陳硯的種種做法,讓村民本能的害怕他,哪怕看到陳硯離開村子的舉動十分反常,會猜測他身上是不是出了變故,明哲保身的本能還是會壓製他們心中想要反抗的衝動。
因為他們害怕阻撓陳硯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無法承擔的後果,因此,他們隻能死死盯著陳硯離開的背影,來宣泄自己心中對他的憤恨以及恐懼。
………………
第二日一早,徐景行簡單吃了點東西填補能量,便準備出村,結果剛打開院門,門口就有二十多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等等!你要離開村子,把我們也捎帶上!”這是一個末世降臨前就懷有身孕的孕婦,陳硯雖惡事做盡,但還是保住了本家嫂嫂這個孕婦的性命。
徐景行端著狙槍冷冷掃了一眼聚集在他門前的二十多名村民,“我習慣一個人獨處,你們這麽多人一起抱團取暖,已經足夠了。”
說著,徐景行就準備越過他們往村外走去,見他要走,率先開口孕婦的孕婦發出淒厲的尖叫,“大家快看!他要拋棄婦孺獨自活命!”
年紀較大的村民也跟著開口道:“求求你把我們帶上去吧,我們連喪屍都不敢殺,你若是不帶上我們一起,我們都活不下去!”
徐景行沒跟他們廢話,直接端起槍對準他們,“你們哪來的底氣這麽要求我?是以為我手裏的槍是假的不成?村子已經安全了我不信你們不知道,閃開,再敢攔路,信不信我一槍一個!”
隨著徐景行手中狙槍的槍口掃過來,村民們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忍不住後退半步,死寂中,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突然哇地哭出聲來,他的哭聲就像打開了閘門的開關,人群頓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抽泣。
“我們錯了……”孕婦帶頭跪坐在地上,而後裝模作樣的擠出幾滴眼淚,“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們是被病毒給毒傻了吧。”
徐景行聞言,快步走出村子,在他身後,晨光恰巧落在這些幸存的村民臉上,襯得他們表情格外扭曲猙獰。
這些人,曾對陳硯的暴行噤若寒蟬,卻敢在徐景行這個陌生人麵前,用最低劣的方式,將自己求生的希望化作要挾的利刃,真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