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騎著自行車趕往董家莊。
    他可不知道楊廠長那點彎彎繞，就算知道，現在的他也隻能微微一笑。
    董家莊那地方他熟，隔著秦家村五裏地，前世給秦淮茹她弟娶親時，還在村口喝過喜酒。
    車軲轆碾過土路上的石子，他想起劉蘭蜷在懷裏說的話：“妮兒最怕打雷，一到下雨天就往我懷裏鑽。”煙卷在嘴角抖了抖，他猛吸一口，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往下墜，嗆得他直咳。
    日頭偏西時，終於看見董家莊的牌坊。村口老槐樹下聚著幾名婦女，看見他的二八大杠，立馬交頭接耳起來。
    何雨柱摸出煙盒挨個散了一圈：“大嬸兒，見著放電影的沒？”
    “許同誌啊？”叼旱煙的婦女往地上磕了磕煙袋，“他晌午剛到，現在應該在大隊部呢！你是幹啥的？找他幹啥？”說完，還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何雨柱可不敢磨嘰，趕忙掏出介紹信，要是被當敵特抓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他解釋道：“我們是一個院的，我找他有點急事。”
    看著何雨柱手裏的介紹信，雖然幾人不識字，但知道能拿出介紹信的人應該不是壞人，便給他指明了方向。
    他謝過幾名婦女後，他猛蹬幾下自行車衝向大隊部。
    此時許大茂正在大隊部裏晃來晃去，嘴裏叼著根煙，跟個二流子似的。
    “許大茂！”何雨柱停好自行車。許大茂轉頭看見他，夾煙的手指明顯顫了顫，煙屁股“撲”地掉在地上。
    “傻柱，你咋來了？”許大茂彎腰去撿煙，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
    何雨柱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想你了，來找你聊聊。”
    許大茂直接推開他：“少跟我套近乎，上次說請我喝酒，轉頭你就搶了我的媳婦！”
    何雨柱明知他指的是婁曉娥的事，卻故意裝傻充愣：“大茂，你這話從哪兒說起？我啥時候搶你媳婦了？”
    許大茂抬手懟了何雨柱一拳：“傻柱！別在這兒裝傻充愣！”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跳，“你不知道婁小娥是我、我媽要給我提的媳婦？”
    何雨柱往旁邊躲了半步，一臉無辜地攤開手：“你說婁小娥啊？什麽時候聽你提過這事兒？我就那天在街上瞧她長得周正，上前搭了句腔……”他故意撓了撓頭，“誰知道她轉頭就把我叫進婁家了，這事兒能怪我？”
    許大茂冷哼一聲，明顯不信：“少胡扯！我都聽說了，你在婁小娥跟前又是變魔術，又是說要給婁半城做菜，還說不是你幹的誰信？”
    何雨柱無奈地笑了笑：“這事兒我確實幹了，但我真不知道她是你媽要給你提的媳婦啊！”說著又摟上許大茂的肩膀，“得了吧哥們，不至於為這點事掰了麵子。再說你長得這麽精神，還能缺媳婦？”
    許大茂頓時有些得意，梗了梗脖子：“那是！就憑哥們這條件，想找比婁找娥水靈的姑娘，有的是！”
    何雨柱一拍許大茂的肩膀：“這不就得了？哥們找個對象也不容易，你真忍心讓我就這麽放棄？咱哥倆誰跟誰啊！”說著掏出一盒煙塞進許大茂兜裏。
    許大茂捏了捏兜裏的煙盒，挑了挑眉：“婁曉娥家什麽家底？就想拿一盒煙打發我？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何雨柱摟著許大茂的肩膀往屋裏拽：“先別扯這個，哥們今天找你有正事兒——隻要你幫我辦成，給你三百……不，五百塊錢好處！”
    許大茂一把掙脫何雨柱的手，滿臉不屑：“傻柱你少逗我！就你那家底我能不清楚？別說三百五百，你現在能掏出五十塊錢，我都管你叫爺！”
    何雨柱沒跟他廢話，直接從兜裏掏出一遝大團結拍到許大茂手裏：“隻要事兒辦成，剩下的全是你的！就算你花十塊錢把事辦妥，多的錢我也不往回要！”
    許大茂盯著手裏的大團結，指尖微微發顫——足足一百張“大團結”疊得整整齊齊，邊角還帶著新鮮的紙漿味。
    他捏了捏小胡子，眼神在何雨柱臉上來回掃：“傻柱，你這錢該不會是偷來的吧？你要讓我……”
    何雨柱在許大茂耳邊低聲嘀咕幾句，許大茂嚇得手一鬆，錢差點掉在地上：“傻柱！你這事兒要掉腦袋的！”
    何雨柱一把按住他的手，目光掃過遠處的打穀場：“怕什麽？對方是個賭鬼，為了錢連親爹都能賣。”
    許大茂仍然有些不確定，結結巴巴道：“你、你確定沒事？”
    何雨柱點點頭：“要是有事兒，我能讓你去？”他頓了頓，又歎氣道：“哥們這不是脫不開身嘛！要是方便，你以為我會讓你賺這現成的錢？”
    許大茂盯著手裏的錢，咽了口唾沫：“行！這事哥們幹了！”他猛地把錢塞進內衣兜，指尖隔著布料摩挲著票子，“但醜話說在前頭，真要出了事，你得給哥們兜著！”
    何雨柱拍了拍手，咧嘴一笑：“成！真要出了事要坐牢，哥們替你扛！”
    何雨柱見事兒談妥，抬手拍了拍許大茂肩膀：“成，你忙著，哥們先撤了。”剛轉身，後領就被許大茂一把揪住。
    “哪能說走就走？”許大茂叼著煙歪頭笑，“來都來了，陪哥們放完這場電影，咱倆明天一塊回去？”
    何雨柱心裏清楚許大茂仍是不踏實，隻得點頭應下：“成，陪你就陪你。”
    兩人剛說完話，董家莊的村支書就走了過來，打量著何雨柱問許大茂：“這位是？”
    許大茂拍了拍何雨柱肩膀：“我一個院的哥們，來搭把手放電影的，路上耽擱了。”
    村支書沒多追問，指了指天色：“許同誌，眼看要黑了，是先吃飯，還是先掛銀幕？”
    許大茂看了眼何雨柱，開口道：“先掛銀幕，吃完飯正好開場。”
    何雨柱幫許大茂支好銀幕和喇叭後，便跟著村支書往家走。
    飯桌上，何雨柱瞥見許大茂麵前的搪瓷缸裏晃著白水，筷子在菜盤裏撥拉得慢騰騰的。
    他挑眉輕笑一聲，指尖敲了敲對方的酒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往常見著酒比見著親娘還親的主兒，今兒轉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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