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冷眼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賈張氏，麵上毫無波瀾。對方鬧得越歇斯底裏，他心中複仇的快意便愈發清晰，報複起來，也更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他低頭對著腳邊的黑狗喚了聲：“小黑，我們走。”話音剛落，原本齜牙咧嘴的黑狗，瞬間收斂凶相，乖巧地回到他腳邊蹲坐。
    見何雨柱要走，賈張氏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身前，攔住去路：“傻柱！你要幹什麽？”
    何雨柱驟然停下腳步。小黑立即弓起身，衝著賈張氏狂吠不止。
    “死狗叫什麽叫！再叫信不信明兒我就把你燉成狗肉湯！”賈張氏作勢要踢，可腳尖剛伸出去半截，又猛地收回，她可沒忘，昨天易中海就是被這條畜生咬出血了，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何雨柱慢條斯理摸出根煙，湊到鼻尖輕輕聞著，戲謔地看著賈張氏：“踢啊，怎麽不踢了？”
    小黑嗚咽著抬頭，委屈巴巴地望著主人。它不明白，為何要被這個胖女人踢？自己究竟該躲，還是該反擊？
    賈張氏賠著笑臉，眼神躲閃：“傻柱，你剛說不用我賠房子，這話當真？”
    何雨柱嫌惡地撥開她的手臂，語氣冰冷：“假的！今晚日落前，我家房子修不好，就別怪我去居委會找王主任說道說道！”
    見何雨柱就要抬腿跨出中院，賈張氏死死盯著他腳邊吐著舌頭的小黑，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她想要去阻攔，可想到易中海的遭遇，剛邁出半步的身子就僵在原地，雙臂徒勞地虛張著，就像隻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
    隨著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賈張氏一屁股跌坐在地，手掌拍打著地麵，嚎啕大哭：“老天爺沒長眼啊！這傻柱非要逼死我老太婆！家裏鍋碗瓢盆都被搬空了，我拿什麽賠房子？老賈啊，你倒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管管啊……”
    何雨柱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針已悄然逼近正午。豔陽高懸，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胃部傳來的空癟感，被心底翻湧的愁緒徹底淹沒。他對街邊店鋪飄來的飯香毫無反應，隻覺得那陣陣煙火氣，都成了刺目的存在。
    他低頭望著地麵，帶著小黑緩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身旁行人匆匆而過，孩童的嬉鬧聲此起彼伏。可這周遭的一切喧囂，都如同隔著厚重的屏障，與他再無半點關聯。
    他仿若置身於無人之境，孤獨的身影被拉長，又縮短，在地麵上無聲地搖曳。
    腳步不知何時停駐在那棟青磚洋樓前。斑駁的樹影在米白色牆麵上搖晃，銅製的門牌泛著冷光。
    何雨柱仰頭望著三樓半開的窗戶，喉結滾動兩下。他攥緊又鬆開雙手，剛抬起的腳懸在台階上，進退兩難。
    “同誌，你有事嗎？”銀鈴般的女聲驚得他猛地轉身。
    一個穿墨綠布拉吉裙的姑娘正抱著牛皮小包，立在大門邊。珍珠發卡別住鬢角碎發，眉眼間藏著幾分疑惑。陽光掠過她泛著柔光的側臉，恍惚間竟與記憶裏的那道倩影重疊。
    “婁曉娥……”何雨柱不自覺地喊出了名字，卻又戛然而止。
    婁曉娥歪著頭：“同誌，你認識我？”
    何雨柱慌亂地擺手，後退半步：“不、不認識！我就是聽人提過，這戶人家姓婁……有位、有位婁曉娥小姐。”喉結急促滾動兩下，後半句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婁曉娥微微眯起眼睛，將手護在胸前，眼神裏滿是戒備。她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與何雨柱的距離：
    “同誌，你站在我家樓下許久，到底有什麽事？還有，你從哪裏聽來我的名字？”空氣仿佛凝固了，她緊盯著何雨柱的一舉一動。
    何雨柱的手指死死攥著，嘴唇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憋了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我是聽我鄰居許大茂說的。”
    何雨柱慌忙側過臉，喉結上下滾動，卻被婁曉娥的目光釘在原地。
    “聽許大茂說的？我就知道，那個大長臉沒安好心。你專程跑來，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何雨柱見躲不過，心一橫，想起上輩子對她的愧疚，臉麵又算得了什麽？他大著膽子，手指一翻，一根煙就出現在手裏。然後瀟灑地點燃，深吸一口，仰頭吐出灰白色的煙圈：
    “許大茂那張破嘴，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我尋思著，能讓他惦記的人得長成啥樣？這不，特意過來瞧瞧。要是真有他說得那麽俊，”他彈了彈煙灰，臉上帶著一絲痞氣，“我就厚著臉皮，上婁家登門提親！”
    婁曉娥的臉頰“騰”地一下泛起紅暈，可目光落在何雨柱臉上時，又添了幾分嫌棄。
    她上下打量著何雨柱，眼神裏滿是不屑：“就你？還想向我提親？也不自己照照鏡子。”
    嘴上雖拒絕，但她的目光卻死死盯著何雨柱手中的煙，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你這煙是從哪來的？”
    何雨柱並沒有因婁曉娥的話而生氣。畢竟，他心裏清楚自己這張臉確實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不少。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個自認為極為溫柔的笑容，微微向前湊近了些，故意壓低聲音：
    “想知道？行啊，你和我處對象，我就告訴你。要是你答應嫁給我，我還能告訴你更多的秘密。”說著，他又在手中變出一個大蘋果。
    何雨柱伸手將蘋果遞給婁曉娥。婁曉娥輕輕接過，紅著臉。她雖然有些好奇，可這人也太直接了吧？
    哪有一上來就說要處對象，還讓人嫁給他的？可她還是耐不住好奇：“我給你錢，你告訴我是怎麽變出來的，好嗎？”
    何雨柱見婁曉娥紅著臉接過蘋果，心裏暗自一喜。
    看著她那副既好奇又羞澀的模樣，覺得此時的婁曉娥還挺有意思的。聽到她願意出錢買這秘密，不禁笑出了聲：
    “給錢？婁小姐，這可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兒。我就想和你處對象，你要是應下，這秘密不就自然而然告訴你了。”
    他故意又湊近了些，帶著幾分調侃，“你看，我這人也不貪心，就圖你這個人。這條件，不算過分吧？”
    婁曉娥被他這話弄得更加不好意思，臉頰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她輕輕跺了跺腳：
    “哪有你這樣的！哪能光憑這變個蘋果的本事，就想讓我答應和你處對象？你得拿出點別的本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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