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霓虹在暮色裏次第亮起時，孫莎莎正蹲在酒店地毯上，手機支架支在行李箱邊緣。
    屏幕裏，雪球叼著毛絨玩具橫衝直撞，尾巴掃翻茶幾上的紙巾盒，抽紙鋪滿地板。
    “總算是活過來了。”
    她肩膀明顯鬆弛下來，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殼邊緣。
    王頭頭的聲音從分屏裏傳來：“媽說早上遛彎還不願意出籠子，這會兒倒拆起家了。”
    鏡頭突然晃動，雪球濕漉漉的鼻子懟住攝像頭，呼出的白霧在屏幕上凝成水珠。
    孫莎莎笑出來，膝蓋不小心磕到行李箱邊緣，疼得她輕輕吸氣。
    王頭頭聞聲，鏡頭裏的臉略帶焦灼，眉頭微皺：“是不是又撞到了？小心點。”
    他伸手把手機往中間挪了挪，他的手機放在桌麵邊緣有點危險，把行李箱往旁邊挪一挪，以免不經意的時候撞到。
    倆人抵達賽場已有兩天，每天按部就班的適應場地和體能訓練。
    孫莎莎握著球拍，手腕有節奏地擺動，乒乓球與台麵撞擊發出清脆的 “噠噠” 聲，每一次擊球，球拍膠皮與球接觸的瞬間，都能感受到細微的震動傳遞到掌心。
    她專注地盯著球的落點，不斷調整站位和擊球角度，汗水順著發梢滑落，在睫毛上凝成小水珠。
    王頭頭則站在另一個球台，同樣反複練習。
    比賽首日 ，孫莎莎站在球台一側，輕輕顛著球，感受球拍與球接觸的力度。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踝，目光掃過觀眾席，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
    對手正在一旁熱身，擊球節奏平穩，但孫莎莎注意到對方回球時手腕擺動幅度不大，和邱指準備戰術的時候判斷其處理旋轉球不太擅長。
    第一局，對手率先發球，是一記看起來普通的正手平擊球。
    孫莎莎的眼睛緊緊盯著來球，在球彈起的瞬間，她側身揮拍，腰部迅速轉動，帶動手臂發力，打出一記精準的反手拉球，球擦著球網邊緣落到對方反手位底線。
    她餘光瞥見邱指點頭，他們的戰術正是針對對手反手位防守較弱製定的策略。
    孫莎莎輕輕握拳，繼續準備下一球。
    第二局，對手改變發球方式，嚐試發短球。
    孫莎莎迅速上步，身體前傾，用搓球把球回到對方台內近網處。
    球的旋轉讓對手有些猶豫，倉促起板後，回球直接出台，孫莎莎順利得分。
    雖然在遙遠的國外，看台上的球迷大多還是國人粉絲，她們揮舞著印著她照片的手幅，為孫莎莎狂熱地加油呐喊。
    她看了一眼現場熱情的球迷們，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重新回到比賽狀態。
    決勝局，孫莎莎發現對手站位往後撤了些，似乎在防備她的長球。
    她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有了主意。
    她將球輕輕拋起，在球下落時突然發力，發出一記又低又快的球，直取對方正手空當，對手反應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球落地。
    勝局已定，她彎腰拿起水，大口喝著水，聽見場內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
    她抬頭看向觀眾席，正好與佳佳她們的目光相遇，她們的笑容比她燦爛得多。
    王頭頭的首場比賽在晚上。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手臂，感受肌肉的狀態。
    對手是個身形高大的選手，正在進行最後的熱身，擊球力量很足，但移動速度卻有些跟不上。
    王頭頭在心裏默默分析著對手的優缺點，比賽策略也早就製定得一清二楚。
    首局，對手發球旋轉很強，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王頭頭的反手位。
    王頭頭側身用側切的方式回球，手腕巧妙地控製著球拍角度，球落到對方反手位後突然改變方向。
    對手沒反應過來，回球直接出界。
    王頭頭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繼續迎接下一個球。
    第二局，對手加快了發球速度，連續發出幾記急長球。
    王頭頭沉穩應對，腳步靈活地移動，在多拍相持中，一抓到對方回球質量下降的時機，就用暴衝球得分。
    他的手臂肌肉緊繃，球拍揮動時帶起一陣風聲，球重重地砸在對方台麵。
    比分逐漸拉開，王頭頭卻沒有絲毫放鬆，眼神依然專注地盯著對手。
    決勝局，王頭頭用不同旋轉的發球來回調動對手。
    他時而發短球，讓對手不得不上步接球。
    時而發長球，迫使對手後退。
    對手被他的發球弄得有些慌亂，回球質量明顯下降。
    當對手最後一記回球下網，他拿回毛巾擦汗，摘下發帶和髕骨帶，彎腰慢慢收拾。觀眾席歡呼雀躍，對於這場勝利，比他更加興奮。
    接下來兩天，比賽進程順利。
    孫莎莎在比賽中發揮良好，每一次精彩的比賽都能贏得觀眾的掌聲。
    王頭頭則憑借多變的發球和穩定的相持能力，輕鬆晉級。他在比賽中不斷嚐試新的戰術，觀察對手的反應，為後續的比賽積累經驗。
    每晚回到酒店，他們都會交換當天比賽的戰術心得。
    有時是孫莎莎指出王頭頭接發球時腳步移動不夠及時。
    “你剛才那個球，如果提前半步，就能更好地發力了。”
    有時是王頭頭提醒孫莎莎拉球時手腕角度還能再調整。
    “手腕再下壓一點，球的弧線會更低。”
    他們隔著屏幕，一邊討論，一邊時不時比劃著動作，全然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
    清晨八點，鬧鍾響起時，孫莎莎伸手關掉，卻沒有立刻起身。
    小腹的隱痛一陣一陣的，像有人在輕輕拉扯著神經，每動一下都讓人煩躁。
    她咬著牙撐著坐起來，扶著腰慢慢挪到床邊，感覺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換好運動服後，她特意在腰間貼了個暖寶寶，希望能緩解一下疼痛，才出門前往場館。
    做熱身時，佳佳遞來溫水，眼神裏滿是關切：“真沒問題？”
    她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不礙事，這次有點猝不及防，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比較痛。”
    把薑茶一口悶下，辛辣的暖意暫時緩解了腹部的不適。
    握著球拍時，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反應比平時慢，動作也有些僵硬，可還是努力讓動作保持連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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