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再次被鎖到那把審訊室的鐵椅上。
    他內心慌亂如麻。此前，他已經收集了津港城裏的大量垃圾。一旦這件事再次敗露，此次津港之行恐怕就要功虧一簣。
    白熾燈散發的刺目光芒，晃得他根本睜不開眼。審訊他的人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這次來津港到底有什麽目的？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何雨柱急得額頭冒汗，連連擺手辯解：“同誌！我真是來津港切磋廚藝的！介紹信確實在剛出站時就丟了，不信您看我的衣兜。”
    他翻出被劃破的衣兜，布料邊緣還掛著零星線頭，“連行李都被偷了，我就想去城外找個歇腳的地兒。沒了介紹信，我在津港連個住處都找不到！”
    那人將信將疑地湊近查看，發現他的衣兜確實是被小刀劃破的。“就算衣兜是真被劃破了，那你說的這些事有誰能作證？”那人眉頭緊皺，仍舊盯著他。
    何雨柱急得滿臉通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我……我們南鑼鼓巷街道辦的王主任能證明！介紹信就是她親手開的，不信你們現在就打電話核實！”
    那人朝同伴微微頷首，同伴立即轉身快步離去。
    隨後，他目光重新聚焦在何雨柱身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廚子，可有什麽憑證？”
    何雨柱一臉疑惑地望著對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不解：“我就是個廚子，難道做菜的手藝還不能證明嗎？你們這兒肯定有廚房吧，你帶我去廚房，我給你露一手，到時候你就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廚子了。”
    那人略一思索，點了點頭：“也好，巡邏了大半夜，同誌們確實都餓了。行，一會兒你就去廚房給我們做些飯菜，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的手藝究竟如何。還揚言要來津港找我們這兒的名廚切磋，你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能有多大能耐？我才不信。”
    他拍了拍手，就有兩名隊員應聲走進來。他朝隊員示意後，兩人便將何雨柱帶了出去。臨到門口時，他又冷冷地警告：“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何雨柱被押進了廚房，兩名隊員寸步不離，緊緊盯著他。他掃視了一圈廚房，看著那些白菜蘿卜，不禁疑惑地問道：“你們平時就吃這些？”
    隊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這些能填飽肚子就謝天謝地了，還挑三揀四的。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餓著肚子沒飯吃嗎？”
    聽到這些話，何雨柱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對啊，現在可是1958年，自己重生回來這兩天，要麽沒吃飯，要麽就是去飯店打牙祭，確實沒怎麽體會到這個年代物資的匱乏。
    他不再多言，立刻動手削起了土豆，而後開始切絲。他的動作嫻熟流暢，一氣嗬成，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打磨。很快，一鍋酸辣爽口的土豆絲和素炒白菜便出了鍋。
    兩名隊員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其實早在何雨柱掌勺之時，那四溢的香氣就已讓他們饞得不住吞咽口水。
    等何雨柱剛一收工，兩人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做好了嗎？我們能嚐嚐嗎？”
    見何雨柱點頭，他們立刻拿起筷子，各自嚐了一口。“哇，這也太香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讚歎。
    就在這時，先前審問他的那個人也走了進來，目光落在鍋中的菜肴上，狐疑地看向何雨柱：“這是你做的？”何雨柱默默點了點頭。
    他看著鍋中粗細均勻、色澤誘人的土豆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隨後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品嚐。“嗯，味道不錯。”
    何雨柱見狀趕忙湊上前去：“同誌，這下您總該相信我是個廚子了吧？”
    那人微微點頭：“信是信了，不過南鑼鼓巷街道辦那邊的電話還沒打通呢，你還得在這兒稍等一會兒。”
    何雨柱小心地搓著手，佝僂著背湊到那人跟前：“同誌，您看，要是電話打通能證明我身份……能不能幫忙開個臨時證明？我這身上分文沒有，連住的地兒都找不著。怎麽著也得在津港尋份工賺點盤纏，才能回四九城啊……”
    那人斜眼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不過還是微微點了點頭：“等電話打通之後再說吧。現在還得麻煩你跟我走一趟，有些公事得處理一下。畢竟，在事情徹底弄清楚之前，可不能隨隨便便給你開證明。你也別給我耍什麽花樣，乖乖配合，對你有好處。”
    他朝旁邊的隊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何雨柱帶走。何雨柱心裏一緊，但也隻能默默跟著他們走。
    何雨柱這次被帶進了羈押室，兩名隊員並沒有說話，鎖好鐵門後就轉身離開。
    羈押室內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他彎腰抓起把幹草抖了抖灰塵，仔細鋪在牆角。靠著冰涼的磚牆坐下，心裏想著自己出門肯定沒看黃曆，不然怎麽會這麽倒黴。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突然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何雨柱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
    就見先前審訊他的人走進來，遞給他一張紙。“行了，四九城南鑼鼓巷那邊核實過了，你可以走了。這臨時證明隻在津港管用，賺夠錢就麻溜滾蛋。”
    何雨柱雙手接過證明，激動地連聲道謝：“太好了，謝謝你同誌！太感謝了！”
    那人卻沉著臉，壓低聲音提醒：“大半夜別在外麵瞎晃悠，你不清楚眼下的局勢？最近敵特活動猖獗得很，要是被當成可疑分子，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槍斃都有可能！”
    何雨柱趕忙點頭哈腰，滿臉堆笑：“一定一定，我保證！我這就去城外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明天就想法子賺點盤纏，盡早回四九城去。”
    那人微微頷首，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些：“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走吧。出了這門，就好自為之吧。”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將臨時證明折好，放進懷裏，又恭敬地向那人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匆匆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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