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吳三桂接旨!祖大壽內心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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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唐王朱碩熿這一脈,錦衣衛緹騎順利解救了,囚禁在承奉司的朱聿鍵父子。
“臣,朱聿鍵。叩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聿鍵今年已經26歲,在被囚禁暗無天日的時間。他埋頭苦讀,鑽研儒學典籍,沒有浪費光陰。
如今被救出來,還得知自己要去北京城。被當今聖上提拔,敕封為太子伴讀。
這對於朱聿鍵,這個倒黴蛋來說,能夠逃離祖父的囚禁。內心是感激涕零,對於素未謀麵的朱由檢,那是感恩戴德。
司禮監太監沈良,看著朱聿鍵。這個倒黴透頂的宗室子弟,臉上流露出一絲同情和憐憫:“太子伴讀,如今你已經是朝廷的從五品官員。”
“趕緊和你的祖父,好好告別。”
“福山王朱器塽、安陽王朱器埈。他們兩家人,讓他們都過來。咱家也省得跑一趟了。”沈良嘴角微微上揚,宛如一條毒蛇一般,盯著老唐王朱碩熿。
朱聿鍵靈機一動,不由得眼前一亮:“多謝,沈公公。”
“祖父,聿鍵。這些年...多虧你的照顧。讓聿鍵明白了,宗室的腐朽。”朱聿鍵裝著膽子,來到老唐王朱碩熿麵前,緩緩開口。
老唐王朱碩熿,表情十分的難看,一言不發。看著這個嫡長孫。
現在就算,想要挽回也不可能了。
自己囚禁了他們父子,足足14年的時間。朱聿鍵,這個小崽子肯定恨透了本王。
朱聿鍵微微彎腰,臉上流露出陰鷙的神色。死死盯著朱碩熿,許久:“祖父。您老人家,要保重身體,千萬要活到...司馬懿的年齡。”
他的父親,已經是奄奄一息,憂鬱成疾,看起來命不久矣。
要知道,他不可能不報仇。他苟且偷生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有一天活下去。
找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報仇嘛。
自己能夠進攻,找機會在陛下麵前,給這個老東西潑點髒水。
.....
兩日之後,豔陽高照,烈日炎炎。田地裏的莊稼都有枯萎的跡象。
河南開封,周王王府,綠琉璃瓦覆頂,雕龍畫棟,十分氣派。
兩座漢白玉石獅子,蹲距在朱漆大門的左右兩側。
門楣高懸,懸掛禦賜金匾【周王府】
“周王殿下,接旨吧。”
宣旨的司禮監太監,名叫曹昊。帶著四個錦衣衛緹騎,浩浩蕩蕩闖入周王府。
周王朱恭枵,眉頭緊皺,滿臉的煩躁:“你們這些走狗,又來幹什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遼東建奴,乃我大明心腹大患。朕決定從宗室子弟招兵...”
太監曹昊緩緩開口,說話高亢有力,抑揚頓挫。
周王朱恭枵大吃一驚,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什麽?從宗室子弟招兵?他朱由檢想幹什麽?”
“放肆!周王。皇爺的名字,豈是你一介藩王,能夠直呼其名?”
“要知道,為尊者諱!”司禮監太監曹昊,麵色一沉,大聲訓斥道。
“當今皇爺,乃是天子,九五之尊。而你周王,隻不過是臣子!”
“身為臣子,就要恪守禮儀。敬重天子,敬重皇爺。”
周王朱恭枵臉色無比難看,陰沉似水。看著眼前的小太監,恨不得要弄死他。
“陛下口諭,宗室子弟誰要是不願意,消爵。全家流放到雲南。”小太監曹昊的話,直接擊中周王的死穴。
周王朱恭枵,氣得胸脯上下起伏,猶如拉磨的毛驢一般,悲慘一笑道:“行。本王給你拿族譜。”
在被削爵,全家流放雲南。這種偏遠蠻荒之地。
說不定在路上,就會被活活餓死。
反正去參軍,也不可能讓自己宗室藩王,去執掌兵權。
他們這些藩王,生生世世被囚禁,不得出封地半步。還不能擁有兵權。
皇帝朱由檢,這才能夠肆無忌憚,欺負他周王。
.....
