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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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魏嶺的怒喝,周圍的聲音靜了下去,紛紛側目朝他看來。
魏嶺翻身下馬疾步走去,麵色慍怒的抬腳便朝押著江不履的差役踢去。
其中一人被踢飛,重重倒地。
江不履混亂間睜開青紫發腫的眼睛,看到是魏嶺,虛弱的喚了聲。
“魏軍師……咳咳!”
魏嶺連忙將江不履扶起,眉頭緊蹙著,麵色陰沉的看向對麵的人,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個師爺麵上。
“你就是滁州淩刺史手下的人?!誰給你的膽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毆打朝廷命官?!”
魏嶺的眼中露出駭人的戾氣,顯然是氣得不輕。
對麵的師爺這會正心虛呢,以為來的是肖從章,沒想到不過肖從章麾下的軍師,便又壯了膽,輕咳了兩聲,隨意的掃了眼江不履,毫不在意的冷笑了聲。
“軍師?哼,下官可不是隨意毆打,這江長史沒有刺史大人的命令,擅自調動官庫,可是有私吞官銀糧食的嫌疑,下官亦是按律例懲治,何來不分青紅皂白?”
師爺的目光將魏嶺上下打量了眼,隻當他是個沒有實權多管閑事的軍師,便更不將魏嶺放在眼中了。
他看向周圍的百姓,無視魏嶺黑沉的臉色,開始在百姓麵前做戲。
“諸位,咱們刺史大人遠在磐魚,重傷在身都擔憂著滁州城的百姓,特意派我等回來開官庫為災民們送糧布施……”
“這沒曾想刺史不過一段時日不在,這滁州竟被這個江長史擅自把控,根本就是不將咱們淩大人放在眼中啊!!”
師爺最擅煽風點火,此話一出,周圍不少百姓當真跟著附和。
“對啊……刺史大人可是個好官,當初為我們做了不少事……”
“這時日城中到處都說會盡快修建排水渠,可拖了這麽久一點進展都沒有……果真如師爺所說的話??!”
“沒錯,估摸這就是他們這些人貪了我們的銀子糧食!”
“快把他們抓起來!!”
……
“你們都是眼瞎心盲的不成!”魏嶺聽到這些話,麵上布滿了諷刺和輕蔑。
他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倒還成了罪人了?
寧願信一個藏頭露尾,丟了一堆爛攤子的刺史,這滁州刺史到底給這些百姓下了什麽迷藥?
魏嶺扶著被打的重傷的江不履,想到這兩日江不履為受災的百姓思慮擔憂,不停的想著治水之法,便覺得無比寒心。
小官能為民勞累身心,鞠躬盡瘁,州官卻能因為一點利益汲汲營營,百般算計……
這世道,當真荒唐……
魏嶺朝那個神色得意的師爺冷哼了聲,開口譏諷道:“若淩刺史當真疑心,為何隻派你一個師爺帶人回來?”
“不過隻是懷疑,沒有調查證據便立刻動刑想要將人羈押,又是何道理?”他的目光宛若將人看透一般的森寒,對上師爺的視線,將他眼中的一縷慌亂捕捉。
魏嶺冷嗤一聲,似乎想起了先前調查到的事,說這滁州刺史一介小人,善奪他人功績表彰自己,這才短短三年間自滁州一個郡守升至一州刺史。
本隻是懷疑,尚沒有證實,不過眼下,已然有了定論。
“莫不是你們覺得滁州離上京千裏之遙,陛下管不到,才敢如此徇私枉法?!”
一聲聲的逼問直擊心底,周圍百姓都被嚇的不敢出聲。
魏嶺暗含殺意和怒氣的聲音晃蕩在四周。
此時一座高樓之上,有三道身影不知何時立在暗處,正無聲的觀察著下麵吵鬧的眾人。
魏嶺的聲音傳來時,青將微微側眸,朝身側站著的傅重巒看去。
藍銅鬼麵遮住了他的大半神色,隻露出下半張臉,此時唇邊露出一絲很淡的笑,似有若無。
下方眾人因為魏嶺的話愣住,師爺聽完反應過來後,像是被戳中弱點一般的麵露露慌亂,隨後勃然大怒的高聲說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妖言惑眾!”
師爺對上魏嶺目光幽暗的雙眸,心中更加懼怕魏嶺當真知道了什麽,顧不的周圍百姓,轉頭朝身後的州衛下令。
“還愣著做什麽!他們汙蔑刺史大人,還不快將他們捉起來!!”
話語落盡,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魏嶺身後的親衛瞬間拔刀擋在他們麵前,麵色嚴肅。
對麵的滁州的州衛也在師爺的命令後拔刀相對,周圍的百姓都被著場麵嚇的後退,慌聲不斷。
魏嶺下頜微仰,神色冷峻如霜的睨了眼師爺,輕蔑一笑。
“隻怕給你這個機會,你也沒這個膽子動我。”
對麵的師爺隻覺魏嶺此話囂張無比,當下氣的氣血翻湧,麵色扭曲。
正要催促他們趕緊動手時,城門外忽的傳來馬蹄陣陣的躁動聲。
水窪蕩漾,石粒顫動,宛若將落未落的驚雷,帶著壓迫的氣勢和無形的威壓。
遠處的城門被重重打開,緊隨著便是幾道策馬飛奔而入的身影,還有跟在身後的數萬騎兵。
城中的百姓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人群中發出幾分驚叫,紛紛往後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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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幾道身影勒馬停在眼前,眾人才看清馬上之人是誰。
紛雜的細雨下,長吟的馬叫聲響徹城中。
魏嶺抬眸看去,在對上肖從章的目光後,麵上緊繃的冷意才稍稍褪去,露出幾分心安。
他故意疲憊抱怨的朝肖從章喊了聲。
“將軍你若再不回來,你的軍師就要被人拆了!!”
