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二狗子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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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澤迅速調整表情,走過去打開了門。
冉秋葉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個竹籃,籃子裏裝滿了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她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眉宇間帶著一絲擔憂。
冉秋葉輕聲說道:“何先生,我剛才聽到村裏有人說鎮上來了人,好像是要搜查什麽東西。您這邊沒事吧?”
何雨澤微微一笑,側身讓她進屋:“多謝關心,我這裏一切都好。剛才是有幾個官差來過,不過是例行檢查,已經走了。”
冉秋葉點了點頭,走進院子,將籃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剛從園子裏摘的,想著您一個人在家,可能會需要些新鮮蔬果。”
何雨澤看了看籃子裏的東西,笑道:“冉老師真是太周到了。我這裏正愁沒菜做飯呢,您這一來,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冉秋葉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輕聲道:“何先生不必客氣,鄰裏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何雨澤拿起一根黃瓜,掰下一截遞給冉秋葉:“冉老師,嚐嚐看,味道如何?”
冉秋葉接過黃瓜,輕輕咬了一口,點頭稱讚:“嗯,很清脆,汁水也很足。”
何雨澤笑了:“那就好。您要是喜歡,以後我園子裏的菜隨便摘。”
冉秋葉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何先生真是大方。不過,我也不能總是占您的便宜。”
何雨澤擺了擺手:“冉老師言重了。您為我們村裏的孩子操心勞累,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冉秋葉微微一笑,將剩下的黃瓜輕輕放在桌上:“何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保持適當的距離,畢竟您是單身,我是未嫁,村裏人多口雜。”
何雨澤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冉老師說得對,是我疏忽了。那我們以後就以朋友相處,互相照應就好。”
冉秋葉鬆了口氣,臉上重新浮現出溫和的笑容:“那就多謝何先生的理解了。我還得趕回去備課,就不多打擾了。”
何雨澤忙伸手攔住她:“等等,冉老師。我剛想起來,前幾天我在山裏采到了一些野生的山莓,酸甜可口,您帶些回去給孩子們嚐嚐吧。”
他說完,不等冉秋葉回應,便快步走進廚房,拿出一個小竹籃,裏麵裝滿了紅豔豔的山莓。
冉秋葉看著那鮮豔欲滴的果實,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這山莓真新鮮,孩子們一定會喜歡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雨澤將竹籃遞給她:“您慢走,路上小心些。”
冉秋葉提著竹籃,輕輕點頭:“好的,何先生再見。”
目送冉秋葉離開後,何雨澤關上了院門,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然後走回屋內,從床底下的暗格裏取出一封尚未寄出的信。
他坐到桌前,攤開信紙,提筆寫道:“近日風聲緊,需謹慎行事。貨物已妥善隱藏,待時機成熟再行處理。
何雨澤坐在桌前,筆尖懸在信紙上,耳邊隱約傳來遠處的犬吠聲。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確定那聲音並非朝自己而來,這才繼續落筆:“此地不宜久留,近期或有變故,望早做準備。”
寫完這句話,他擱下毛筆,將信紙折成三折,用火漆封口。蠟燭的火苗跳動著,映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窗外,天色漸暗,風穿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
就在他準備將信件收入暗格時,院子裏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何雨澤立即警覺起來,迅速將信件塞進袖口,起身走向窗邊。
透過窗欞,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躡手躡腳地在院裏走動。那人穿著一件灰撲撲的短褂,戴著一頂破舊的草帽,不時回頭張望。何雨澤認出那是村裏的小偷二狗子,平時專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何雨澤推開門,沉聲道:“二狗子,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跑我院子裏來做什麽?”
二狗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在地。他抬起頭,露出一張稚嫩的臉龐,訕笑道:“何叔,我、我就是路過……”
何雨澤冷笑一聲:“路過?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在翻牆?”
二狗子撓了撓頭,眼珠轉了轉:“何叔,其實我是來給您報信的。我聽說明天鎮上還要來人,說是要挨家挨戶搜。您可得小心點兒。”
何雨澤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哦?”
二狗子咽了口唾沫,搓著手道:“真的,何叔,我也是為了您好。您平日待我們不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吃虧啊。”
何雨澤沉默片刻,眼神依舊銳利:“誰告訴你的?”
二狗子縮了縮脖子,低聲道:“是……是鎮上的李麻子說的。他跟那些官差喝酒,喝多了就透了點口風。我一聽就趕緊跑來跟您說。”
何雨澤微微頷首,語氣緩和了些:“好,我知道了。這事謝謝你。”
二狗子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鬆了一口氣,咧嘴笑道:“何叔客氣了,咱都是鄉裏鄉親的,互相幫襯嘛。那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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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澤點點頭:“路上小心點,別被人看見了。”
二狗子連連答應,轉身一溜煙兒地消失在夜色中。院子重新安靜下來,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何雨澤站在門口,望著漆黑的夜空,眉頭緊鎖。
回到屋裏,他將袖子裏的信取出,握在手心,指尖輕輕摩挲著火漆上的紋路。燭光搖曳,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映在牆上顯得格外孤獨。
“看來,時間不多了。”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村子便被一陣喧鬧聲驚醒。十幾個穿著製服的官差騎著馬闖進了村口,馬蹄聲敲擊著地麵,震得人心慌意亂。村民們紛紛躲在家中,隻敢從窗戶縫裏偷偷張望。
冉秋葉提著小竹籃,步履輕盈地走在鄉間小路上。竹籃裏的山莓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甜香,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令人心神愉悅。
她的思緒卻並不平靜。方才何雨澤的眼神,言語間的分寸,都讓她感到一絲不安。雖然他已經表現得足夠得體,但那種若有若無的熱切,還是讓敏感的她不自覺地戒備起來。
小路兩旁的稻田裏,稻穗已經抽出了綠油油的禾花,微風拂過,蕩起層層漣漪。幾隻白鷺悠閑地在水田裏覓食,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清脆的叫聲。
突然,路邊草叢裏一陣窸窣聲響。冉秋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緊張地盯著那片晃動的草叢。一隻灰色的小兔子探出頭來,黑葡萄般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她。
"原來是你呀。"她鬆了一口氣,蹲下身輕聲道,"這麽晚還不回家嗎?"