河南彰德縣趙王朱常?,河南汝寧縣崇王朱由樻,湖北襄陽的襄王朱翊銘,湖北武昌的楚王朱華奎,紛紛收到司禮監太監,前來王府宣布聖旨。
這些藩王.宗室子弟滿腔的憤怒,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不敢真的造反。
福王朱常洵的下場,被抄家流放。
晉王被東廠的魏忠賢,直接誅殺九族。家產查抄。
晉王一脈,直接被斷絕。
這位皇帝,可是殘忍暴虐,薄情寡義之人。簡直堪比,他的祖宗明成祖朱棣。
這些親王,以及他們的堂兄弟郡王),隻要是成年的宗室子弟,全部被征召入伍。
這下子,宗室子弟紛紛叫苦不迭。不管你是庶出,還是嫡出。隻要你成年,就會被強製征辟。
人數統計匯報給,河南總督史可法。
河南洛陽,總督府內。
史可法看著手裏的折子,不由得開懷大笑:“這下好了,陛下這一招,是釜底抽薪啊。”
從宗室子弟招兵,可謂是一石二鳥。
第一,可以讓河南中原的親王,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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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讓宗室子弟當兵,不用擔心他們背叛朝廷,投降建奴。
史可法看著洛陽知府王大釗,洛陽同知李世凱:“河南這裏的所有藩王,全部都答應,派出自己的兒子.孫子去京城當兵。”
“而且,人數現在已經達到了兩千七百六十人。”
“本總督,也可以鬆一口氣了。”史可法不由得長呼一口氣。
洛陽知府王大釗,穿著天藍色官袍。雙手作揖:“史總督。河南的秋收,已經到三分之一了。”
“今年的糧食,比起上一年。有所減產。”
史可法連忙追問:“減產多少?蝗蟲已經全部消滅了。”
洛陽同知李世凱,雙手作揖:“多虧了陛下,第一時間作出應對的策略。在夜裏用火堆吸引蝗蟲。”
“這才沒有造成,農戶田地裏麥子,被蝗蟲啃食光。還留下三分之二。”
“史總督,預計今年我們河南。秋收的歲入,能夠達到240萬石——270萬石。”
要知道,河南地處中原。自古以來,就是產糧大省。
哪怕到了後世,同樣也是如此。
史可法追問道:“那上一年,天啟七年。河南秋收的歲入,能達到多少石?”
洛陽知府王大釗,右手摸著長長胡子,淡淡回答:“根據《洛陽誌》書籍記載,河南在天啟元年,歲入有350萬石。”
史可法不由得陷入了沉默:“盡快收割麥子,給朝廷上繳田稅”
.....
與此同時,話分兩頭。
遼東,錦州城。
許顯純身穿飛魚服,腰間懸掛繡春刀,頭戴麒麟帽。帶著一百名錦衣衛緹騎,騎著戰馬飛馳狂奔,肆無忌憚的衝入城門,穿過甕城。
“都給我閃開!錦衣衛傳旨,閑雜人等速速滾開!”許顯純氣焰無比的囂張,左手揮舞起馬鞭,抽打在一名錦州士卒的臉上。
“匹其娘也,該死的錦衣衛。”這名士卒頓時火辣辣的疼,嘴巴開始罵罵咧咧。
“行了,京城來的錦衣衛。我們惹不起。”這個時候,守門的總旗走過來,看了一眼。
一刻鍾之後,錦州總兵府。
“吳總兵,聖旨到。接旨!”
許顯純表情嚴肅,帶著一群錦衣衛緹騎。浩浩蕩蕩闖入總兵府,右手從裏衣拿出聖旨。
錦州總兵吳襄,放下手裏的茶盞,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猶豫片刻,吳襄還是緩緩站起身。走到聖旨麵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臣,錦州總兵吳襄,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征辟錦州總兵吳襄之子,吳三桂進京。東宮太子侍讀。”
“吳三桂,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脫。哪怕吳三桂換上風麻症.癔症.雙腳殘疾,都必須進京。”
“欽此!”許顯純緩緩打開聖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錦州總兵吳襄。抑揚頓挫的宣讀聖旨。
轟!
