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蒸騰的霧氣裏，何雨柱擦著頭發走出淋浴間。
    許安靠在瓷磚牆邊，指尖夾著的香煙明明滅滅。
    “何先生，您想讓我幫您做什麽？”許安掐滅煙頭，聲音在這空曠的休息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何雨柱瞥了眼還在浴池裏的幾個女人，扯過浴巾裹住肩：“上車再說。記住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許安剛要開口，就見方才替何雨柱按摩的女人突然衝進來，對著何雨柱就開始磕頭：“先生！求求您……”她仰頭時，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也不知是眼淚還是蒸汽。
    何雨柱手懸在半空，指尖距她肩膀不過半寸，卻猛地頓住。他轉頭看向許安。
    “先起來。”許安伸手托住女人胳膊，“雷老大剛幫我們處理完事，這時候帶人走，怕是要有些麻煩。”
    女人踉蹌著起身，眼睛卻死死看著何雨柱，眼神裏滿是求助：“我是被我爸……抵給這兒的。”她輕聲啜泣，“剛才聽見您和這位先生的談話，我知道您在找人，我、我學過金融……”
    何雨柱抬手摩挲著下巴——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麽耳尖。
    “跟我們走？”他忽然笑了，輕輕拍了下手，“不怕我比雷耀陽更狠？”
    “您不一樣。”女人急得眼眶發紅，“給您按肩時，您連毛巾滑下去都沒讓我碰。換了這兒的客人……”她忽然噤聲。
    何雨柱目光掃過她發抖的身體，忽然想起劉蘭，當時也是這副模樣。他收起笑意，掃了眼門口：“去裏間說，順便幫我剪下頭發。”
    裏間，女人手還有些顫抖地拿著剪刀：“雷耀陽逼我爸簽了翻倍的利滾利……”剪刀“哢嚓”剪斷一綹黑發，“上個月有個姑娘想逃，被扔去了西環碼頭……”
    何雨柱盯著鏡中的女人忽然叫停：“還是別剪了，我怕你再剪下去，一不小心把我給剪沒了。”
    女人慌忙看向何雨柱：“對、對不起先生，我會注意的，我就是……”
    何雨柱擺擺手：“叫什麽？”
    “呂月如。”她聲音發顫，“其實我爸隻欠了一千塊……”
    “你的賬，我替你清。”何雨柱忽然抬手按住她握剪刀的手，“但你得先告訴我，你能幫我做什麽？”
    呂月如指尖猛地一抖，剪刀“當啷”落地。
    一個小時後，何雨柱換好西裝走出裏間，許安已經把所有人全部支走。
    呂月如還穿著那身泳裝。他扯過兩張浴巾扔給她：“披上。”
    “謝、謝謝……”她慌忙裹住身體，忽然想起什麽，“先生，我的東西還在儲物箱裏，能不能幫我拿回來？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你去問問怎麽才能帶走她。”何雨柱打斷她的話，直接對著許文吩咐道。
    許文點點頭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帶回來一個管事。那人有些輕蔑地看了眼何雨柱：
    “我們雷爺說了，你想帶走她可以，但賭賬還需賭來還——隻要你和我們雷爺賭一場，別說是帶走一個女人，就是你把所有人都帶走，他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何雨柱不明白雷耀陽是什麽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盯上了。
    其實剛才雷耀陽並沒有把婁金虎沉江，而是叫人把他帶去了自己的“審訊室”。
    等他得知何雨柱手裏可能有大量金錢後，又想到他身邊直接跟著的許文，心裏也生出一些心思，但在自己的場子直接動手難免會叫人詬病。
    沒承想他正不知道怎麽辦時，何雨柱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想帶走自己場子裏的女人，所以他就想出了這一招：
    既然明著不行，那賭總可以吧？現在就看何雨柱接不接招了，要是不接，他也隻能想別的辦法。
    何雨柱聽完管事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許文：“你先給汪洋和周炳仁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叫他們來這兒。”
    許文也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何雨柱這才看向那個管事：“麻煩你去告訴你們雷老大一聲，這賭局我接了。不過我要等兩個人過來做下公證。”
    那管事很是不滿：“你這是不相信我們雷爺了？”
    何雨柱毫不避諱地點頭：“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再說我也沒帶錢，正好叫人送點錢過來，不過分吧！”
    那人冷哼一聲：“行，我這就去通知雷爺！”
    說著就要轉身離去，何雨柱急忙叫住：“先等等。”
    那人轉身：“你還有什麽事嗎？”
    何雨柱看了眼披著浴巾的呂月如：“先幫她拿身衣服，我一會還得帶著她去參加賭局呢！”
    那人點點頭說了句“等著”，就轉身離去。
    見那人離開，呂月如又紅著眼睛跪到何雨柱身前：“先生，是我連累了您。”
    何雨柱伸手將她扶起，歎了口氣：“你不用自責，這次他們不是因為你，你還沒值錢到這個地步，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呂月如還想說什麽，卻被何雨柱打斷：“行了，不用說了，記住這事現在和你沒有關係。”
    這時許文走了進來：“何先生，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他們過會就到。”
    何雨柱點了點頭，還沒開口，就見在門口招待他們的花姐拿著一身衣服走了進來。
    她先是對著何雨柱點了點頭，然後才來到呂月如身邊：“換上吧，這是我最好的衣服，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如果不行……等走時也能體麵點。”
    呂月如聞言，身體忍不住又開始顫抖。她明白花姐的意思：如果今天何雨柱輸了，那留給自己的也就隻有一條路了。
    她先是對著花姐點了點頭：“謝謝你，花姐，我知道了。不過我不後悔！”
    花姐沒有再說話，隻是將她帶到了裏間。
    等兩人再出來時，呂月如已經像變了個人，雖說她穿泳裝也很漂亮，但何雨柱並不敢多看；現在穿上這身衣服，何雨柱才敢仔細打量。
    呂月如長的雖然算不上頂級美女，但也可以說是上等。
    仔細觀看，還能發覺她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具體是什麽何雨柱也說不上來，隻能歸納為書香氣質吧！
    就在何雨柱看的有些出神時，那個管事再次走進來：“你的人來了沒有？雷爺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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