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景笑起來，曖昧道：“那就晚上再來。”
    楚惜顏偏過頭不看他：“晚上再說晚上的。嗯……你出兵吳越了？”
    突然跳到這麽嚴肅的話題，讓蕭北景覺得有些惋惜，他答道：“嗯，我之前答應過夏婉瑜，一個交易，你應該還記得。可惜吳越帝把宮離夜放出來了。”不然還可以拿下一兩座城池。
    楚惜顏道：“果然，你早就知道了。”
    蕭北景道：“夏婉瑜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
    “我知道……”楚惜顏說著又把頭偏了過來，“你把領口理好！”
    蕭北景道：“我以為你挺喜歡的。”
    他慢條斯理地將衣衫整理好，然後抬頭對楚惜顏一笑。
    楚惜顏斜了他一眼，道：“夏承誌對她來說也隻是踏腳石吧？”
    蕭北景點頭：“她總想站在更高的地方。說實話，居然真被她做到了，我也有些驚訝。”
    “挾持朝政、李代桃僵的世家門閥是有的，這樣公然反叛還拿走了吳越三分之一土地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楚惜顏道：“以吳越帝的荒唐，也不奇怪。宮離夜麾下的軍隊就駐守在朝寧，他也敢這麽強勢地將宮離夜抓起來。”
    “偏偏宮離夜也任他抓。”蕭北景嗤笑了一聲，“愚忠愚孝。”
    楚惜顏道：“畢竟逼宮弑父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而且他現在民心所向，若是真的逼宮造反，民心又會變了風向。”
    就算愚忠愚孝，也是得人心的。
    蕭北景道：“這麽說起來，宮離夜的名聲也許是他自己經營起來的。”
    楚惜顏道：“不太像，他不擅長謀算籌劃。”
    要是稍微多一點心機，也不會被夏婉瑜這樣耍。
    楚惜顏這才想起來：“夏婉瑜跟著夏家回了邵江，那她和宮離夜的關係……”
    蕭北景道：“宮離夜沒有說，也沒有和夏婉瑜劃清界限。”
    楚惜顏道：“所以才說他不是有心機的人。”
    不然就該知道這時候要劃清界限。
    “夏家外嫁的女兒隻有夏婉瑜一個被帶回來，一看夏家的事情她就參與在了其中。”
    “舍不得吧。”蕭北景道，“換了我也舍不得。”
    他會選擇把人抓回來，但詔告天下的婚姻關係卻絕不會變。
    楚惜顏道：“我可沒興趣當女帝，籌謀這麽多，很累的。”
    “覺得累就在太子府好好休息，無論天機閣還是南唐都不必管，我保證不會讓戰火燒到惠陽。”蕭北景道。
    楚惜顏揚眉看他：“你少打天機閣的主意。”
    蕭北景無奈道：“我還什麽都沒做。”
    “做了就晚了。”
    “有你看著我能做什麽？”蕭北景道。彼時他尚且還不知道，楚惜顏這句“做了就完了”背後意味著什麽。
    很多事真的是不可挽回的。
    楚惜顏伸手推門：“我回去看看，還沒見過書墨和司琴。”
    蕭北景不滿道：“她們比我重要嗎？”
    楚惜顏好笑道：“什麽醋你都吃。”她扶著門回頭：“有時間的話，跟我一起？”
    蕭北景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公文，轉身跟上去：“走吧。”
    楚惜顏道：“沒有政事要處理嗎？”
    蕭北景道：“沒有。”大不了扔給宋祺然，他十分不負責任地想到。
    門外早沒了燕軒和顧語，燕軒應該是遵循命令給顧語安排住處去了。
    天機閣出了事之後，書墨和司琴就一直很心焦，但是楚惜顏直接帶著顧語去了南唐，她們也沒有見到楚惜顏。
    好不容易等楚惜顏回來了，書墨和司琴憋了一肚子話想和楚惜顏說，但是一連幾天都沒得到機會。
    因為蕭北景真的和楚惜顏形影不離。
    司琴趁著出去取東西的時候對書墨抱怨：“雖說感情好是好事，但是也太黏了吧。”
    總覺得有些不正常。
    “就算感情好，也沒有這樣形影不離的吧？”司琴跟書墨說自己的看法。“總覺得像是在看著閣主。”
    但要說楚惜顏要去做什麽，蕭北景又不會攔著，而且一概不過問。
    “尋常的夫妻哪有這樣的，好像一刻離了也不行。”連她們這些貼身的人都尋不到機會說話。
    書墨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神色如此地整理東西：“閣主和太子又不是尋常人。”
    司琴：“……”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認真和你說的，書墨。”司琴將書墨手中的東西搶過來，讓她注意到自己，認真道：“閣主個和太子怎麽相處都是他們的事，但是你不覺得太子他……”他太纏著閣主了。
    “司琴。”書墨打斷了她的話，“閣主和太子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你能看出來的事，閣主會看不出來嗎？”
    “閣主沒有提過就是不能提，我們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書墨道。
    司琴蹙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成：“總要和閣主說一句吧？”
    書墨問她：“怎麽說？跑過去跟閣主說你覺得太子是在監視他，還是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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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墨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比司琴直接多了。
    司琴的臉垮下來：“當然不能這麽說啊……”但她又不知道怎麽說。
    “所以就不要想那麽多。”書墨將香料放在托盤裏，托著往會走，“走吧，再不回去閣主該等急了。”
    司琴雖然不死心，但是也隻能跟著她回去。
    楚惜顏怎麽會感覺不到蕭北景這些天太黏著她了。隻是確實分開的久了，畢竟小別勝新婚，有些離不開也正常。
    而且，楚惜顏還覺得……挺享受的。
    隻是，無論是蕭北景還是她自己，都沒有那麽閑。
    楚惜顏看著賴在她這裏不走的蕭北景，問道：“你沒有政事要處理嗎？”
    蕭北景懶洋洋地靠在那裏，回答的特別幹脆：“沒有。”
    楚惜顏：“……”怎麽可能沒有，吳越那邊形形勢還沒定下來，他應該很忙才對。
    “我仿佛聽到了宋相哭泣的聲音。”楚惜顏道。
    蕭北景坐在她對麵，把玩著桌麵上的一個小擺件，聞言答道：“那不是他應該做的嗎難道什麽都要我來做？那要他幹什麽？”
    楚惜顏道：“你也是真放心。”
    “我人還在惠陽，他還敢在我眼皮底下做什麽不成？”蕭北景放低了聲音：“我想在你身邊待著。”
    楚惜顏：“那你也要去上朝啊……我又不會跑。”
    “不用去。”蕭北景道，“幾天不在，出不了什麽事的。”
    楚惜顏：“……”但是她也是有事情要處理的人，她還處理天機閣的是事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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