這張聖旨,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擊中吳襄。
吳襄滿臉震驚,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眼前的許顯純,喉結上下蠕動。
許顯純笑吟吟的將聖旨,遞給吳襄:“吳總兵。看看吧,聖旨上麵有陛下的玉璽。”
“我們兄弟,會在總兵府,直接住下來。”
“接下來,打擾吳總兵了。”許顯純笑吟吟的開口,耐人尋味的眼神。
吳襄下意識開口,推脫道:“我兒吳三桂,還是總角之年。心智癡傻。”
“吳總兵,聖旨上麵寫的清清楚楚。不得已用任何理由...推脫。”
許顯純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的說到。
“哪怕是吳三桂,雙腳殘疾。”
“而且,根據我們錦衣衛的調查。令公子吳三桂,出生在萬曆四十年1612年)。”
“現在已經束發。”許顯純語出驚人。
偏偏這個時候,吳三桂騎著馬,手裏拿著打獵得到的麋鹿,來到總兵府大門口。
“爹!三桂,回來了。今天打獵,射到好大一隻鹿。”
吳三桂身長七尺,束著一束頭發,滿臉的青澀。背上背著一個二石鐵胎弓。
“爹。這些叔叔是?”吳三桂剛剛走進來,就看到一群陌生人。
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許顯純眼前一亮,轉過身來到吳三桂麵前。
“吳三桂,本官是替陛下來傳旨。”
吳三桂滿臉的疑惑,打量著許顯純,以及他的飛魚服:“你是...錦衣衛?”
“沒錯,本官錦衣衛僉事,許顯純。”
“恭喜啊,吳三桂。年紀輕輕,就被陛下敕封為東宮太子侍讀。從今往後,你們吳家就要飛黃騰達。”
許顯純緩緩開口,笑吟吟的恭喜。
錦衣衛緹騎走了出來,暗中包圍吳三桂,形成一個圈。右手紛紛放在繡春刀的刀柄。
他們從京城離開的時候,就接到了王承恩的命令。
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必須要帶走吳三桂。
哪怕就是吳襄,派兵阻攔。也要強行帶走吳三桂。
吳三桂聽到這番話,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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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州總兵吳襄連忙跑出來,嗬斥道:“住手!你們錦衣衛,想幹什麽?”
許顯純笑仄仄的轉過頭,注視著吳襄,厲聲質問:“吳總兵。是你想做什麽?抗旨不遵嘛。”
“還是你們吳家,想要擁兵自重?”
“聖旨下,你吳襄已經接旨。”
吳襄頓時語塞:“......”
吳三桂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仿佛明白了什麽:“爹。你不要衝動,我跟著錦衣衛去京城。”
“不行,三桂。你是爹和娘的心頭肉。”吳襄連忙開口,顫顫巍巍抬起右手。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陽奉陰違,不聽小皇帝的命令。
許顯純緩緩開口,抬起右手:“吳總兵,本官給你留個體麵。你要不要?”
吳襄緩緩閉上雙眼,想要拖延時間:“許僉事,許大人。能否讓賤內,收拾一下我兒子的行李。”
許顯純果斷拒絕:“不用。陛下口諭,每個月給吳三桂,5兩銀子的俸祿。”
“足夠他在京城活的逍遙自在。”
“當然,如果吳總兵願意,也可以讓你的正妻祖氏,跟著吳三桂。一起入京。”
吳襄深呼吸,權衡利弊:“好,謝謝許大人。本官欠你一個人情。”
半個時辰之後,吳襄的正妻祖氏,收拾好行李,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坐上一輛寬敞的四輪馬車。
許顯純帶著錦衣衛,“保護”著吳三桂,以及他的母親祖氏。浩浩蕩蕩離開了錦州城,朝著北京城而去。
.....
第二天中午,山海關的祖大壽,這才收到消息,頓時大驚失色。
小皇帝居然派錦衣衛,把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抓到京城去了。
表麵上的借口,是敕封吳三桂,作為東宮太子侍讀。
更加扯淡的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現在連子嗣都沒有。
還沒有立太子,根本就沒有東宮。
祖大壽內心投鼠忌器,心生忌憚啊。
小皇帝這一招,直接抓住祖大壽的死穴。
祖府。
祖大壽麵色陰沉如水,看著眼前穿著男人。這個男人是光頭,腦袋後麵還留著一條金錢鼠尾辮。
“你走吧。老夫,就當沒有見過你。”
“我們之間的生意,需要暫時停止下來。”
這個男人有些不甘心:“祖將軍,我們大金願意出大價錢。隻要您答應,送一批糧食到關外。自然會有蒙古騎兵,送到盛京。”
“不,老夫改變主意了。我和大金,再也不會做生意。”祖大壽當機立斷,大喝一聲。
“馬上走,滾!”
過了一會,這個男人匆匆忙忙,離開祖大壽府邸,坐上馬車匆忙離開。
這是祖大壽,權衡利弊作出的決定。
畢竟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現在被錦衣衛帶走。
再加上,薊遼督師袁可立,常駐在山海關。萬一被袁可立發現,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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