肖從章在高馬之上冷著臉,眸光冷厲的順著魏嶺的話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落在那個師爺身上。
在意識到這次來的人是誰後,師爺的麵上此時更是一片死寂,麵露驚恐的躲在一眾人身後,察覺到肖從章看來的目光,肥胖的身軀一抖。
肖從章環顧了周圍一圈,看到周圍驚慌的百姓,還有魏嶺扶著昏迷不醒的江不履,起伏挺立的眉目上還沾著冷雨,在猜到發生了什麽事後,漆黑的眼眸略微斂起,殺意浮現。
“爾等是要犯上作亂嗎?!!”
肖從章的聲音有著駭人的穿透力,不怒自威,令人聽後不敢直視其目。
周圍安靜了片刻,他看向那個師爺,眼神晦暗冷冽的逼問。
“是你在帶頭鬧事?”
此話一出,師爺同那些州衛兵都有些慌亂。
聽出了肖從章話中的不耐,師爺不敢再躲,連忙走出來咚的一聲跪倒在肖從章的馬前,抬起頭著急忙慌的解釋道。
“肖將軍!你聽卑職解釋!實乃事出有因啊,卑職也是收到消息,說著江長史沒有得令便擅自動用官庫,一路匆忙趕回還來不及調查,隻能先將人拿下!”
“是……是江長史實在不配合,這手下之人下手沒個輕重,才讓魏軍師等人誤會了……”
師爺說話間不斷緊張的吞咽著口水,對視上肖從章自上而下垂落的眼眸,神色不安間又夾雜了試探。
魏嶺在一旁冷哼一聲,嘲諷道:“方才您可不是這麽說話的……你說”
“魏軍師!”師爺連忙轉過頭朝魏嶺能屈能伸的躬身行了一禮,後背發涼的連忙補充道。
“這方才實在是來不及查證,多有誤會,多有誤會……”
魏嶺可懶得搭理他,皺了下眉吩咐人將江不履先送去醫館請大夫診治後,才朝肖從章看了眼,後者接受到他的示意後,默契的頷了頷首。
見沒人理他,師爺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麵上的雨水,正要繼續圓場,卻驟然聽到一聲長吟。
他猛的抬頭,卻迎麵看到兩條粗壯的馬腿高高抬起,正朝他腦袋踩來。
師爺被嚇得一個腿軟,咚的摔坐在地,手腳發麻,目眥欲裂,正要破口大罵,卻發現是肖從章的馬,一肚子的驚魂未定生生被咽了回去。。
不過瞬息之間,馬蹄被人拉著調轉了方向,重重的落在師爺身體旁邊。
肖從章收緊馬繩目光漠然的掃了眼他,隨後看向前方的百姓,劍眉微擰,厲聲說道。
“諸位聽著,私開官庫是我命江長史去做的,此事乃是我肖紊所為,與江長史無關……”
“若你們滁州刺史要問責,大可讓人來尋我。”肖從章的餘光掃見那個師爺,語氣中暗含警告。
“如今天災在前,若固執守舊於律法約束,而至百姓受難,才非為官之本意!如今滁州危機未除,恐再生水患,我已從汨州調回一萬兵馬,助滁州重新修渠!”
“在排水渠未成之前,若還有人膽敢故意挑釁,散播流言,一律按軍規處置!”
“魏嶺。”肖從章說完後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麵麵相覷,大抵是第一次見到肖從章這般威嚴的一麵,心中驚駭。
魏嶺走上前抬手作揖後,便聽到肖從章命令道。
“將此次涉事之人先關押起來,待修渠一事結束後,再行處置。”
“屬下領命。”魏嶺應答間,緩緩抬眸朝師爺那邊緩緩看去,眼眸微斂起,像是已經在思索怎麽下黑手了。
師爺在聽完肖從章的話後便麵如死灰,他連忙爬起,大抵是沒想到肖從章根本不顧及他是滁州刺史手底下的人,這會才感覺到害怕。
“肖將軍!肖將軍!此事非我所為啊!!”
魏嶺無語煩躁的掏了掏耳朵,朝林修示意一眼。
“還不將人押去衙署大牢,聒噪的很!”
“肖將軍!我錯了肖將軍!”師爺還在不死心的呼喊著,又怕被馬蹄踩成肉泥,哆嗦著不敢上前。
林修朝魏嶺嘖了聲,歎了口氣認命下去去抓人。
“得嘞!”
咋回回抓人的活都是他帶人幹!!
林修帶著親衛將滁州刺史的人強行拖走後,周圍都幹淨了許多。
肖從章抬眼看了看天色,麵上的冷厲和嚴肅還未散去。
隱約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肖從章目光警惕的循著看去,隻能看到一處高閣,重重雨幕間,看不到人影。
隻來得及瞥見一抹離去的暗色衣擺。
是誰……
肖從章心中起了疑惑,思緒微沉片刻後,才收回目光,‘他看向魏嶺,朝他頷首示意後,沉聲說道。
“先回驛館,派人安置到汨州援軍。”
話音落下,肖從章便帶著身後幾人策馬往驛館方向去,百姓紛紛避讓。
魏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麽,緩緩抬眸朝那處高閣看了眼,眸色漸深……
風雨縹緲,離人舊影,是夢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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