小兔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歪著頭看了看她,又蹦蹦跳跳地鑽回了草叢。冉秋葉站起身,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個小插曲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下來。
轉過一個彎,前方就是學校的圍牆了。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餘暉灑在白牆上,投下長長的陰影。幾隻歸巢的麻雀在屋頂嘰嘰喳喳地叫著,為寂靜的校園增添了幾分生氣。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清涼的風迎麵吹來。窗台上的梔子花開得正盛,潔白的花瓣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冉秋葉將竹籃輕輕放在辦公桌上,目光掃過堆滿課本的木桌。桌上的煤油燈還未點亮,室內光線昏暗,隻能依稀看到桌角擺放的一本翻開的教學筆記。
她走到窗前,抬手拉上淺綠色的窗簾。簾布揚起一陣灰塵,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中飄浮如金粉。窗外,操場上空無一人,隻有幾隻麻雀在啄食地上的穀粒。
打開抽屜,她拿出一疊學生的作業本。每一本的封麵都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名字,有些還用彩色鉛筆畫上了花朵和小動物。她隨手翻開一本,密密麻麻的錯字映入眼簾,不禁皺了皺眉。
"這些孩子,怎麽總把"鳥"寫成"烏"呢?"她輕聲自語,手指輕輕摩挲著紙頁的邊緣。想起明天又要教他們認這些字,嘴角卻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走到窗前,掀開一角窗簾望去。隻見十幾匹高頭大馬正沿著村道疾馳而來,馬上的人穿著深色製服,腰間佩著槍。
心跳陡然加快,她急忙合上窗簾。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胸口劇烈起伏。"怎麽回事?這些人為什麽..."
馬蹄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粗重的吆喝聲:"所有人待在屋裏!不準外出!"
她的手顫抖著拿起桌上的教學筆記,快速翻閱起來。紙張嘩嘩作響,像極了外麵被風吹動的樹葉。記憶中的片段閃現在腦海:昨天下午,她在教室裏批改作業時,無意間聽到兩個學生在嘀咕著什麽"搜查"、"抓捕"之類的詞。
冉秋葉的手緊緊攥住筆記本的邊緣,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喧囂聲越來越大,仿佛一群野獸正在逼近這個寧靜的小村莊。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腦海中飛速運轉。“那些人到底在找什麽?為什麽要搜查全村?”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冉秋葉驚得渾身一顫,手中的筆記本掉在地上,紙頁四散。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帽簷下是一雙冰冷而銳利的眼睛。
“你就是這裏的老師?”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嚴厲。
冉秋葉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點了點頭:“是的,請問有什麽事嗎?”
男人邁步走進辦公室,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腳步聲。他環視了一圈簡陋的房間,目光停留在桌上的山莓籃子上。
“這些是什麽?”他指著籃子問道。
冉秋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表麵上依然保持著鎮定:“是一些野生的山莓,我打算明天分給學生們。”
男人冷哼一聲,上前抓起一把山莓仔細端詳。紅豔豔的果實在他粗糙的手掌中顯得格外脆弱。
“山裏采的?”他質疑道。
“是的,村民送的。”冉秋葉的聲音有些發抖,但仍然努力維持著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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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中找出什麽破綻。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男人的目光如同刀鋒般鋒利,一寸寸剜過冉秋葉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絲慌張或隱瞞。冉秋葉的手指微微蜷縮,指甲幾乎陷進掌心,但她依舊強迫自己直視對方的目光,不讓絲毫怯懦流露出來。
“村民送的?”男人重複了一遍,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懷疑。他的手在山莓上摩挲了幾下,紅豔的汁液沾染了指腹,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冉秋葉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梔子花的清香和男人身上刺鼻的煙草味,讓她有些作嘔。但她仍然保持著冷靜,輕聲解釋道:“是的,一位叫何雨澤的村民送的。他知道我喜歡給孩子們帶些小零食。”
男人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冷硬的弧度,像是在笑,卻又充滿了嘲諷:“何雨澤……倒是巧了。”
冉秋葉的心猛地一沉,手心滲出的冷汗幾乎要將她的衣角浸濕。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知道些什麽,但她清楚,此刻的任何一句多餘的話都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
“既然是這樣,”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山莓,隨意甩了甩手上的汁水,轉身朝門外走去,“那你最好記住,最近少和陌生人打交道。鎮上有命令,所有可疑的人都得接受調查。”
冉秋葉點了點頭,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
男人大步走出辦公室,腳步聲漸漸遠去。冉秋葉站在原地,雙腿像是灌了鉛,沉重得無法挪動一步。直到走廊上的喧囂徹底消失,她才緩緩彎下腰,撿起散落的筆記本,指尖觸碰到紙張時的冰涼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走到桌前,雙手撐在桌麵上,低垂著頭,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木質的桌麵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圓點。她的呼吸依然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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