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娥剛拿到鑰匙就急切地拽著何雨柱往外走。兩人走出婁家後，何雨柱帶她來到了平安旅館。
    木門推開的刹那，劉蘭下意識地朝何雨柱撲過去，可手指即將觸到他衣襟時卻猛地頓住。
    她看見何雨柱身側站著個陌生姑娘，眼角還沾著一抹未褪的潮紅。劉蘭的手懸在半空晃了晃，喉間有些發顫："傻柱，你回來了。"
    何雨柱的心跳幾乎要撞破喉嚨。婁小娥卻像沒察覺一樣，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發僵的胳膊："杵在門口做什麽？進去呀。"
    被戳中的瞬間，何雨柱才恍然驚醒，慌忙側身將婁小娥讓進屋，又局促地指著床邊示意她坐下。
    婁小娥剛挨到床沿，就瞧見床上紮著羊角辮的妮兒正晃著小腳丫，好奇地看著自己，立刻從斜挎包裏摸出塊水果糖遞了過去。
    妮兒卻扭頭望向劉蘭，烏亮的眼睛仿佛在問"媽媽我能吃嗎"。劉蘭快步上前連聲道謝，接過糖剝開糖衣塞進女兒嘴裏，轉身就去拎桌上的暖瓶："傻柱，這位是......"
    "這、這是我對象，婁小娥。"何雨柱感覺自己的嘴有些打結。
    劉蘭握著搪瓷杯的手猛地一抖，沸水濺在虎口卻渾然不覺，很快又端著杯子轉向婁小娥，笑意裏帶著幾分生硬："婁小姐，請喝水。"
    婁小娥禮貌地接過水杯卻始終沒喝，她低頭吹了吹水麵浮著的熱氣，目光在何雨柱與劉蘭之間來回流轉，唇角似有若無地揚起抹笑。
    何雨柱被她看得背脊發涼，隻能幹咳兩聲，轉頭衝劉蘭說道："劉蘭，趕緊收拾東西，一會兒帶你們去新家。"
    何雨柱心裏後悔得要命，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今天就不該衝動的找婁小娥借房。
    如今這局麵讓他抓耳撓腮，上一世他連正經戀愛都沒談過，哪見過這場麵？
    好在尷尬的氛圍並沒持續多久，劉蘭很快收拾完東西，抱起妮兒衝何雨柱喊了聲："走吧。"何雨柱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忙不迭站起身。
    婁小娥也起身往門外走。何雨柱見劉蘭一手抱著妮兒，一手拎著個小布包，忙快步上前從她手中接過孩子："我來抱吧，走吧。"
    三人一路沉默。婁小娥領著兩人來到帽兒胡同的一座一進四合院，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進來吧，就這兒。"
    婁小娥將鑰匙塞進劉蘭掌心："以後你們娘倆就住這兒。缺什麽言語一聲。"說著從斜挎包裏抽出幾張大團結遞過去。
    劉蘭攥緊鑰匙連連擺手："使不得！我能做工掙錢，真不用......"
    婁小娥見劉蘭執意不收錢，便將大團結折好塞回挎包，轉而用指尖戳了戳何雨柱後腰："人送到了，這兒從前的擺設都齊整，不用收拾。"
    說著衝院門揚了揚下巴，"走吧！"她話音裏帶著輕快的促狹，卻又有一絲不容置疑。
    何雨柱隻得將妮兒遞到劉蘭懷裏，喉嚨動了動："你先收拾著，有事兒招呼一聲。"說完便跟著婁小娥轉身往外走。
    劉蘭抱著孩子望著兩人背影，鼻尖忽然泛酸，卻狠狠咬住下唇。
    胡同口的槐樹影在青磚上搖晃，她攥緊妮兒的小手：不管怎樣，她是不會退出的。
    婁小娥步子邁得飛快，何雨柱隻能小跑著跟上，眼見她眼角水光晃動，心裏莫名發慌："小娥，你慢點兒……"話音未落，婁小娥忽然被一塊磚頭絆得一個踉蹌，何雨柱趕忙伸手去扶，卻被她狠狠甩開。
    婁小娥停在胡同拐角的老槐樹下，睫毛上還沾著淚珠，仰頭盯著他時卻咬著牙笑："何雨柱，你說你們是普通朋友？"
    何雨柱張嘴還想狡辯，卻在撞上婁小娥通紅的眼眶時泄了氣。他抬手想替她拂去淚珠，指尖懸在半空又猛地蜷起，盯著路邊野草苦笑："你都看出來了？"
    婁小娥眼眶通紅卻死死盯著他，指尖狠狠戳向他胸口："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開門時她那手都快摟上你脖子了，當我瞎？"
    她忽然從挎包扯出那疊大團結，劈頭蓋臉砸過去："這錢你拿回去給她！我婁小娥的房子可以住，但男人的心必須幹幹淨淨！"
    紙幣撲簌簌落在青石板上，何雨柱慌忙去撿，卻被她一腳踩住："不用撿了！"
    婁小娥喘著氣蹲下來，與他平視時睫毛上的淚珠終於砸下來："你以為我氣她抱你？我氣的是你明明能躲開，卻沒有。她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男人。"
    婁小娥忽然抓起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聽聽！這兒跳得多快？她要抱你時，它差點停了。"
    胡同裏傳來自行車鈴鐺聲，她卻不管不顧地拽住他衣領："傻柱，我要的是你主動推開別人，不是等我來替你做！"
    何雨柱腦子嗡嗡響，隻看見婁小娥泛紅的眼角和不停顫抖的指尖。他突然想起前世她總是溫溫柔柔地站在遠處，哪像現在這樣渾身帶刺。
    此刻婁小娥攥著他袖口的力道，倒像是要把這輩子的委屈都捏進他骨頭裏。
    "小娥你聽我說……"他剛開口就被截斷。"我不聽！"
    婁小娥猛地跺腳，"你隻需要說一句，她和我，你選誰？"這話像把刀劈進他混沌的腦子。
    巷口的自行車鈴突然變得越發刺耳，他望著婁小娥倔強仰起的下巴，喉間發燙，一把握住她冰涼的手："選你。"
    婁小娥渾身一震，下一秒卻狠狠推開他："早這麽說會死？"話音未落自己先紅了眼，轉身從挎包扯出條碎花手帕摔在他臉上，"擦幹淨再說話！口水都滴到我鞋上了！"
    何雨柱接住手帕，並沒有去擦，而是認真地疊起來放進兜裏。
    婁小娥急得要搶回去："你幹什麽？不用就還給我，怎麽還收起來了？"
    何雨柱抬頭時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繡的"柱"字有點歪，我先收著。"
    婁小娥耳尖通紅，伸手去搶卻被他抬手躲過。
    胡同風卷起她鬢角碎發，她氣鼓鼓地踮腳去夠，卻冷不防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槐樹上。
    "婁小娥，"何雨柱忽然叫她全名，"以後別再問"選誰"這種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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