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金龍喉結上下滾動著，後退兩步，望著步步逼近的何雨柱，發顫的聲音裏帶著破音："你……你想幹什麽？"
    何雨柱揉著手腕，轉頭看向威廉："威廉先生，這位婁長官剛才對我濫用私刑……您看？"
    威廉立刻點頭，轉身時盯著約翰一字一頓道："約翰上校，我的客戶需要貴方提供一份書麵解釋……"他指尖敲了敲何雨柱腕間的血痕，"否則，匯豐將不得不重新評估與軍方的合作項目。"
    約翰臉色驟變，猛地轉身瞪向婁金龍："你幹的好事，現在自己滾去軍法處！"約翰額頭青筋直跳，強擠出笑臉轉向威廉："威廉先生，這完全是場誤會！我們一定會嚴懲這個不懂事的——"他刻意加重"中國人"三個字，餘光瞥見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眼神，話音突然卡頓。
    頓了頓，他猛地轉頭對副官怒吼："還不快去把何先生的朋友帶到帳篷外！"
    婁金龍此刻喉間泛起腥甜，卻隻能佝僂著背小跑出去。
    威廉小心地看向何雨柱："何先生，您看這樣處置是否滿意？"
    何雨柱微微點頭："等先見到我的朋友再說吧。"
    沒一會兒，路易絲和琳達便被推進帳篷。何雨柱目光掃過兩人——琳達的格子裙沾著草屑，路易絲的領口也撕開道口子，好在身上沒見任何傷痕，隻是眼窩深陷，比半月前清瘦了不少。
    琳達一看見何雨柱，立刻踉蹌著撲過來拽住他的袖口："何先生！這半個月您到底去哪了？我們每天都擔心您被那些暴徒——"她忽然意識到路易絲在場，聲音驟然壓低，"現在全城都在傳...說您和那些消失的物資有關聯。"
    路易絲聞言隻是抬了抬眼皮，淡藍色瞳孔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我沒事。"何雨柱輕輕拍了拍琳達手背，"倒是你們..."
    琳達急忙擺手："沒、沒事，何先生！他們隻是一直問我和媽媽...您去哪兒了，沒對我們怎麽樣。"
    何雨柱轉頭看向威廉："威廉先生，現在我們能走了嗎？"
    "隨時可以，何先生。"威廉側身讓出帳篷出口，"車就在外麵，當然，若您希望追究剛才的事..."
    "不必了。"何雨柱伸手攬住琳達肩膀，"先離開這裏再說。"路易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跟著。
    車上，威廉坐在副駕駛，轉頭看向後排的何雨柱："何先生，接下來去哪兒？"
    何雨柱側過身，目光在琳達和路易絲身上掃過。
    "陳太太，我們現在該去哪？"
    露易絲抬手整理頭發，指尖微微發顫，卻語氣堅定："我想回家。"
    何雨柱點點頭，望向威廉："先送我們去唐人街。"
    車子緩緩啟動，車廂內卻安靜得有些詭異。
    幾人下車後，威廉來到何雨柱身邊："何先生，您接下來的安排是？"
    何雨柱搖頭："我暫時也留在唐人街。威廉先生，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有需要我會再聯係您。"
    威廉原本想說"叫何雨柱去匯豐，順便看看能不能談談合作"，但見何雨柱眼神平靜，終是咽下話頭，點頭道："好的，何先生。隨時等候您的吩咐。"
    陳氏洗衣店門口，何雨柱從懷裏掏出一疊美金，塞進琳達掌心："先帶陳太太回去休息吧！"
    琳達抬頭看著何雨柱："何先生，這我不能要！之前你給的200美金，我還沒為您服務一天，您現在又……"
    何雨柱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拿著吧！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可能被抓。"
    "何先生..."她聲音發顫，身後突然傳來路易絲的咳嗽聲。
    何雨柱擺擺手："不用客氣了，以後好好上學，不要再去碼頭等生意了。"說完，他就放開琳達轉身離開。現在他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也不感覺在虧欠琳達母女什麽了，相信那一萬美金會讓她們過得不錯。
    琳達看著何雨柱離開的背影，狠狠地攥緊手裏的錢。她發誓將來一定會好好報答何先生，自從父親死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給她帶來這樣的關愛。雖然自己是因為何先生被抓的，但她並不怪何先生。
    何雨柱決定看看自己究竟幫婁半城帶出的箱子裏隱藏了什麽。之所以選擇跟著琳達母女回唐人街，正是因為此前在這兒見過婁三。他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傷害婁曉娥，一想到婁曉娥的天真浪漫，他就有些動搖。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想自己。
    何雨柱還沉浸在回憶當中時，婁小娥卻仍倔強地站在恒德會所門口。
    劉蘭盯著地上蹣跚學步的妮兒："婁小姐，傻柱到底在不在這兒？都半個月了，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婁曉娥輕輕搖頭，手掌無意識地攥緊："我也不清楚他是否在裏頭，但我盼著他在。"她盯著恒德會所大門，"要是他不在……那就肯定去了國，那樣怕是凶多吉少了。"
    劉蘭抱起妮兒："那怎麽辦？"婁曉娥歎息一聲，伸手摸了下妮兒粉嫩的小臉："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根本就弄不到去國的船票。"
    兩人盯著會所大門一動不動。忽然，遠處傳來一個驚呼聲："這誰家的狗啊！隨地拉屎！"
    劉蘭猛地將妮兒往懷裏緊了緊，就見一名衣著考究的中年女人提著緞麵手袋追著小黑亂跑。小黑也沒往這邊跑，隻是繞著路燈打轉，女人跟著小黑左躲右閃："死畜生！你弄髒了我的法國皮鞋！"
    婁小娥與劉蘭交換眼神，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叫小黑回來。小黑立刻搖著尾巴跑過來，蹲在婁小娥腳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顯得很是無辜。
    後麵追來的女人盯著蹲在地上的小黑，剛想抬腿去踢，婁小娥猛地擋在小黑身前："你想幹什麽？"剛開口，就直接愣住："二娘？"婁小娥瞳孔驟縮，看著對方腕間晃蕩的翡翠鐲子，正是婁半城給幾房太太特意定製的。
    周淑芳的高跟鞋尖慢慢落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小、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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