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涵趕緊借機離開了酒樓，說得越多錯得越多，能走當然是趕緊走。
    公冶源果然沒有去攔方憶涵，順從地跟著楚惜笙進了雅間。
    公冶源無所謂楚惜笙的麵子，對於他來說，楚惜北願意給楚惜笙麵子，他也許會看顧幾分楚惜笙的麵子。如果有必要公冶源連楚惜北的麵子都可以不給，他的名聲不是說著玩的。
    但是他現在也不急著追方憶涵，再者，公冶源對著等著他說話的楚惜笙笑笑，楚惜笙的臉頰泛紅，眼神躲閃地低下頭，含羞帶怯。
    公冶源眼中的笑意未達眼底，他還有事情需要她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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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憶涵沒有敢耽擱，當晚她與公冶源相遇的消息就傳到了楚惜顏手中。
    晉和殿的寢殿中沒有一個宮女，楚惜顏坐在桌子旁，桌子上還放著剛剛研究過的地圖。如果是之前，楚惜顏是不能在自己的寢殿裏這樣大膽地把線人叫進來。但是現在，整個晉和殿被司琴肅清了一遍，插了很多自己的人進去，楚惜顏現在可以放心地做一些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
    “嗒、嗒、嗒……”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這是楚惜顏沉思時的習慣。
    站在一旁的暗線緊張地等待回話。
    好一會兒，楚惜顏才開口道：“憶涵處理得很好，但是以後不要再這麽出來了。”她停了一下又問道：“公冶源是和雲萱一同出來的？”
    暗線答道：“是的，會主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的。”
    “禁足剛解就出來找他……”楚惜顏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連父皇的不滿都不在意了嗎？”
    書墨一直站在楚惜顏身後，這時道：“雲萱公主回來便被貴妃娘娘叫過去了。”南唐後宮隻有一個貴妃娘娘，那就是楚惜笙的生母張貴妃。
    楚惜顏不在意地笑笑：“估計被罵了。”
    “我知道了。”她轉頭對那個暗線說道，“告訴憶涵不要擔心，她多諷刺雲萱幾句也沒關係。至於公冶源，這個人暫時不要跟他對上。”
    “下去吧。”
    暗線依言退了出去。
    “公冶源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書墨道。
    “他又不傻，你和方憶涵一前一後下來，方憶涵又明顯不是一個人，他肯定要查的。”書墨本就不該出現在那家酒樓，這是最大的破綻。
    書墨抿唇：“是我的錯。”她在自責自己不夠小心。
    楚惜顏倒沒放在心上：“沒事，方憶涵的身份就夠他查一陣子了。我比較擔心他拿你下手。”楚惜顏轉身，上下打量著書墨，津津有味。
    書墨一怔：“我？”
    楚惜顏點點頭：“方憶涵不好找，你還不好找？”
    “我的身份應該沒什麽問題。”
    “當然不是說這個。”楚惜顏眨眨眼，玩笑道：“書墨你可要守住本心，你看雲萱就栽進去了。”
    “殿下……”書墨無奈，當初跟楚惜顏說公冶源不是良人的好像是她吧？
    “我估計他會過來找你，有點準備。”楚惜顏本來就是玩笑話，也不再多說。
    書墨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她一個宮女，公冶源又被禁止入宮，她很難見到公冶源，公冶源用什麽手段，也要見得到人才行。
    書墨沒想到她很快就又遇到了公冶源，這其實要怪楚惜顏。
    楚惜笙確實被張貴妃責備了一番，要她小心一些，不要給人落了把柄。楚惜笙口中稱是，心中卻恨不得全南唐都知道她和公冶源是一對。
    她想的簡單，公冶源對她的態度始終模棱兩可，她覺得自己的心意表達得很明確，公冶源卻從來沒給過一句準話。
    她心中焦急，也懷疑公冶源不喜歡他，可公冶源也沒拒絕過她，想來也是不討厭她的。
    要是外麵都傳她和公冶源是一對，她再求一求父皇，父皇也許就會給他們賜婚了。皇命之下，她必定能嫁給公冶源，和他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抱著這樣的想法，楚惜笙不可能聽張貴妃的話，老老實實地待在宮中。
    她也不想惹南唐帝不滿，又有張貴妃囑咐在前。思來想去，楚惜笙決定找人和自己一起出去，父皇責罰下來也有個替罪羊。
    她立刻派人找了楚惜穎，楚惜穎一向聽她的話，自然不會答應。
    楚惜笙又想到了楚惜顏，她當初把自己受罰的賬算到了楚惜顏頭上，現在自然不能放過楚惜顏。
    她眼珠一轉，從私庫裏挑出來幾樣東西，美名其曰去看望雲清姐姐，帶上一眾宮女浩浩蕩蕩地去了晉和殿。
    楚惜顏覺得自己聽錯了，看著通報的宮女問道：“雲萱來了？”
    宮女點頭肯定道：“雲萱公主說很久沒見過殿下了，甚是想念，還帶了禮物過來。”
    誰想她楚惜笙也不會想她，楚惜顏挑挑眉：“請她進來。”
    司琴皺眉：“她會來晉和殿，肯定不會是有好事。”
    “那也不能不要她進來吧？”楚惜顏托著下巴，笑著道：“你不讓她進來，怎麽知道她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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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琴想了想，讚同道：“也是。”
    楚惜笙是笑意盈盈地進來的。楚惜顏看著她一臉笑意，心底想到果然司琴說對了，沒有好事。
    楚惜笙心情很好地和她寒暄了幾句，楚惜顏也沒掉她的麵子，配合著寒暄了幾句。
    很快，楚惜笙就說到了正題：“皇姐好像很久沒出過宮了？”
    楚惜顏說：“是很久沒出過宮了。”
    楚惜笙笑容更甚：“皇姐明天和我出宮走走？也可以去太子府瞧瞧。”
    “皇姐也很久沒見過太子皇兄了吧？”楚惜笙掩唇一笑，“太子皇兄就要大婚了，皇姐以後再想去太子府就不像以前那麽方便了。”
    楚惜笙認定了楚惜顏崇拜楚惜北，對這個一母同胞的皇兄又憧憬又自卑，不會拒絕她的邀請。
    楚惜顏：我不是，我沒有。
    但是她一直以來扮演的角色就是這樣一個喜愛兄長的內向妹妹。
    楚惜笙誌在必得，等待著楚惜顏肯定的回答。
    楚惜顏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抬頭看了楚惜笙一會兒，直到楚惜笙要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才含著歉意道：“謝謝皇妹的美意了，我最近身體不適，就不出去了。”
    擺明了是睜眼說瞎話，反正楚惜笙也不能當場叫禦醫過來替她診脈。
    楚惜笙瞠目結舌，這跟說好得不一樣啊，她怎麽會拒絕？
    楚惜顏知道她不懷好意，當然不會和她出去。
    楚惜笙好一會兒才恢複自然，勉強道：“那我就和雲蓉出去了，皇姐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楚惜顏動作一頓，雲蓉？楚惜穎？
    她隻思考了一瞬，便下了決定：“皇妹這麽一說，我就有些後悔了，那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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