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娥慢慢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何雨柱，好半晌才點了點頭：“嗯。”接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何雨柱的嘴即將碰到她的唇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嗬斥：“幹什麽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婦女！”
    兩人猛地一驚。何雨柱慌忙鬆開壓著婁小娥的手，故作鎮定地轉頭，隻見一個年輕人正跨坐在自行車上盯著他們。
    “同誌同誌，您別誤會，這是我媳婦。”
    “你媳婦？”年輕人顯然不信，又轉向婁小娥，“同誌，他沒欺負你吧？”
    婁小娥臉色通紅，頭幾乎要埋進衣領裏，卻仍點頭：“沒、沒事，謝謝您，我們確實是對象。”
    年輕人看婁小娥不像在撒謊，就也不再多言，隻叮囑：“下次注意點，這兒可不是你家。”
    年輕人騎車離開後。她才輕輕戳了戳何雨柱：“都怪你，這下好了吧？”
    何雨柱撓著頭傻笑：“我跟自己媳婦親熱，礙著誰了？”
    婁小娥啐了一聲：“呸！誰是你媳婦？我還沒嫁呢！”
    他卻不依不饒：“你爸可說了，隻要我點頭，咱隨時能領證。”
    聽到這話，婁小娥臉色驟變，急忙拽住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別去？我爸他們走的是偷渡，萬一你被發現怎麽辦？”
    何雨柱輕揉她的頭發：“傻丫頭，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隻是這一去……怕是要好久才能見你了。”
    見婁小娥心不在焉，何雨柱趕忙岔開話題：“小娥，餓了嗎？今晚想吃啥？我給你做。”
    婁小娥也知道這件事既然答應了，就沒法反悔，也就不再糾結。
    她歪著頭看向樹上的槐花，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輕聲念叨著要點的菜名。
    等她數完，何雨柱牽起她的手，卻被她輕輕掙脫，她怕再被人看見，難免又要惹出麻煩。
    何雨柱一路將她帶到豐澤園。
    進入後廚側門時，何雨柱從“空間”裏拿出早已備好的食材。
    那是婁小娥要吃的菜，不過他準備的份量顯然不止兩人份。
    婁小娥對他憑空取物的本事早已見怪不怪，雖說始終沒弄明白究竟如何做到，但她總覺得這是種戲法。
    後廚裏，陳瑞祥依舊別著大煙袋，來回指點著徒弟們做飯。
    婁小娥還是第一次來飯店後廚，她疑惑地看向何雨柱：“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何雨柱沒有答話，隻對著陳瑞祥喊了聲“師父”。
    陳瑞祥轉頭，一眼看到拎著食材的何雨柱和婁小娥。
    他沒急著搭話，而是打量了婁小娥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來得正好，前頭點了蔥燒海參，你師兄他們做的總差些火候，你去做吧。”說完又看向婁小娥，“柱子，這位是……”
    何雨柱趕忙介紹：“師父，這是我對象婁小娥。小娥，快叫師父。”
    婁小娥跟著喊了聲“師父”。
    陳瑞祥雖點了頭，可聽見“對象”二字時，臉色還是微微變了變。
    這兩天，他本想著何雨柱手藝不錯，自家閨女也到了適婚年齡，正想撮合兩人，看來計劃要落空了。
    何雨柱當然不知道師父的打算。但即便知道，他也定會搖頭拒絕。畢竟這一世，他早已在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對得起婁小娥。
    何雨柱跟婁小娥說了聲“你在旁邊歇著”，便利落地從師兄身上扯下圍裙係上，轉身開始備料做蔥燒海參。
    婁小娥雖吃過他做的燒烤，卻從沒見過他在廚房裏正經掌勺。隻見他動作行雲流水——熱鍋涼油爆香蔥段，海參下鍋翻煎，調入醬汁燜煮收汁，最後淋上明油裝盤，整套流程看得她目瞪口呆。
    何雨柱也在慢火細烹中漸漸沉入狀態。方才雖口頭應下婁小娥，可心底仍壓著塊石頭，現在他不知該如何麵對劉蘭，索性將心思全擱在菜上。
    隨著蔥燒海參收汁出鍋，婁小娥湊到灶台邊，指著油亮的菜品驚歎：“沒想到你手藝這麽地道！”
    何雨柱輕放鍋鏟，用圍裙擦了擦手：“這算啥？等著，給你做你愛吃的。”
    話音未落，他又抄起炒勺，轉頭從筐裏撿出泡辣椒、豆瓣醬，案板上飛快切好肉絲、木耳、筍片。
    熱油爆香蒜末薑末，泡辣椒炒出紅油，肉絲滑入鍋中迅速劃散，緊接著倒入配菜，調入醋、糖、醬油翻炒。
    後廚飄起酸甜微辣的複合香氣，一盤油亮紅亮的魚香肉絲很快裝盤。
    因備料充足，他索性多炒了幾大盤，讓後廚眾人都嚐了個鮮，師兄師弟們圍在灶台邊，用饅頭蘸著醬汁吃得直喊香。
    陳瑞祥在一旁看著，發覺今日何雨柱做菜的火候比上次又精進不少，忍不住開口：“柱子，你有沒有興趣來豐澤園接替我的位置？你看我這把年紀……”
    何雨柱忙急搖頭：“師父，您正當壯年呢！我哪兒夠資曆接您的班？再說了，我現在壓根兒沒這打算，等幾年再說吧！”
    陳瑞祥望著何雨柱與婁小娥相攜離去的背影，手中的煙袋在門檻上磕了磕，忍不住搖頭歎氣。
    原本想撮合他和自家閨女，如今瞧這情形是沒指望了，再想到方才被婉拒的接班話頭，心裏更添幾分複雜，煙袋鍋子冒出的青煙裏，盡是老輩人對後輩路數的琢磨與無奈。
    陳瑞祥搖頭時，劉胡剛忙完手頭的活計，見狀湊過來問：“師傅，您這是……？”
    陳瑞祥拍了拍他的肩膀，煙袋在指間晃了晃：“柱子啊，怕是嫌咱這廟小，看不上咯。”頓了頓又道，“不過也好，等你再過兩年曆練曆練，我這位子就交給你。”
    此時天色已晚，婁小娥逐漸膽子大了些，緊緊摟著何雨柱的胳膊，將頭輕靠在他肩上：
    “我不是不讓你……隻是覺得劉蘭不合適。再說你知道我爸有三個老婆，我怕……怕你將來也像他那樣。”
    何雨柱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傻丫頭，我心裏隻有你。別的事別亂想，有我呢。”
    直到將婁小娥送到婁家門口，也沒見到婁三再出現打擾兩人。
    何雨柱心裏清楚，婁半城這是默許了他和小娥的往來。
    畢竟婁半城那句“隻要你答應出去，隨時能領證”，看似爽快，實則藏著權衡，他怕是想借自己的本事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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